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洛见我满脸懊恼,又开始可怜起我来,因轻声道大白,我不是不喜欢你对我……对我好……我只是不想你在这种情况下跟我好……如果哪天你冷静下来了,内心真正能接受我了,我……我自然……自然会和你……和你……说到这里,话声已是几不可闻。我听的怦然心动,MD,这妞真是太善良了,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报答她的温柔。迟疑片刻,终于从床上站了起来,伸手握住陶洛洛的手道洛洛,对不起,我刚才那样做冒犯了你,不过我丝毫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也并非只是一时的冲动。洛洛,你知道么?这些日子倘若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恐怕很难安安稳稳地走过来。正是因为有了你,有了你的悉心照顾,有了你的点化和抚慰,我才能一步步摆脱旧日的梦。洛洛,你知道么?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觉得那么适意安然,永远都是那般轻松自在,这样一种感觉就算是在……是在你姐姐那里我也从未体会过。我真的……真的很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你问我需不需要你回来,我当然需要啦!只不过等你回来以后我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我不会再对你冷漠,更不会在面对你时心不在焉,我会像真正的恋人那样待你,会走进你的心里更会敞开自己的心扉让你也走进我的心,我们会一起坐在午后的阳光下发呆,会一起看着天边的云朵说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废话,会手拉着手一起在湖边漫步,我会弹你喜欢的曲子给你听,会坐在木码头上陪你玩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要亲对方一下……
陶洛洛先是愣愣的听着,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向往之意。待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猛地一呆,跟着抬眼狠狠的瞋了我一下,嘴边却禁不住逸出了一丝甜甜的羞羞的笑意。我心下大感受落,继续道当然啦,我还会让你变成这家客栈名副其实的老板娘。
大白?!以陶洛洛的冰雪聪明,她又如何不明白我这句话中的邪恶内涵?因啐道才正经了没几分钟便又这样?哼,你瞧我还理你不?说着扭过了头,摆出一副本小姐不稀罕你的可爱样儿。
洛洛!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你真不理我啦?陶洛洛不答,俨然便是QQ表情中闭嘴免谈的那张脸孔。我肚中暗暗好笑,略一寻思,忽想起一件事来,当下道桃子同学,你还欠我一副画呢?怎么样,在走之前总该把那副画给我补上吧!
这一招简直就像毛爷爷的阶级斗争一样,一抓就灵。陶洛洛立时回转了头。大白。她道,语气很有点让人难以读懂我早就把那画绘好啦……
什么时候画的?我吃惊地望着她道:我怎么不知道?陶洛洛道:我最近不是一直在画漫画么?就在画漫画的过程中我偷偷绘的。那画现在就在我的床头柜里放着,跟漫画的第三卷在一起。因见我作势想去那边寻画,陶洛洛拦住了我,道:大白,你答应我件事好不?什么事?
等我走之后你再去看那漫画和画像,成么?我不知她为何会这样要求我,但还是点了应允了她。陶洛洛脸上神情一松,又道:大白,你今天能跟我说那些话我真的很开心,你虽然己经说了愿意我回来,但是……但是我却希望能多给你一点时问考虑,这样吧,等我要从澳洲回来时我再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到那时你再给我一个真心的回答罢。
何必要等到那时候?我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们明天先回我家见我爸妈,然后订婚,如何?不!陶洛洛红着脸道:我要你真正冷静下来后的真心答复,看样子虽然我当面向她表达了我对她的情感,可是这妮子心中却仍存疑虑,是习她才会坚持要求我多些时间想清楚。另一方面,她只怕还担心陆菲的婚姻会有变数,因此非要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心安理得。
我一来见她意态甚坚,二来心中也确实还有些犹豫,当下点了点头,道:好罢!大家都冷静的想清楚也好!你……你也该好好想想是不是真要跟我这么个又笨又呆又役用又不正经的家伙在一起过日子?
