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潆想起身却又不能起来,膝盖以下,完全没有了知觉,她双手握紧,隔着被子去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没用的。
斯穆森说要毁掉她视为生命的东西,真做到了。
裴潆痛苦的捂住脸,双肩轻轻的颤抖。
门外,似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从远逐渐到近,很快,便传来了打开门声。
裴潆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她眼睛还红着,美丽的脸冷淡到没情绪,看到一身黑色修长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干净斯的脸部轮廓线条是紧绷的,只有眉目间稍微泄露了情绪,视线盯着她。
见女人憔悴苍白着,他顿在原地片刻,才大步走进来。
显然,萧蓦嫣来闹了一场的事,佣人已经通知了他,否则,也不会这样急匆匆的赶来。
裴潆跟他没话说,连惯来脸温柔的笑容也早消磨殆尽了。
她要躺下,微微闭眼。
而斯穆森已经大步走到了跟前,将她手腕拽了过来,抿紧的冷硬薄唇沉声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一开口,接近质问的语气让裴潆胸口微微有些难受起来,喉咙似冒着干涩的痛楚,忍了又忍说:“我让她伤心了?可是她自己找来的。”
想也想的到,许是那位萧小姐被江雁声冷言相对,又让保镖给请了出去,到底是心有不甘,跑到了能给她做主的男人面前诉苦了。
裴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斯穆森眼底慢慢酝起了沉色,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紧紧盯着女人泛红的眼眸。
像是,想看出她的一丝丝伤心情绪。
可是没有,裴潆冷淡情绪宛如她这个人一般,她不怒不喜,更是不会因为他偏帮了萧蓦嫣,而去争去妒忌。
这让斯穆森难免想到一句话。
不爱,哪来的恨?
她爱的是霍修城,算跟他结婚几年也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
这个认知,让斯穆森胸腔内妒忌的快疯狂,手臂用力将她拽到了跟前,不顾她微微挣扎,嗓音带着极端怒气逼问:“你这么大方,怎么不认下萧蓦嫣的女儿?”
“我为什么要认你和她的女儿?”
裴潆美眸带着薄薄的雾气,又忍着问:“你要想给你女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们可以离婚,这个斯太太,我早做腻了,做的烦不胜烦。”
斯穆森眸色紧缩,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盯着她,听她一字一字的说:“你专断霸道,又大男子主义,要女人哄要女人伺候着,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
裴潆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似乎要将自己压抑太久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斯穆森怒极反笑地问:“这么说,你根本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要平常,到这这一步裴潆不敢说话了。
可她无所谓了。
美丽的面容心如死灰,轻声反问一句:“你现在才知道?”
在柔软的女人,一旦尖锐起来也会划破别人,如同此刻,斯穆森胸前内堵压已久的怒火彻底地被她激发了起来。
他冷峻的脸庞都是阴鸷可怖的,借用男人力气的优势,又许是欺负她现在是一个残疾人,将她压在了大床。
裴潆根本下不了床,也逃不掉。
她只能用手去推着方盛怒的高大男人,也抵不过衣服被撕碎的下场。
“你不愿做我的女人?”
斯穆森身躯俯低,眼底的情绪波涛暗涌,薄唇在她脖子重重咬着,嗓音冷沉,字字的告诉她:“我倒是要让你看看,谁才是你男人。”
“斯穆森,你知道欺负我。”
裴潆红唇颤着,发出了一声可怜的低泣声。
她纤细的身体被男人强势压在了身躯下,不能挣扎,也无法挣脱出他的禁锢。
只能,任由身仅剩的衣服,被他大力撕扯下来。
斯穆森低首,借着被愤怒的情绪渲染下,薄唇不停去吻她,湿热的触感,一下又一下,印在女人光滑柔软的脸颊。
他的气息浓烈带有侵占性,结实的手臂将人捞进怀里,惩罚般的揉着她纤细的腰,透入着想要进一步的举动。
裴潆眼眸含着泪,躲不开。
她别过脸,微微露出的一截脖侧肌肤,面青色经脉清晰看见。
斯穆森重重吻了下去,强迫她接吻。
不带怜惜的力道,又急着想攻入她。
裴潆软得无力,黑色的发丝四散在枕头,美丽的容颜红的厉害,唇瓣也被啃咬得红肿,再往下看……
被子下,露出光滑的肩膀,布满了一些娇艳的吻痕。
斯穆森带着他浓烈的男人气息,将她身体,一寸寸地,都碰了一遍又一遍。
她哭也没用。
“你和他那晚做了几次?”
斯穆森的力道很重,长指捏住了女人细软的下巴,深眸紧紧的看着她露出痛苦的小脸。
裴潆承受不住这样……
她很痛,更痛的却是心。
与他做这种亲密的事,以往,是羞涩带着一丝丝温情,如今,心态完全不同了,也不再心甘情愿。
“说话,嗯?”斯穆森越发地恶意掠夺着她,眸色的怒,带着他隐忍到极端的怒火,长指将她下巴,掐出了红印来。
他知道她在痛。
是这样越是痛了,才能让他感受到她还在。
裴潆咬着唇瓣儿不愿意说,一个字都不跟他说,是睁着泛红的美眸,倔强的盯着她。
她在他面前,一向软的没有骨头。
而如今,却也开始带了细刺。
斯穆森像是被刺得一手的血,也要沾染到她,不让她保持着那片纯白。
报复的性格,甚是恶劣至极了。
裴潆到最后痛到没办法了,只好泪眼朦胧地哭出声说:“他你厉害!”
“你有本事在说一句!”斯穆森看她要跟自己对着干,更不知节制了。
裴潆身子发着颤,泪水一点点溢出眼睛,去咬他。
男人的肩膀肌肉很结实,她一牙齿下去,伤口不深,却也会痛。
大床的被单被折腾得褶皱不堪,房间内带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人无助又柔弱的低泣,维持了很久都没有消停。
事后,天色已经黑了。
裴潆被折磨得身子酸涩不堪,光溜溜的蜷缩在床脚一处,很长时间都不去动一下,像个没有生命,没有情绪的布娃娃。
卫生间的灯光被关,男人高大冷峻的身形走了出来,只披着深色的睡袍,迈着长腿,站定在了床沿。
他的脸部轮廓,是冷硬紧绷的。
一场痛快地男女之情,让他生理得到了纾解,却也让他胸腔内赶到越发的空荡荡。
这种情绪,宛如无形的力道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