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对李局长说道,我去不好吧,领导你通知其他人吧……比如他爱人。
李局长在电话里有些生气,批评道:“我说你这个黄玫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我考虑你是女同志心细,和柳部长又熟悉,照顾起来不是更方便嘛。今天柳部长是为我们学校的生存发展喝醉的,如果不是他,城关中学这个牌子就没有了,知道吗?!”
我不管他发展不发展的问题,就觉得这件事太荒唐了,虽然想去但不能去。
他见我还在婆婆妈妈,突然不讲理起来,严厉的命令道:“其他大道理我不跟你说了。限你半小时赶到,不然我修理你!”
我倒不是怕他修理,而是想知道他醉得怎么样了,回头放下课本,急急忙忙出校门打了一辆车,直奔鸿宾大酒店。
赶到519房间时,只有局办公室的王主任在。
柳西岩已经在被子里睡着了,满屋子的酒气。
王主任见了我如见救星,急忙起身说道:“黄老师你来得正好,我办公室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我点点头,解释道:“李局长叫我来的。柳部长怎么样了?”
他边走边说:“喝多了点,还好没吐,刚刚睡着。这里就拜托你了。”
我说:“你忙去吧。”
王主任走后,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现在孤男寡女在一起,又是这样一种情况,我心里有点突突。
柳西岩睡得很沉,鼻息很粗,我近前看了看,发现他没脱衣服就睡下了,屋子里开着空调,这样是最容易感冒的,而且睡得也不舒服。
我把温度调到24度,然后掀开被子,把他外面的西服和长裤、袜子都脱了,累得直喘气。
然后又进洗手间把毛巾用热水洗了,擦了脸和颈项,突然听他嘟哝了一句“我喝”,还吧嗒一下嘴皮,那样子既让人心疼又十分可爱,我忍不住笑了。
柳西岩的五官虽然不标准,组合在一起却十分耐看,英气勃勃,很有男人的味道。
平时不敢仔细打量,这时候却可以慢慢的欣赏。
他的皮肤很光洁,但不如章大可的白皙,头发短而浓密,整整齐齐,看起来干净利落,突然很想用手摸摸或者用嘴吻吻,但又怕像上次那样。
思想斗争了一会,终究没有勇气做。
我轻轻呸了一下,骂自己一声“色婆”,进洗手间重新把毛巾洗了拧干,然后敷在他额头上。
闲得无聊,便打开电视看了一会。
时间到了五点四十,因为是冬天,许多单位已经下班了,想叫醒他却又心里不忍,心想:先回家吃饭吧,吃完饭再来他差不多也该醒了。
我穿上衣服匆匆出了宾馆,回家见小红已经煮好饭菜,问道:“你章哥呢?”
小红道:“不知道,他没打电话回来。”
我心里想着宾馆的柳西岩,说道:“不等了,我们先吃吧,学校还有事。”
章大可回家没个准时,像进饭店一样,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来。
机关比学校管得松散,听说绝大部分机关干部都是上午上班(上班也不过是看报、喝茶、吹牛三件事),下午就约人进茶楼打麻将赌博,晚上喝酒唱歌。
周冰清听小朱说,前些天他在流云茶楼看见章大可和一个年轻女子(不是原来那个开小餐馆的)在一起,那女孩子一看就是不对劲的那种(社会上混的小太妹)。
我没在意,反正这辈子我们很难正常了,新生活各过各吧,等妞妞长大点再做打算。
吃完晚饭我匆匆赶到宾馆,进房间发现床上没人,但脱下的衣服鞋袜还在,我正想是不是进洗手间了。他在里面问:“哪个?”
我回答:“是我。”
他出来发现是我,愣了一下,问道:“是你?王主任呢?”
我解释说:“王主任办公室有事忙去了,李局长让我来的。”
“乱弹琴!”他突然冒了一句。
我气急,心里突然受到了巨大侮辱似的,赌气说道:“不想我来吗?我马上走就是了。”
他忙拦着,歉意道:“我不是说你,别多心。”
我停下来问:“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叹口气坐下来说:“你不是在上课嘛,再说,他怎么能让你来呢?万一…….对你影响不好嘛。”
我突然轻松了,反讥道:“我有什么?破罐子破摔呗。是怕对你影响不好吧?”
他看着我很真诚的解释道:“黄玫,我是说真的。静水县历来都是这样,吃亏是女性,尤其像你这样……”
他突然停住,而且把眼睛也转向了一侧。我立即问:“我怎么了?”
“太引人注目。”他进一步说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教师,往往是舆论的焦点,没事也会编出一些故事来。”
我没有他那样的担心,因为来这里时已经想过了,大不了再被泼一点脏水罢了,虱多不痒帐多不愁。
见他真心实意的关心我,心里非常感动,带着调侃的腔调说:“谢谢柳部长。我倒是不怕这些,就怕影响到领导的光辉高大形象。”
他笑了:“哈哈,我有什么高大形象?一米七也算高大吗?”
我说:“比起我来就高大多了。”
他笑笑摇头,说道:“这件事总是不妥,李鑫这人看起来聪明,办起事来这么糊涂。”
我低声道:“虽然是李局长的安排,我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房间里突然充满着异样的氛围,他沉默了一会,歉意道:“老让你干这种事,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什么老让啊,不就两次吗?”我大着胆子看他,心里咚咚的跳。
我们相距不过一米。
柳西岩呼吸急促,说道:“黄玫…我……”
我幸福紧张得早已头晕,容不得他继续说话,不顾一切倒在了他的怀里,双腿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他两臂立即围住我的腰,健壮的身体贴得紧紧的,火苗迅速在我们身体里呼呼的上窜,相互间听得见对方粗重的喘息。
我感觉自己像干柴一样被点燃了,血液突突突的在全身乱窜,反手抱了过去,仰着头,轻声道:“西岩……”
我没来得急说“吻我”,一张湿漉漉的热得烫人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我迫不及待的张开嘴,伸出的舌尖立即被他捉住,一股酥酥麻麻的暖流瞬间在全身流过,激动得颤抖。
他的舌头很柔润,很轻盈,像是怕伤害到我,只是轻轻的接触、抚摸。
我很享受这一刻,闭着眼睛细细的体会,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舌头试探着伸入他的嘴里,这激起了他的勇气。
我们相互用力的搅动、允吸着,深深的把自己投入进去,呼吸渐渐粗重,鼻息像火焰一般炙得脸颊滚烫。
他用力的允吸,饥饿而贪婪,险些把我逼得出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