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象,江雁声只有生理期才会很虚弱,看到这个,又看她极致疲倦的模样,他沉默了几许,转身去浴室找一包卫生巾出来。
因为睡下了,霍修默没喊醒江雁声,而是给她换干净的衣物,又走到书房去接听了李秘书电话,慢条斯理点了根烟,冷嗤一声:“搅乱了霍家想这样走?让她将柳漾的事一字不漏说出口,否则,别手下留情。”
“是!”
李秘书马下去办。
如今窦嫣如算计了霍夫人,又找人追杀江雁声……计划失败后,怕被霍家报复马安排私人飞机,带着焦娇要出宛城。
她做了这些事,焦显都默许的态度。
连霍光晟打电话找来,也一副强势护妻态度道:“我女儿现在还躺在病床生死未卜,你两个儿子至少还有力气自相残杀,光晟,嫣如爱女心切会说漏嘴一些往事很正常。”
霍光晟独自待在霍家,没了妻子陪伴左右,他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脸庞阴沉的表情已经快狰狞,听了额际因激烈的情绪暴起青筋:“你也想跟我为敌?”
焦显眼底划过很容易辨别的阴郁,嘴却说:“当年我帮你柳漾的事,是看在兄弟情分……现在不帮了也是本分,光晟,你有空来找我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去面对霍家和安家。”
用私生子将血统纯正的嫡子换下来,这事一出,霍家股东们会重新选择家主,安家也不会轻易罢休。
可以说,霍光晟此刻的麻烦,一大堆。
这么被掐断电话,霍光晟脸色沉到冰冷,将手机狠狠的朝墙壁一砸。
瞬间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拿起酒瓶灌了口烈酒,被呛得猛咳,年纪了,身体也越发不行,人一到这岁数不服老也不行。
霍光晟颓废的躺在木质地板,用手背挡住充血的双目,身这一套黑色西装两天没有换洗,颓废落魄这四个字很适合他。
或许是习惯了下班妻子的贴心照顾,不知不觉,这些东西会深入骨髓,没了女人在身边打理,霍光晟也有了邋遢的一面。
他隐在黑暗里良久,也没有起身。
被烈酒侵蚀的理智开始变得麻木,在浮沉间,仿佛又看到了几十年前被惊艳到的画面。
一个盛大的酒会,窗外是绚烂霓虹的夜。
他还是鲜衣怒马的年纪,身为霍家新任家主,走到哪里都被尊称一声霍大公子,女子的爱慕目光他早看烦透,太过虚荣功利。
而让霍光晟没想到的是,他会在酒会遇见令自己毕生都难忘的女人。
初见柳漾,那披着一身极美皮囊的女人穿着白色拖尾长裙站在璀璨的灯光下,后背曲线撩人,露了一大片。
而那身姿之下的摇曳婀娜,眉眼之间的万般风情,足以迷倒了当场所有男子。
霍光晟家里还有一位新娶的名媛,他对眼前的美人有男人本性的欲,也不会表露出来。
而身旁的好友,却似有似无透露出她的身份:“她叫柳漾,是金城有名的姑娘,只要出价高都能找她服侍一晚,不过美人,啧啧,是规矩多啊,据说她有三不接,一是有家室,二是赌鬼,三是未成年。”
霍光晟当场嗤笑:“不接有家室,难道还想找个公子哥娶她进门?你们金城连未成年都想睡她?”
“对啊!”
好友挤眉弄眼凑过来说:“现在社会风气的女人十个有九个拜金,而我们这位柳姑娘却不一样。”
不一样?
霍光晟想问他都是卖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他方才一声嗤笑引起了美人的注意,柳漾转身望过来,一个不经意间的妩媚眼神,仿佛让人一眼成痴,念念不忘。
霍光晟深眸眯起,沉默喝下酒杯的香槟。
之后,他看到柳漾被一个年迈的老头带走,又想起了好友那句柳姑娘不拜金,又不由的嗤笑了声。
可是……
霍光晟却没想到,当晚会在酒店套房的床,看见这位风靡了整个金城的女人。
她一身雪白妙曼的身体躺在偌大的床,黑色青丝遮掩住胸前,却又隐约露出了勾人的妩媚弧度。
要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骨相是极美。
霍光晟被酒精和美色双重影响下,他眼底变得猩红一片,是男人都无法抵抗这样的美人。
他也不意外。
而意外的是……
一夜露水情缘后。
霍光晟本认为这个叫柳漾的女子会纠缠他,甚至,还吩咐好了秘书去打发。
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权欲从来都是放在第一,在外玩一个女人可以,却没想过要深陷进去。
而柳漾的冷淡态度,却让他一步步沉迷。
这个宁死也不跟已婚男人有染的女人,被他囚禁在了宛城,一夜又一夜的占有,期待她腹能怀他的骨肉。
霍光晟他想让柳漾先生下霍家的长孙,在回去跟妻子离婚,安澜一直都明事理又体贴,她倘若同意,母亲也不会为难柳漾和孩子。
霍光晟计划的很好,而失算了两件事。
一是安澜先一步怀孕了,二是柳漾情愿卖身讨生活,也不愿被他养在身边。
他对家里的是责任,对外面的深爱着。
霍光晟已经没办法放开柳漾这样与他心身默契的女人,他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细清柔柔的声音,喜欢她面对人生慵懒的态度。
一切关于她的,他都深爱着。
包括,那个柳漾生下的孩子。
焦显这边不顾霍光晟面临的压力,掐断电话后,便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喝,他看了眼钟表的时间,深夜了,却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是打电话问保镖:“人还没到?”
窦嫣如带着焦娇从宛城回来,算下时间,这个点应该快到了。!
谁知一问,保镖的话让他脸色顿变:“焦总,夫人被劫了。”
窦嫣如被劫下,受了一点伤,清醒时已经发现在了别人手,她早料到会这样,才带着保镖匆忙从宛城离开,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
面对眼前黑煞神般的保镖头头,窦嫣如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沉默,斯越也沉得住气。
做这行的,阴损招数用不玩,斯越掐着烟头坐在椅子,左右打量被绑在地的女人,算了年纪,窦嫣如也保养的很好,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姿色。
她长相不是顶尖,却花钱将全身下每一根发丝都打扮的很精致,像这样狼狈的时候不多。
斯越摸着下巴,痞笑了声:“焦夫人,你是想体面点还是不要体面?”
窦嫣如眼神骤冷,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女人,多年风霜磨练早看透了人性,斯越的话是什么意思,心底很清楚。
豪门里不缺被歹徒绑架的女人,下场好一点,受点皮肉伤,惹怒了对方,下场恐怕是身败名裂,被撕票拍照等。
活了一把年纪,不是为了体面二字。
窦嫣如压下心底慌意,终于开口了:“找你主子来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