“那就不要说了。”
“可能...是从容吧,我从来没看见你着急过。”
“我有必要和别人着急吗?”
她忽然认真起来:“你有在乎过什么吗?”
“当然有。我很在乎我自己啊。”
“谁都很在乎自己的。”
“所以,你和我都不例外。”我轻轻的捉起被单上细长的发丝。”
“有不在乎自己的人吗?”
“没有。”
“小说里有。”
“小说里也没有不在乎自己的人。有的是不在乎自己的鸟儿。谁让我们比鸟儿高级呢?”
“你说的是荆棘鸟.....”
“是的。”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插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美好无比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的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反正传说是这么说的。
这是小说《荆棘鸟》的开篇词。
大学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荆棘鸟这样做究竟有没有价值?如果是我,会不会?
答案是:我不会,但是又或许会。
美丽的荆棘鸟啊,你的一生都在为那次演出做着精密的准备,然后最终,又有谁听得见你悠扬,深情的歌唱?
伤心凄凉的荆棘鸟,荆棘树!
(29)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没有爱情神话,有的只是关于爱情的一个个传说。我们都在传说中沉浸,却不知道每个故事都是自己生命里最凄凉的传唱,然后成为一个只能与自己言说的神话。
神话永远不是生活。生活需要的是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句法转换。
“蓝,你爱我吗?”
“说爱你,你不相信;说不爱你,我自己也不大相信。因此你合适的做法是不要问。”
“那你爱她吗?”
当玎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没有反应过来:“谁?”
“你老婆。”
“废话。”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的声音似乎多了一点尖锐。
“那你知道我有老婆,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
“玎,不要再问了,世界上很多事情,问明白了,只是让自己和别人一起不自在。”
(30)我睁着眼睛看着床的上方空虚的黑暗,听着微均匀而纤细的呼吸声。
微,我的妻子。可爱的女孩子,听话的小妻子。
我爱她吗?
荆棘鸟...微象姐姐吗?
姐姐...........
就像我知道,我与你的相遇相识,注定就是一场烟花的传说,可我还是来了,因为似乎你一直就在等待我,于是结果便不再重要,因为世界上有的人即使分隔千里还可以白头偕老,有的人从初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一生无缘。只能希望这过程成就一份地久天长。
可惜,当我还没有走出校门的时候,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想了,为什么要想这些我早知道的事情呢?
黑夜永远是一个人最甜蜜的温柔乡。那是因为,天黑了,我们可以再也不用去找失去的人的去向,给自己一个找不到的安慰,给自己一个不去找的借口。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安静的对自己笑了笑。
于是,睡觉。
实在不明白现在为什么看帖子都这么着急,慢慢写不成吗,我汗....
(31)清晨我还是准时醒来了,看着微蜷成一团,整个脸几乎都埋在被子里。她看起来真小啊。
起来洗刷。
一直很喜欢欧舒丹马鞭草系列。最早就从那款香氛开始的,我不用它的沐浴磨砂盐,但是非常喜欢那款烫衣水和润肤乳,让人心旷神怡啊。
然后做饭。煎鸡蛋。我酷爱把鸡蛋煎到7分熟,看这嫩嫩的蛋黄包裹在刚刚凝固的蛋白里,似乎还在流动。空气中充满了特有的生活的香味。偶尔会继续煎个香肠,但是更多的时候,会用压力锅压一锅皮蛋肉丝粥。
我时常心满意足于这些细致的生活。在生活之中,乐趣有时候来源于自己的心理适应。
所以我常常煎蛋的时候朝自己笑笑。就当今天的生活是这个油锅,蛋熟了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蛋还是自己的。
(32)无论多么早睡,微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我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抚摩她温暖的胸膛。可是她被冻醒了。
“555,老公,你的手这么那么冷啊。”
“我又不在被窝里。”
“我要睡觉嘛,不要吵我。”
“起来,猪啊,几点啦?”
“来得及嘛。”
“起来,要不你就自己去上班啦,我不管啦。”
“不管就不管。”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很乖的爬了起来,“我的毛衣呢?”
“这件吗?”
“不是,要那件花儿马的小毛衣。”
我看着她穿上衣服,可爱的脸上带着粉粉的红色,嘟着嘴巴,小小的手正在给白白的脚穿袜子。
“老婆,让我亲一下。”
“不许扎我啊。”
“乖啊,胡子刮啦。”
我看她涂完了BIO的水分露:“可以吃饭了吧?已经7点20啦!”
“哎呀,来不及了,我不吃了!”
“不行,乖,一定要吃,快点,鸡蛋吃掉!牛奶车上吸吧。”
(33)
微坐在后坐上,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拿着奶盒。
“老公,快点,要迟到了。”
“知道啦,你明天还赖床不?”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迟嘛!”
“老公,慢一点,风吹的我好冷。”
“乖,靠在我背后。”
这是我的妻子。我们结婚已经5年了,认识她到现在已经7年。她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时间。我希望时间在她身上驻足,我希望她永远笑容清澈,我希望她永远天明心静。
认识她到现在,除了一件事情,我们应该是岁月静好的。
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不久,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爱情后,迫切的需要一种补偿。人在掉进水里的时候,哪怕抓住一根稻草,也会感觉到有生的希望。何况我遇到的,是一棵美丽的小百合啊。
(34)南方的野生的百合,常常在一个温暖的南面山坡上,碧绿的小草,可爱的球状茎。年年岁岁,它们不知道忧愁的开出白色的花朵,向着春天和太阳歌唱。
天空对它们来说永远是蓝色的,静静的云和恋风的雨是它们最好的朋友。小小的雨滴常常装扮它们的面容。
我第一次遇到微的时候,她就穿着白色的裙子,小小的人影坐在她阿姨的边上,不安的抬头看看我,又羞涩的低下头,小小的耳垂似乎有些变红--大概是我的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