最后那句话是偶故意说的,旨在让陶洛洛猜不到我内心的摇摆。果然,陶洛洛闻言气道:大白,你再这样说我可真生气啦!我见阴谋得逞,无声一笑,岔开道:你晚上在某宝上拍张机票吧,明儿我开车送你去昆明。陶洛洛道:我己经拍好啦,后天下午从昆明起飞。我打算先回家跟我爸妈会合,然后再一起去澳洲。一面说,一面警惕的缥了我一下,似乎害怕我会联想起陆菲因而神伤。
嗯。我用一副平静的语气道:那我俩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晚上在我家那边过一夜,如何?陶洛洛道:来得及么?我笑道:当然!呵呵,我妈昨天还打电话要我们回去呢,她想你这个儿媳妇都快想疯了。讨厌鬼,当晚我不住口的跟陶洛洛开着类似玩笑,逗得她时而浅慎时而薄怒。我知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决定了和陶洛洛发展后心理上有些不适应。更重要的,我是害怕陶洛洛发现我的本心。我虽然答应了要对她敞开心扉,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这样说闹了半宿,二人方才各自上床睡觉。但我一时问却又哪里能入梦?脑中翻来覆去的只是在想大咪咪的婚礼,想静格格的近况,想我到底能不能像自己说的那般待陶洛洛。如是过了许久许久,偶一转身,忽见对面床上的陶洛洛正睁着眼睛面向着我。
汗,原来这妮子也没有睡着!有心想开口跟她说句话,但蓦然发现陶洛洛的瞳仁中正深深的流露出一种或悲或喜的怅惘,顿时将到嘴边的话给嗯了回去。我猛地意识到自己今晚跟她开的那些玩笑其实更向她证明了我心的犹疑。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但是陶洛洛起的却比我还要早。待我下床时,她非但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而且己经为我做好了早饭,更将店中的事情做了妥善的安排。两人吃过饭后,便一同去停车场取了车,然后驾车经丽江、大理往昆明的方向而去。由于我家乡正在大理和昆明之间,是以并不存在绕道的问题。当晚八点多时,汽车终于开到了我家。我妈见我和陶洛洛突然驾临,还以为我俩是回家过年来的,高兴得什么似的。当她听我说明其实是我送人家陶洛洛回自己家时,她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很严肃地问我为什么不跟陶洛洛一起去她家。搞得我那个汗。看起来偶老妈想儿媳妇都快想疯了。
是夜便在我家住宿,次晨方继续往昆明赶。临行前我妈拉着陶洛洛的手只是唠叨,又嘱咐她路上当心,又要她代我妈向她妈问好。那样子就仿佛陶洛洛的妈是她的亲家母一样。直弄得偶啼笑皆非。
昆明距我家路程并不遥远,二人上午九点来钟离了我家,中午时分便到了昆明。在市内吃了顿正宗的过桥米线,又抽空在土特市场上买了些普洱茶和野山菌,然后才驱车驶往机场。昆明的机场离市区巨近,只几公里路,分分钟便到。车子入了机场后,偶突然升起一种离别的愁绪。这两个月来陶洛洛跟偶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如今骤将分手,还真***舍不得。
陶洛洛也似满怀离伤。两人一起在停车场泊了车,一起步行前往候机厅。因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她便没急着过安检,而是陪在我身边。我帮她提着行李,那里面有她的衣物,也有我妈妈送她的礼物,还有些是刚刚偶俩在昆明买的土特产。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我从澳洲返回时的情景了,那时陶洛洛说要送我却被我拒绝了。现下兜来转去的,我与她又要由聚转散了。大白。正自想得出神,陶洛洛忽道:客栈里的事情我己经跟小吴和小劳(就是偶店里的那俩伙计)关照好了,过年时你也不必回客栈啦。待会儿我上机后你就直接回家,在家好好跟伯父伯母过个新年罢。我不明白她因何会突然说到这事儿,不由一呆。陶洛洛却并不加以解释,只是道:要不我现在就进去,你赶紧回去,天晚了路一不安全。说着便在我手里拿行李。
我傻傻的由她从我手中抢过了行李,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陶洛洛冲我一笑,冲我挥了挥手,跟着转身便往安检的方向去。我心头一颤,总觉得似乎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陶洛洛说。当下抢上两步,一把便拉住了她,叫道:洛洛,等会儿。陶洛洛扭项回头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嗯。我道:路上……路上当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