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了那么多,央求道:“同志,叫他们去农业局救人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正要拉我,郑淑芬挤上来帮腔:“同志,帮帮忙,她是柳县长的表妹。
柳县长那天在农业局开会,地震把房子震垮了,埋了一百多号人,你们去那里也许能救下几个人。柳县长可是好人哪。”
我们在这边不停的央求,终于引起了那些一心一意搜救者的注意。
一个负责人过来叽里咕噜的问怎么回事,旁边的人跟着翻译,那阻拦我的人说了情况,那人还在犹豫。
我见有希望了,双腿突然跪了下去,哭着央求道:“你们行行好,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大约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他吧,他们同意去农业局。
郑淑芬拉我起来,高兴的嚷道:“妹子,快起来,他们同意了。”
搜救队来自H国,他们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一上午,整栋大楼探测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肯定下面已经没有了活人。
我们一起赶到县农业局,情况还是和先前一样,由于有了这些外国友人手中神秘的生命探测仪,我感觉老天在冥冥之中又给了一次新的希望。
先前阻拦我的人自我介绍叫谭正林,是县政府派来协助搜救队工作的。
他非常也尊敬柳县长,对柳县长的遇难十分难过,希望我原谅他先前的不礼貌,并告诫我这支H国搜救队是上面安排下来,探测的时候不能随便打扰。
我感激的点点头,答应他在一边静静的守候。
搜救队队员工作很认真,也很仔细。划定区域,对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一丝不苟。
我的心脏随着这些人手中的仪器在不停的砰砰狂跳,他们每一个重复的动作都让我嗓子冒烟,口干舌燥。
我想,如果这时候有队员说一句话的话,我肯定会激动得立刻晕过去。
可惜的是,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过去了,他们仍然在静悄悄认认真真的工作,细雨莎莎,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湮灭了。
队员们探测完正面转侧面,侧面又转背面,始终没有消息。
我手心渐渐冰凉,不知不觉抓紧了郑淑芬的手。
她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安慰道:“妹子,别紧张,放松放松……”
我想我的脸色可能不好,谭正林示意郑淑芬扶我到一边歇息。
我摇摇头,坚持不肯离开。雨虽然还在下,比先前明显细了小了,出门时已经湿透的头发贴在脖子上凉冰冰的,但这些都比不过我越来越冰凉、疼痛的心。
夜幕比平时来得早,搜救队终于把整栋大楼探测完,那位H国负责人歉意的摇摇头。
我傻了一样看着,只觉得心脏在这一刻已经片片碎裂,一股突然而至的剧痛把胸腹切割开了,空空荡荡的使不上劲,窒息得无法呼吸。
天昏地暗,细雨霏霏,每个人默默无语,都是那样悲伤和沉痛。
眼看这些唯一的救命之人要收拾器械离开,我感觉希望即将彻底破灭,生命在一丝丝抽离身体,双眼发黑,肝肠寸断。
昏鸦辛苦。声明:歪脖树下的昏鸦是本人小说出版消息的唯一发言人。
《通往天堂的路》实体书完全属于义卖,本人和昏鸦不拿一分钱,所有款项全部用于爱心基金,用于这次山区贫困学生的助学(这450本书连版税也没有,公司优惠价格)。谁手公益,善莫大焉。
夜幕比平时来得早,搜救队终于把整栋大楼探测完,那位H国负责人歉意的摇摇头。
我傻了一样看着,只觉得心脏在这一刻已经片片碎裂,一股突然而至的剧痛把胸腹切割开了,空空荡荡的使不上劲,窒息得无法呼吸。
天昏地暗,细雨霏霏,每个人默默无语,都是那样悲伤和沉痛。
眼看这些唯一的救命之人要收拾器械离开,我感觉希望即将彻底破灭,生命在一丝丝抽离身体,双眼发黑,肝肠寸断。
我突然做了一个疯狂的动作,挨个恳求搜救队员再用仪器探测一遍。
负责人同情的看着我摇摇头,和同伴背着仪器离开了。
若不是郑淑芬抱着,我也许做出更加失去理智的行为来。
不明白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当时伤心得不想再活了,没有了西岩,我就是一副空着的壳,一具行尸走肉。
这些天来的孤独,寂寞,恐惧,伤痛,死亡,别离,稍纵即逝的希望和绵延永恒的绝望,如同夜色中一支凄凉的悲歌。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眼泪早已经流完,眼眶在白炽灯的刺激下干涩疼痛。
呆到半夜,身上有些凉,郑淑芬一直在担心的陪着我,劝我早点睡觉。
睡一觉起来,明天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想这么可能呢?除非西岩明天又活过来了。
我生病了,昏迷了一天,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眼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小姐还以为她是天堂里的天使。
耳听得一声熟悉“阿弥陀佛,终于醒了”才知道自己还在人间,也随即知道西岩是真正永远的离开了,我的眼角情不自禁淌下一串泪水。
这一刻我有点痛恨郑淑芬为什么多此一举把我救活呢?如果就此死了,也许我在另一个世界里就能见到西岩了。
郑淑芬不停的用手揩去我脸颊的泪水,一边劝慰。
她自己的泪水却不断的滴在了我插着针管的手臂上。
她心肠真好,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居然在这里守护了一天两夜没睡觉。
到中午的时候,我身体渐渐好起来,意识也清醒了。
她回家熬了米粥送过来,我居然吃了小半碗:“谢谢淑芬姐,辛苦你了。”
“哎,你快别这么说,只要你好起来我就高兴。”
她宽慰的坐在我身边,说道:“你不知道,前天晚上你烧得好厉害,全身滚烫,不停的说胡话,急死我了,半夜叫老张几个把你送这里来。谢天谢地你没事,不然老杨会骂死我的。”
她压低声音,略带神秘的告诉我:“知道这是哪里吗?部队的救护所,首长也很关心你呢。”
我点点头,心里十分歉意,上午还怨她多事救我呢,想不到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旁白?秦风】心里赌的慌,眼里全是泪水,不得不停下来平静了一会。
我突然想起台湾作家古龙的武侠小说《萧十一郎》中的一段文字
“……萧十一郎痴痴地瞧着,反复的低唤……忽然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得就像个孩子,连那掌柜的心都酸了,‘那位姑娘若是瞧见他这模样,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心的离开他?’掌柜的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这一生中还没有为情如此颠倒,如此痛苦,现在又幸而过了为情而颠倒的年纪。他却不知道没有经历过这种感情的人,人生中难免有片空白,这片空白正是所有其他任何事情都填不满的。”
以前我和那掌柜的一样,对这样的爱情没有深刻的体会,此时才略微有些领悟,难怪古人会有“道是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几番几思量,还是相思好……”这样的千古佳句。
【自述?黄玫】天终于放晴了,早晨挂液体前首长来看望了我,心里很感动。
首长两鬓斑白,虽然身材魁伟,看起来很严肃,对我却很和蔼。
他知道我的名字叫黄玫,也知道我是第一个和部队同时进山的女性,说道:“了不起啊黄玫同志,一个人敢来这里。”
我忙道了谢,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故事,很感动人啊。有个老电影叫《小花》,妹妹找哥泪花流,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啰。
那个小花找哥回家消灭反动派,报家仇;
你呢,迎着地震找表哥是为了亲情,和平时代发生这样的事,说明我们的人民情感世界丰富了,亲情浓了,伦理道德水准提高了,同样可歌可泣。
老一辈打江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他转头对身边的其他人风趣的说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说明并不可怕嘛,连一个女孩子都吓不住,啊!”
大家笑起来,气氛十分轻松。
我心里记着那位为我受伤的战士,问道:“首长,我打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