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更记得她向爸爸讨要遭拒绝后,有一次便偷偷把锁撬了,事后,也是童年第一次被爸爸打。
回忆起心底潜意识在逃避的过去,她的眼眸被一层水雾覆盖,坐在餐桌前连饭也吃不下了。
江雁声双手将散发出幽雅香气的盒子捧紧怀,低着头深呼吸,喉咙哽咽得很厉害,甚至在起身时,脑海有些飘忽,还有一丝莫名的呕吐感。
别墅走出来。
王瑗拿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声音温柔:“好女儿,你放心吧,妈妈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江斯微委屈的声音传来:“妈,江雁声是想踹死我,我心口好疼。”
“你啊,以后不许跟江雁声正面冲突。”王瑗眼底乍然出了几许恶毒的寒光:“现在为了点小争吵对你下狠手,以后跟锦乔争家产,不要下死手?她会遭报应的。”
电话那端,江斯微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妈,她是嫉妒我有一个爱我妈妈,她自己没有。”
做母亲最大的满足是得到孩子认可,王瑗面带着笑容,开车缓缓行驶出别墅小区。
大门口处,一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在探头探脑的偷看,等见车开走了,小手按着霍修默的号码拨打出去:“侄儿啊,叔卖你一个秘密!”
“价格亲情价一个5磅的奶油蛋糕怎么样?少一口奶油都不行的啦。”
“成交,记得回家顺道给叔带一盒草莓味的糖果,你媳妇儿被气的饭都没吃,被一个叫江夫人的老女人……说什么啊?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懂大人的语言?侄儿,对你叔要求不要太过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在楼下跟霍修默讲价,而阳台,江雁声小脸冷淡将窗帘一垃,躺在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了自己。
或许,是这样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江雁声睁着眼眸,视线注视着被她搁在床头柜的香料盒子,静静的,心的情绪掺杂着沮丧与一丝难过。
她对母亲的执念很深,曾经一度渴望母亲能回来带走自己,江家对于她而言,奶奶和王瑗都是噩梦的存在。
那种一开始的逃避和挣扎到最后的麻木,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是有多么的绝望。
江雁声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她还是一个乖弱的小女孩。
有一次,佣人说钱包丢了一千元。
那晚,奶奶叫她先回房间。
她听话回去睡觉了,从门缝里能听见外面大人们商量的说话声。
等过了十来分钟,奶奶和王瑗都轮番进来骂她,把她从床拉下来,叫她跪在地。
奶奶的打骂声如今还历历在目,尖酸又刻薄:“我知道你是什么个坏东西,还不承认自己偷钱?”
她哭着央求奶奶,别打了,她好疼。
但奶奶一旦动手喜欢打的她遍体鳞伤,王瑗不会对她动手,却会在旁边煽风点火,恨不得她被家暴虐死。
江雁声从最初的求饶变成了麻木的绝望,她试过,曾经只有一个念头,被打狠了,便不顾一切跑到阳台想要以死相逼。
而然,奶奶非但没有一丝害怕,还伸出双手将小小的她,往窗外推。
江雁声想想很可笑,即便是这样,她事后,一个人躲到了角落里哭了整整半个小时后,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在奶奶,在王瑗,在江家所有佣人的面前装的很听话。
这世最无私伟大的母爱,她的童年没有感受过,甚至江雁声非常清楚一点。
保护好自己唯一的捷径是学习优秀,她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这样才不会一不小心让奶奶打死了。
坚持的活下去啊。
也很一件不容易的事,不是吗?
江雁声缓缓闭眼,眼角处溢出细碎的泪光,无声无息的侵湿了洁白的枕头。
一睡是一下午。
江雁声醒来前,霍修默提早半个小时从公司回来。
他身高腿长的从别墅走进来,手还拿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毛绒玩具。
“侄儿,你真是懂得孝顺你叔。”
坐在沙发看动画片的小家伙,一看到了长耳朵兔大脸的布偶娃娃,大眼睛里盈满惊喜之色,迈着小短腿哒哒的跑过来。
霍修默单手插在裤袋里,无视这个死胖子自作多情的那股娇气劲,并没有将毛绒玩具给到他小手,淡漠的视线朝楼望去,开腔问佣人:“太太还在睡?”
佣人前说:“睡着呢,三点多我端了一碗面去,也没叫醒她。”
霍修默眉头轻皱,迈步楼梯。
“我的兔兔……”小家伙连兔尾巴都没摸着,他瞪圆着大眼睛,迈着小腿跟去:“侄儿,你先把玩具给叔……你老婆又不会没。”
砰一声!
回应他一腔热情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卧室内,江雁声同时被关门动静给惊醒,她蓦然睁开紧闭的双眸,洁白的脸表情茫然,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下一秒。
她被一个大脸兔吓到了。
“什么?”
霍修默走过来,肩宽腿长的个子特别高,手里的毛绒玩具也不小,搁在床沿处。
他深黑的眸子盯着女人,低低说:“路捡的。”
江雁声怔怔的仰头看他,刚睡醒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好半天了,她煽动的睫毛下,划过了一丝感动的情绪:“我又不是你女儿,用什么玩具哄人。”
霍修默注视着她表情变化,抬起手臂将这纤弱的女人拥入怀,薄唇溢出了声叹息:“你不生个女儿给我哄,我只好把你当成女儿哄。”
江雁声眼眶有些酸涩,呼吸了一口气平缓下,仰头看他,发现男人下颚线条非常好看。
她不禁伸出指尖,去摸摸:“霍修默,你有空吗?”
在男人低头下来的那一刹那,江雁声红唇主动吻了他,轻吐出清晰的字:“我想跟你做场爱。”
“嗯!”霍修默菲薄的唇溢出一个音节,挺拔的身躯已经压下来,修长的大手去扯她裙子拉链。
江雁声长长的睫毛轻颤,回吻着他,两人唇舌亲密的纠缠在一块儿,连气息也是。
男人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清丽的脸蛋,一手将她身松垮的衣裙脱了一半下来,露出的莹白肌肤,让他忍不住低首,唇舌移到了纤美的脖颈。
“唔……”江雁声呼吸带喘气,也伸手摸他,指尖细细刮着男人紧绷的脊梁。
霍修默深切的一记亲吻结束,挺拔的身躯伏在她身,修长的手指动作迅速去解皮带。
江雁声抬手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的香盒,丝丝缕缕的香气闻入鼻尖,莫名的恶心感又来了,手心推了推他结实的腰腹:“你先去洗澡。”
霍修默西装裤的皮带已经解开了,扯出长长的一端垂着,他听到女人的话,抬起了炙热的深邃眸子,说话时,喉结性感的滚动:“怎么了?有汗味?”
两人紧贴着距离很近,彼此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是女人幽幽的冷香和男人身的烟草味。
江雁声没在他身闻见有汗味,但是脑袋有些飘。
她抿起的唇色透着一丝苍白,轻声说:“去洗洗,让我缓会。”
霍修默一听她这样说,皱眉:“缓过来不做了?”
“你哪个字理解我说不做了。”江雁声看他有黑脸的迹象,抬手捧着他俊脸,给了一记吻:“洗干净了,这次你可以不戴。”
她午才吃过的药,24小时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