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你郑弘归想要的结果么?本身大家相安无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你偏偏要跳出来发难,你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难不成我们就一定不能过好日子了?别忘了,那个老头子最后可是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你要是还想用当年那些契约来约束我们,妄想吧。”又是一个老头跳了出来,他同样是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甚至还略带着写安逸一样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好像丝毫都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还记得您老在我小时候给我批的命么?”父亲忽然抬头,朝着这个老人诡异的一笑,“尘封半世,大器晚成!原本以为您是个睿智的老爷子,却没想到到老了老了,犯了糊涂。”
父亲这句话出口,几个跳出来的老家伙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震惊。而这个给父亲批过命的老头,脸皮都跟着抖了几抖。“你……应命了?”
“拖您老的福,不然我还真没有把握跟你们说这些事情。在我应命的那年,我就曾经给过您老人家一些暗示。可惜,这人一旦被利益给冲昏了头脑,就变得不可理喻了,看来您是没有注意到我当初给你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信!”老人拍案而起,他眼中有震惊,也有浓浓的恐惧。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他给父亲所批的命到底是多恐怖吧,我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这个肯定年岁已经过百的老人,这些都是活了一个世纪的家伙,却被父亲几句话给弄得心神大乱。我此刻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心理波动。
暗自做了一个假设,我想如果我此刻用地花跟人花的力量忽然在他们的心神中冲击一下,说不定能将这些老而不死是为贼的精明家伙给弄成白痴,这让我立刻就感觉自己安全了不少。
只要有这样的反制手段,面对这些家伙的跳脚最起码能立于不败之地吧。因为我现在琢磨不清楚其余的老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若是他们也参与了进来,那就意味着我们这几个人,要面对这满满一大厅的都不简单的家伙,尤其还有几个肯定厉害的不得了的老人。
“那我就让你信了!”父亲语气还是淡淡的,他说话的声音中有了一些惋惜一般的语气,“真不愿意对着你们这些家里的老人下手,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真当我没有半点火气么?”父亲在茶杯里蘸了蘸手指,随手在桌上画出了一个符号。
“当年你跟家里签订的契约,是生死契吧?”随着这个符号出现,那个给父亲批过命的老人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个相应的符号,同时还不算的有水从那个符号中渗透出来,而此刻,那个老人的脸上依然没了半分血色。
“老徐,契约拿出来,烧了!”父亲的声音骤然转寒,老徐手中立刻就拿出了一沓羊皮纸,信手放在身旁的火源上点燃了羊皮纸的一角。随着火苗的蹿升,那个老人慢慢跪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老徐,契约拿出来,烧了!”父亲的声音骤然转寒,老徐手中立刻就拿出了一沓羊皮纸,信手放在身旁的火源上点燃了羊皮纸的一角。随着火苗的蹿升,那个老人慢慢跪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就算是对家里没有异心的人,在经历了自己命运被人拿捏重新回归自由之后,恐怕都不愿意再重新回到之前那种命运被人拿捏的生活里,这也许跟曾经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的可贵是一种道理。但偏偏,父亲今天就强势的告诉他们,你们最好还是消停点,否则是死是活全都在他一念之间,而在这种时候,他们这些人除了无可奈何之外,有人的眼睛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一种久违多年的恐惧之色。
可能在多年以前,因为心中的某些欲望,他们不得不接受被生活上了而生活甩给他一些小费作为补偿的事实。而一些年后,因为某些不可预料的变化让他们以为自己完全可以上了这狗日的生活,但是在还没有尽兴没有达到高氵朝的时候,他们却最终无奈的发现原来生活只是逗他们玩了玩,不想玩之后就再次粗暴的把他们他们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扒光重新上了一次,偏偏面对着这些说起来很伤自尊的事情,他们没有半点抵抗的力量。
看着这一切,父亲的眼神在有一瞬间的变化之后便重新将笑容挂在了脸上,笑的热情奔放,笑的平淡无奇,笑的含蓄内敛。好吧我承认我说的都是废话,但此刻看着这个身材并不如何魁梧在我心中却始终屹立如同一座大山般的男人,我在琢磨父亲是不是跟我想到了想通的事情,所以在心中有感叹的时候也不免的带上了一丝怪蜀黍的邪恶想法?
“不到一个层面,有些东西就不要去碰触,玩不起的代价很有可能是被玩,然后把以前无比疯狂无比澎湃的生活变得一片悲惨。”父亲在这个时候竟然变得有些文中起来,很有些文雅的儒士范,但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好几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应声。
“大房跟二房,甚至是三方四房斗得你死我活,这都始终是姓郑的这条血脉的事情,你们偏偏要跳出来插手充当别人的马前卒,甚至连大房传承的家事也想指手画脚,这已经不光是有些过分了。”父亲脸上的笑容自从重新绽开就没有消失过,他看着已经有双腿在打颤的老人,继续说道:“先不论你们是不是真的有那心思,你们首先应该问自己的是,你们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不过我想几位肯定都没有想过失败后会怎样吧,可能在你们的眼里大房就活该没落所以心中早就没了半点的敬畏。不过这没关系,你们不念旧情我郑弘归也却不一样,从小是各位叔叔伯伯看着长大的,所以你们孜孜不倦灌输给我的一种念旧的情感始终还是在起着作用。对了,受恩首先要知之,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报之,我记得这句话当初还是你教给我的吧,韩老?”父亲打量了一眼已经坐在那里一语不发满脸颓然之色的韩老,他听到之后愣了愣,然后有些挫败的抚着自己早就已经花白一片的头发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着也随着这个动作而加深了几分,再也不见刚刚那种高谈阔论好像全然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模样。
而有几个人,在听到父亲说自己很念旧之后,脸上的那种表情顿时便为之一松。只要父亲不打算要了他们的命,那就算是一切都失去也没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种共同的毛病,年轻时候都不怎么把这大好的生命当回事,而等岁数越来越大之后,才会对这能听着心跳感受着血流在蓝天下尽情呼吸的日子流连忘返恐惧离去,然后顶着自己苍老的躯体花白的头发不断告诫年轻人韶华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