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补了一刀,我失去控制的大声吼着,够不够?!够不够?!
当我第三次举起刀的时候,宁宁扑了上来,桑桑,你再扎,你先杀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宁宁眼睛里一串一串的泪水,那么多,简直要把人淹没一样。我试图抬起手去为宁宁拭去泪水,宁宁,我怎么让你哭了?
可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拼命的让自己坚强,可是双腿已经不再听话。我慢慢的瘫软在地上。
宁宁伸手撕下了自己的宽大T恤的袖子,在我的伤口上温柔的包扎。
河马回过了神,狠狠的骂到,小婊子真tmd狠。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走?
我知道自己总是太冲动,所以经常受伤。可是每次做事情,我从来都无愧过自己。包括这次对河马,尽管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的不容易。我抬起头看着为我包扎伤口的宁宁,用尽力气向她微笑,宁宁,你不要哭,我不痛。
你真是个猪!宁宁忿忿的骂着,眼泪却还是没有止住,总是认为你自己很勇敢,是不是?
我无声的笑了一下,宁宁,谢谢你。
伤口包扎好了,宁宁把我扶了起来。我靠着椅子强撑着站立着。宁宁转过了身,面对着河马。
老何,玩够了没有?
河马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宁,宁宁,你想帮她?
宁宁坚定的点点头,是,我想帮她。我想让你放桑桑走。
说个理由。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
是的,朋友!宁宁突然激动了,和我在一个寝室呆了四年的朋友!这个理由可以吗?
河马不屑的笑了,这也算理由?
宁宁也笑了,老何,对你来说,也许不算。因为你们这些商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友谊这个概念了。我问问你有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金钱、美色,为了这些你们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当然,还包括转让彼此的女人。我问你,你给我们做的那个工程,是不是以我为条件的?是不是我老板把我tmd像商品一样转让给你的?女人在你们眼睛里面什么都不是,你们根本不会去爱上一个女人,却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着女人,对不对?
河马又笑了,宁宁,你真的很聪明。
宁宁又说话了,所以,既然不爱,你就放桑桑走,成全她。
我没有玩够呢。
我一下子又激动了,靠,你还想怎么玩?桑桑陪你!
你tmd闭嘴!宁宁回过头恶狠狠的骂了我一句,又转过了脸,老何,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适可而止吧。
你是什么东西?河马骂到,我也根本没有把你放到眼睛里!
我蹒跚着挪了过去,一把推开宁宁,费什么话,想怎么样吧?河马,干脆点!
有个性!河马放肆的笑了,桑桑,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个性。
你tmd的利索点,给个条件!
河马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好,给你条件。你只要肯从这个房间爬到小区门口,我就放你走。永不纠缠!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气笑了,我指着河马骂到,靠,你以为我是一条狗阿?
我就是认为你是一条狗,而且是喂不熟的那种!河马说着,转头看着宁宁,加重了声音,我就是让你们看看背叛我的下场!
你tmd就是一个流氓!
你还真说对了,不是流氓我也不会混到现在。给你脸你不要脸!干脆点,没时间陪你玩了,你说,爬还是不爬?
我瞄着河马,我还给你说了,我今天不爬!
到底爬不爬?
你喜欢这样运动你自己运动,我绝对不会!
很好,那你就还这样呆着吧!呆到你想清楚为止!走!河马说着,挥了挥手,两个跟屁虫立刻向门口走去。
我心里憋得难受,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是干吗?白白的被修理了,自己还扎了两刀,这几个东西毫发无损的回去了?怎么可能!
我在河马转身的一刹那,闭上眼睛,把水果刀狠狠地向他的后背刺了过去!
就是为他抵命,我也认了!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抓住我手腕的,竟然是,宁宁!
宁宁,你疯了?你为什么拦着我?
宁宁几乎是愤怒的摇了摇头,桑桑,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从来不用脑子?!
我也愤怒了,刀尖几乎就要挨着河马的衣服了,就这么前功尽弃?河马回过了头,看到水果刀,脸色立刻变的惨白。
宁宁,你不要管我!
我还tmd管到底了!宁宁边说边把水果刀夺了过去,扔的远远的。
河马脸由惨白转到紫红,他走到我身边,高高的举起了手,我抽死你!
宁宁一把抱住了河马的胳膊,老何,我替你打!
我吃惊的看着宁宁,宁宁真是说打就打,左右开弓,清脆响亮。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宁宁会这样打我,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好,你打吧,你打死我,总比他们打死得好。
我就是要打你,我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笨?总是要装的很勇敢?总是用自己的心思去想别人?总是那么单纯?总是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可不可以不勇敢?可不可以用用脑子?可不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像条虫子一样的缩起来?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泪水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可不可以不勇敢?桑桑,你可以吗?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宁宁已经面对着河马,老何,你说的条件算数吗?
当然算。
我来爬,让桑桑走!
我愣住了。
河马愣住了。
就连苦瓜还有灯泡也愣住了。
我亲爱的宁宁,我冰雪聪明的姐妹,我同一个寝室的老大,我睡在上铺的兄弟,我最顽固的情敌,就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俯下了身体,然后跪倒了地上!
泪如血涌,再也收不住了,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宁宁,你这是干什么啊?
宁宁回头看看我,靠,你就这点出息!收起你的眼泪。
我模糊着眼睛喊着,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河马的声音也变了,竟然有点颤抖,好感人的友谊阿,我服!只要你从这里爬到房间门口,我就算栽了,不再纠缠桑桑!
宁宁问道,永不纠缠?
永不纠缠!
好,我爬.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宁宁向前弯曲着身体,这样美丽高傲的宁宁,她是真的要替我做这样屈辱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让宁宁这样为我忍受侮辱?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宁宁,你给我起来阿!
宁宁一把甩开了我,走开,没你的事情!
我走到河马面前,再也顾不得自己泛滥的泪水,我哭泣着嚷道,河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很有意思吗?很好玩吗?你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她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你为她的孩子想过没有?想过没有?
宁宁突然颤抖着声音喝斥我,靠,别给我提孩子!
就在一切都乱了的时候,竟然听到门铃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房间里面激烈的声音,门铃声停止了,换成了焦急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