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一生,美酒与美人缺一不可,尤其在一场大战胜利之后,如果没有这两样世界上最美的东西,那生命真的是太多遗憾。
我们吵吵嚷嚷的回到家里,这次大黄蜂不用做饭了,三个女人自告奋勇的进入厨房,不一会几样可口的饭菜和烫热的酒就端了上来。
海怪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了一小杯二锅头,然后他站起来一举杯:“不管男女,一口闷了。”苏米面有难色的看看他,海怪咳嗽一声:“那个小米随意。”
幽灵骑士笑着说:“你们看,这才是真爱。来,不开玩笑了,为兄弟们全身而退,干!”
我们都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每个人都想说两句,海怪看着我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一挥手:“老规矩,还是我先说吧,就他妈的一个字,爽!”
我们一起拍桌子叫好,海怪做了个手下压的姿势:“小点声,大晚上的,别吵着邻居。今天这个突袭,漂亮!老三和老汉记首功,要不是你们俩发现了他们住的地方,我们根本就连毛都摸不着。”
“老大,别光说不练,有没有奖金给兄弟花花,我那儿还欠人八百块。”幽灵骑士笑着说。
海怪哭笑不得的瞪他一眼:“得,包在我身上了。”
“表哥,我以前还真不服你,但今天我可是真服了。”我向幽灵骑士举杯。
幽灵骑士喝完酒,摸着下巴问:“怎么事,为什么今天就服了。”
我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他跟完小偷后,他就买了两张电话卡,我问他,他也没说干吗用,后来你们都知道了吧,他报假警,把马栏派出所的巡逻车都调走了,就算有人打110,也会很晚才赶来。你们说这个家伙缺德不缺德。”
我们大家一起笑,幽灵骑士这家伙平时别看他抠抠索索,插科打诨的,一到关键时候,那脑袋转的比谁都快。
“我操,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觉得像是骂我。”幽灵骑士也笑了,他随后坏笑着对萱萱说:“这小子,你以后可得管好了,他在外面还有个相好的。”
萱萱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她笑吟吟的看着幽灵骑士:“表哥,多谢你告诉我,小妹敬你一个。”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我看到萱萱的眼睛里对幽灵骑士满是敬佩,我心里突然感觉很温暖,这是萱萱第一次对我的朋友有这种眼神,以前她是一直看不起我这些兄弟的。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就看也能不能接受你的家人和朋友。
连长等他们喝完酒,举起手里的半截床板笑道:“唉,今晚这觉可睡不成了。我抽倒第三个人的时候,床板就断了,要是老三再不让撤,我只能抡着老拳上去了。”
我们都缓缓举起手里的床板,除了幽灵骑士的是完整的,其他人都是断的,我和连长火枪手里的床板上还带着血迹,我们三个一看就是下手又重又狠的。
“为了阵亡的床板,咱们干一个吧。”大黄蜂笑着提议,我们立即跟随。“然后还有件事,你们这三个丫头胆子也真是大,我代表海怪批评你们一下,下次可不许这样。”大黄蜂认真的说。
我一寻思,还真就得大黄蜂说最合适,他和海怪关系最近,然后海怪和黄迪还不清不楚的,如果海怪说,黄迪肯定又要和他逗嘴儿。
大帅哥批评人的话都那么帅,三个丫头都是抿嘴偷偷一笑。
黄迪果然第一个开腔:“我们这不是想学花木兰吗,万一你们男的不行,我们随时冲进去帮忙。你们也够笨,我们三个人跟着,你们一点儿没发现,幸亏是我们,要是坏人呢,你们是不是就栽了。”
幽灵骑士露出思索的神态,他觉得黄迪说的话一点儿没错,那会儿就一门心思想着去削人了,三个女人穿高跟鞋在后面跟着,居然一点儿察觉没有,确实可怕了点儿。
“谁说我们不知道,我们那是故意跟你们玩儿。”海怪看到黄迪得意的脸色就来气,这两个前世的冤家,今世还真是死磕上了。
“别不要脸了,当我小孩呢,谁停下来骂我们来着,还知道呢,知道个屁。”黄迪喷起来绝对厉害。
海怪说不过她,只好闷闷的喝酒。
火枪看他俩之间有点儿尴尬,忙打岔道:“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猜到是我们干的?”
