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膝跪在地板,俯身,一手掐住了王瑗的脖子,笑的诡异危险:“他们会伤心又如何!我江雁声情愿负了所有人,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你敢算计我,要想到被我弄死的一天!”
“你会遭到报应的……咳。”王瑗喉咙艰难卡出断断续续的字,满脸扭曲。
江雁声冷冷笑:“不知死活!”
她握着刀子朝王瑗肚子里刺去的那一瞬,脑袋传来不可忽略的晕眩感,让她呼吸一深,露出丝丝痛苦挣扎。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江雁声,你也是会有做母亲的一天,你这样残忍的行为会报应在你孩子身,会有报应!”
王瑗一声声绝望在耳畔响起,让江雁声脑袋更晕眩了,强烈的感觉到主人格想要苏醒过来,正在与她抗争。
江雁声呼吸加重,在冷着脸执意刺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改变主意,凌厉地朝王瑗的左手刺去。
“啊!”
刀尖的清晰疼痛让王瑗无法承受,惨叫不止,整个手都是血。
江雁声眼有报复后的痛快感,目光冷飕飕地看着躺在地的女人:“王瑗,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敢使手段害我,我敢让你断手,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她没将水果刀拔出来,让王瑗这么痛着。
此刻的江家乱了套,楼的老太太疯魔了,楼下的王瑗又大出血,包括江斯微脑袋被磕得直接昏死过去。
佣人们躲在角落头不停给江亚东打电话,而然,等她们回过神来,客厅里,已经不见了江雁声的踪影。
离开江家。
江雁声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下来,她洁白的容颜冷艳至极,坐在后座,将手机关机。
“你好,到达地点?”
前头,司机说话时,视线在后视镜与身后的女人交汇了一下。
接着,封闭的车内气氛瞬间静了。
江雁声先出声:“姬帅?”
换了一种身份赚钱的姬帅压低帽子,隐约只能看得清楚线条阴美的侧脸轮廓,连嗓音都刻意变化,没想到一下子被认了出来。
他稍后便将面目暴露出来,桃花眼浅笑成勾人的形状:“江小姐,你去哪?”
江雁声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他浑身,黑衣黑裤,一顶鸭舌帽,堂堂一个有前途的歌手还开黑车?
她还没说话,姬帅心思敏捷先注意到了女人白皙的一双手有血迹,很体贴递一张湿纸巾。
江雁声接过来擦拭手指,冷冷挑眉:“开这个一天能赚多少?”
姬帅穷却不自卑,有种浑天然的高贵气质在里头:“一顿饭钱,在没红前能维持生活费了。”
江雁声又问:“开车技术怎么样?”
姬帅发动车子,嘴角翘着弧度:“江小姐如果按计价器算钱的话,我带你去极速飙车道溜一圈?”
江雁声将带血的纸巾扔出窗外,抿起的唇冰冷吐出一个字:“去!”
在宛城周边,有条被人闻风丧胆的山路,一万米不到的距离内有78个发卡急转弯,不少地下赛车手会选择在这里疯狂飙车。
姬帅的这辆黄色出租车行驶在车道,显得格格不入,却在速度又强势的加入进来。
他熟练的操控车子,像个掌握了一切的神,毫无悬念地征服了弯道的致命挑战。
车子停下来那一刻,周边不少赛车手在鼓掌,姬帅始终带着鸭舌帽,将车停在了旁边,他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女人。
那张精致的侧脸,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长睫毛也没颤抖。
若不是她红唇叼着一根烟在抽,他都要以为她已经无聊的睡过去了,静了片刻,姬帅问:“江小姐,你很享受?”
江雁声吐出一个淡淡烟圈,冷勾唇笑:“飙车久而久之会让人瘾啊,以前,嗯,我也开。”
姬帅看她气势十足的坐姿知道了,不过,眼神又些异样打量她:“你不一样了。”
江雁声唇齿间嚼着他这三个字,语调拉长,略带轻讽:“每一次,我都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当下这一刻。”
姬帅一双桃花眼眯了又眯,久良,他意味深长道:“这句话适合所有的赛车手。”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专属。”江雁声冷嘲道,指尖碾灭了烟蒂,未了,对他说:“给你一单包年生意,要吗?”
“江小姐不会是想聘请我做司机吧?”姬帅一手搭在方向盘,半开玩笑看着又摸出一根烟抽的女人。
江雁声抽烟姿势很酷,眼尾微眯,一张精致的脸无享受却不放浪,有种诡异变态的美感。
姬帅的目光,渐渐变得欣赏。
江雁声抽了一口烟,将手架在车窗口,声音慵懒:“我的女人害怕开车,童年遭受到过巨大阴影,稍微快点受不了,出门一开车内心恐惧,她生的太美,经常打车不安全。”
姬帅眼神又一变,想起有过一段传江雁声是同性恋的新闻,压低声问她:“是哪位小姐?”
江雁声指尖搓捻着烟蒂,总攻范十足:“一百万包年,需要时随叫随到,明天你知道了。”
姬帅在心里打了一遍算盘。
一百万够他多买几件奢饰品和日常花销了,起开黑车赚钱,确实轻松不少,不过,他表面还是要讨价还价一下:“不能多加点?”
江雁声扫了他一眼,冷淡道:“爱要不要。”
“要!”
姬帅秒怂,完全折服在她霸气的魅力下:“江小姐,你让我有强烈的欲望想靠近你。”
江雁声冷冷的笑了笑:“因为我有钱啊。”
“不!”姬帅纠正她的说辞,下句话,极轻地散开在唇间:“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医院。
江亚东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抢救了过来,被折腾得老命都快没了,躺在病床奄奄一息。
“亚东啊!”
王瑗左手刚包扎好,害怕的发抖,扑到了丈夫怀里痛哭:“江雁声疯了,亚东,她想杀死我们。”
江亚东脸色很不好看,之前接到佣人的电话从公司匆忙过来,具体事情还没弄清楚,他先看了一眼没有生命危险的母亲后,才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王瑗一副凄艾的模样告状:“我也不知道江雁声今天怎么会回来,妈把她叫楼说话,可能是被妈训了。江雁声一下楼开始打微微,还让我下跪,想用刀子捅我的肚子,你看,这手是她刺伤的。”
“你们没惹她,怎么会逼得声声动刀?”江亚东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王瑗脸色完全白下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仰起泪痕的脸去看丈夫:“家里的佣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今天江雁声回家,没有人去惹她啊……亚东,你的宝贝女儿,她是要杀了你的母亲和妻子……”
倘若是江雁声是江亚东的软肋,江老太太无疑是江亚东的死穴。
一个亲生母亲,一个亲生女儿,两者让他怎么选?
王瑗是要逼江亚东表面立场,捂着肚子哭:“我不过是你后娶的,我生的孩子一个个都没你前妻生的娇贵,可是,亚东,你在不管教江雁声,有一有二,下次你的女儿是对霍家的老太太动刀子了!”
江亚东被她痛诉之下,双手握拳咯咯响。
王瑗掉着泪,扯着男人衣角说:“她还给老太太喂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毒死自己的亲生奶奶,这么恶毒……我们江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子女……她是不是疯了。”
江亚东推开她,冷着脸拿手机打电话。
现在谁也不知道江雁声从江家离开后,躲了哪里去,江亚东第一个是打电话给霍修默。
两个男人皆是沉默,片刻后,电话那边传来霍修默冷静声音:“医院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