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了,那些老家伙想从我们的血脉里得到一种认可跟承诺,他们用这件事情,在我们身上动手脚了。”郑无邪还在沉吟,雷仁耀忽然出声说道,他脸色已经再次变得阴沉无比。
“什么意思?”我跟郑无邪一起看他,从血脉里得到一种认可跟承诺?牵扯到血脉方面的问题,自然是雷仁耀最有发言权。
“你们看那里!”雷仁耀手指指向前面,那里是我们一直绕着走的地方,其中生机跟死起的拼斗还没有结束。但是能够感觉到,死气已经明显的占了上风,生机渐渐开始有力竭的倾向。
“看什么,什么都……”郑无邪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面对着那种恢弘盛大的场面,愕然张大了嘴。
不清楚是时间到了,还是雷仁耀用某些特殊方式,让安歇东西现出了行迹。
在我们面前不远,围着那生机跟死气争斗的地方,很多诡异的纹路开始出现。全都是红色,铺天盖地,漫天血红。好好想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贯穿了头顶的黑暗跟脚下那种仿若云层般的地面,又好像是一个牢狱,将那团斗争的生机跟死气困在其中,让他们根本无法逸散。
“什么玩意!”郑无邪被吓了一跳,实在是这些东西出现的突兀过分了,这样密密麻麻仿佛鲜血流淌场景,不管是忽然出现在谁的面前,恐怕都无法表现得淡定。
当然,不得不说我是个例外,在看到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只是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表现得并不像郑无邪那样夸张。我暗自得意,这肯定就是常年修一口静气的好处,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啊。
“起桥你傻了!回来!”我还没有得瑟完,骤然便被郑无邪拉着胳膊拽了回去。一条有人身体粗细的红色血流骤然从我眼前刷过,把我吓了一跳。
“我们都退了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啥!”郑无邪迷惑的看着我,“你没看到刷过来的那东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没有注意那个!”说完我抬头,认真看了一眼原本应该是漆黑的天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刚刚还是黑色的天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有无数那种血条开始蔓延,它们好像是拥有了生命,在不停的生长朝我们所在的方向逼来。这才是铺天盖地,那就像是一张让人无法逃脱的大网,朝着我们直接撒了下来。
“退!”郑无邪再喊,他拉着我不断后退,雷仁耀跟他的两个小兄弟也一直在退,但是在退的同时,雷仁耀却好像是不断的在记录什么,他手里出现了纸笔,他的两个小兄弟也是一样,我有些迷惑,忽然想起刚刚郑无邪竟然能直接拉住自己,但是我分明记得,一开始我拍他的时候,手是直接从他身体上穿过去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纸笔,是怎么来的?我们进来互相看着,身上可真的是只有衣服,并没有那些背包之类的玩意。
“我靠!”思想略一抛锚,等我回过神来朝着自己的脚下看去,血红色的纹路距离我脚尖剩下不到一米,这让我头皮顿时一麻,这玩意,看着就不怎么健康不怎么和谐啊。
后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如注血流蔓延的速度,眼看已经到了脚尖,雷仁耀跟他的两个小兄弟手里的纸笔立刻消失,他喊道:“别退了,往前看,有一种椭圆形的断层,站进去。快!”
他喊得很急切,显然这样的血流让他压力很大,我虽然不知道刚刚他跟他的两个小兄弟究竟是在绘制什么东西,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到,肯定是跟这些忽然出现的血色纹路有关,就像是雷仁耀忽然喊出的这句话一样,他肯定是在想着摆脱面前这些东西的法子,而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
我们按他说的做,此时我的心里忽然间累积了好些迷惑需要解决。但是等站定,看着自己仿佛是被血色包围在里面,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让我头皮都有些麻了。
其实,若只是单纯的血色还好说,但是当这种如注的血流变成一种诡异的纹路出现,伸出其中总让我有一种要被活祭的感觉。
血色依然在往前不断蔓延,而我们站在雷仁耀指出的这些椭圆形的范围内,并没有受到任何侵扰。
“这些究竟是什么玩意!”郑无邪这时候也毛了,看着这种东西,让人的心中一阵阵感觉不踏实,血红色,真是有些妖异得过分。
“这也是那些老家伙在这小女孩身体里做下的手脚,就是这些东西,沾染上了,就能跟我们的血脉建立起一种承诺性联系!”雷仁耀抬头,看着那黑色跟红色交杂在一起的天空,继续说道:“刚刚我激发了这个东西,然后演算了一下,跟我所想的很接近。”
“血脉上的联系?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吧,他们怎么都没有一点反应?”我问雷仁耀,在我们前面那些家伙,他们好像对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血脉其实是命运传承中的一种,在这上面动手脚十分隐蔽,平常根本就没人能察觉出来。大概也就是我们家,才专门研究这种冷门吧。”雷仁耀说着,脸色露出一丝得瑟。这是在告诉我们,要不是这次我跟郑无邪刚巧碰上了他,估计也得在上面吃大亏。
“我们这算是互帮互助吧。”我很含蓄很腼腆的回了句,而郑无邪跟我比起来,则显得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不得瑟能死啊,说正事儿,我问你,那些家伙是不是已经中招了,这很重要。”
雷仁耀脸色再次一沉,有些凝重的说道:“不是那些家伙已经中招了,是我们所有人,只要跟这个小圣女接触开始,就已经中招了。菊未然,我不感觉确定,但是别人,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说,我们就算中招,也被算计得不是很深,这个麻烦不难解决,但是别的家伙……”
雷仁耀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我们都知道,他们身上的麻烦肯定都不小。
“别人爱咋咋地去,这种事情应该头疼的,是他们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不是我,我有不是他们的爹。等从这里出去了,马上给他们的家里都提醒一下,我们就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有,那我们站上的这些麻烦,你能不能解决掉?”
别人的死活哪里有自己的事情来得重要?郑无邪此刻在充分诠释着这句话的含义,这种性格的人其实最实在了,我心里想着,因为我也是这种性格的人嘛。
“我们的好办,等事情办完了随便找一只鸡,然后做个血脉桥梁把染上的这玩意给弄到鸡身上就没事了。”雷仁耀点了点头。“这个东西很快就消失了,无邪你找一下小女孩的剩下的那一魂一魄在哪里,方向给我,跟着我走。”
“这个没问题。”郑无邪点头,就是这短短说了几句话,血色的纹路再次开始褪去,就好像是一只猛兽在收回自己的舌头,不断往回缩。
“无邪,问你个事儿。”我看着郑无邪,问道:“我刚刚碰你的时候根本就碰不到,你是怎么抓这我的?还有人妖,你们刚刚的纸笔是哪里来的?……你们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