这是一个新问题,也是我们一直没想过的问题。
大黄蜂想了想说:“应该猜不到,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在辽师这块住啊,估计肯定以为是谁寻仇呢,不会想到是咱们的。”
幽灵骑士摇摇头:“也不一定,我刚发现那俩个小偷的时候,就推断出他们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然后咱们杀上门,他们正常第一想法,肯定是打他们的人也住在这附近。但这个只是猜测,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不过没关系,咱们都蒙了面的,衣服基本都是反穿的,他们是不可能认出咱们的。”
我们一齐点头,确实是这样,小偷认出我们的概念基本为零,尤其我们进去就开打,除了幽灵骑士说了一个走字,其他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海怪一拍桌子:“不用怕他们,就算他们知道了,大不了还是个干。下次再碰上,咱们就先把那个光头摞倒,他娘的,那小子是厉害。”海怪对红兵的战斗力记忆清晰,男人都是这样,永远会记得击败自己的人。
“把反扒事业进行到底,为了大连市民的幸福,同志们,战斗。”幽灵骑士怪叫着。
我们被他逗的哈哈大笑,这个家伙,一本正经保持不了三分钟。
此时此刻,我不由的想起第一次聚会时,火枪的那首诗:愿你的心坚定,能为你守护梦想;愿你的眼明亮,能为你照亮前方;愿你的剑锋锐,能为你斩开阻挡;愿你的脚轻快,不再向来的路上。
当众神在盛宴之时,恶魔却在磨着锋利的牙齿。
我们在觥筹交错之时,老八和红兵已经赶到了辽师,他们对于豢养扒手的窝点被人给抄了感到万分震惊。在车上,老八就问红兵,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做的。红兵不能给他答案,也无法给他答案,什么人做的可能都有,但红兵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不是我们这些民间反扒组织,而是丨警丨察。
丨警丨察对于这些利用民族政策撒赖的小偷绝对深恶痛绝,打不得骂不得关不得,只要不出人命,这些顶着民族政策大帽子的小偷就像一块严重口臭患者嚼过的口香糖沾在衣服上一样恶心。
红兵第二个怀疑的对象还不是我们,而是同行。大连市内喜欢用这些有着特殊政策的小偷的老大们不止大毛一个,极有可能是有业务上的冲突才会产生的。
一楼的电匣已经推上去了,老八和红兵到五楼的时候,红兵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和班班血迹,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快感。在大毛的团伙里,他是比较反对用外族人的,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他是个地道的汉族人。
老八冲屋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小偷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
小偷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答:“莫有啊,有个人说着我们的话,让我们开门,我刚开门,被打了,连照亮的都被抢去。他们用白毛巾蒙着脸,进来就打。”
红兵看着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脸,有些厌烦的挥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他在屋里仔细看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我们打断的床板。红兵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他把几块断板摆到一起,来回调了几下,疑惑的说:“这他妈的是床板条子啊,这帮人什么来路?”
老八过来学他那样半蹲下瞅了瞅:“会不会是烧烤店里跟咱们打架的那拨人?”
红兵扭头看了看老八那晚被炉子烫花的脸,摇摇头:“不可能,那帮人伤都没养好,再说,他们那几伙人,不是标榜正义的化身吗,应该不会干这么下三滥的活。”
老八点头同意红兵的见解,随即露出凶残的表情:“不管是谁,查出来杀他全家。”
红兵冷哼了一声,动不动就杀人全家的人是最没用的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祸不及家人是起码的规矩,老八这种天性凶残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最近你们在哪片活动,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红兵问小偷首领。
小偷首领翻着标志性的白眼,想了一圈说:“上周他们在辽师天桥干活,和辽师体育系的打了一架。”
红兵露出这才合理的表情,他转身指了指床板说:“这就是学生宿舍单人床的床板,老八,你看这断掉的长度,能推算出整块板在一米五以内,那就是学生的单人床。”
错误的信息给了红兵错误的判断,如果小偷首领不说辽师学生的事,那么红兵也不会认定这事是辽师的学生干的。
“学生干的,那还挺麻烦,老大可有命令,绝对不能伤学生,那样政府面子上挂不住,会对咱下狠手的。”老八有心担心的说。
红兵锐利的眼神扫过老八的脸:“他们可以摸黑来,咱们也可以摸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