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扎的那个，早知道不出来了。”我说道。

“怎么打起来的？”他说。

“我们当时都喝得差不多了，迷迷糊糊看到另外一个女孩子在叫，然后就上去看看。”我说道。

“谁先动的手？”他问道。

“他们！”这个回答是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

pol.ice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记着。

我装着受害极大的模样，跟他说着事情经过。

“我能抽根烟么？”我试探着问道。

他没说话。

我从桌上拿起烟，给他发了一根。

“不会。”他说道。

（85）

我在绕着弯子讲着事情，心里盘算着。

师父应该认识几个人，事到如今，也许只有他能帮上忙了。

不知道小雅有没有打电话给他。

关键是，我想出去看看丁晓茉伤得怎样。

我不知道她当时哪来的勇气，思绪被愧疚和不安萦绕着。

“看看对不对？”pol.ice把写完的笔录递给我。

我拿过来，笔录一问一答写得很详细，基本是我的原话。

“对。”我答道。

“不要改的话按手印。”他说道。

“还要按手印？”我说道。

“你说呢？”他说道。

我只得依言在每张纸上按下手印。

“没事不在家呆着，出来瞎混。”pol.ice叔叔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不想拉动下内需嘛。”我说道。

“出去继续靠墙站着！”pol.ice说着。他拿着笔录向外走去。

我又走到走廊处。

花少结束得比我还快，他已经在那边站着了。

“怎么样？”我轻声问道。

“不知道。”花少说完，继续研究墙上的花纹。

站在那的时间过得很慢。

不知过了多久，pol.ice又来招呼我俩。

这次是把我和花少一起叫了进去。

“看看东西少没少？”pol.ice说道。

我俩兜里掏出来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包括我的手机。

“没……没少。”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少，拿着走人。”他们说道。

“走人？往哪走？”我问道。

我和花少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不会这么快就往拘留所送吧。

“打哪来回哪去，赶紧，走人！”pol.ice有点不耐烦了。

“每次这样，忙了白忙。”招呼我的小pol.ice开始和同伴抱怨，他甩了甩手里的笔录。

这回我俩听明白了，开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赶紧走人，怕他们改主意。

外面应该有人帮着打招呼了。

“等等。”刚想往外走，又被pol.ice叫住。

我俩只得站住，不会这么快就改主意了吧。

“把这拿走。”pol.ice把我们按手印的笔录递了过来。

“你们不要了？”花少说道。

“拿回去留个纪念，以后没事在家看看电视，少出来惹事。”pol.ice说道。

（86）

站在***门口，街上已没有行人。

“真迹啊，我收藏了。”花少借着路灯看笔录，然后放进兜里。

“谁把我们搞出来的？”我问道。

“总不会是我吧。”花少看着我说。

我拿出手机给丁晓茉打电话，她已经关机了。

“小雅，晓茉怎么样？”我接着拨了小雅的电话。

“她没事了，你们两个怎么样。”小雅在电话里怯怯地说。

“我们没事了，你在哪？”我问道。

小雅说还在医院。

“你别急啊，我们马上过来。”我说道。

街头冷清，竟不见一辆出租车驶过。

“等我把车拿了，一起去。”花少说。

两人奔跑起来，朝着迪吧的方向。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很听话。”

花少憋着劲在风力嚎，我拉了他一把，他把我甩开了，继续向前跑。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想人要孤单容易尴尬……

面对我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

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看挺假。”

他还在唱着，我跑了上去，两人一起对着夜空嘶吼。

“哦!姐姐,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

哦!姐姐,我想回家

牵着我的手,你不用害怕！

哦!姐姐,带我回家

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

直唱到两人都精疲力竭，嗓子嘶哑才停了下来。

等我们到的时候，小雅站在医院的门口。

一看到她单薄的身体孤零零的站在那，心里一阵不忍。

花少看着她，沉默着。

“小雅，你怎么站在这？晓茉呢？”我问道。

“她走了。”小雅说道。

“走了？上哪去了？”我问道。

“她爸爸叫人把她接走了。”小雅说道。

“小雅，是你找人把我们捞出来的？真太谢谢你了。”花少说道。

“不是我，是晓茉姐。”小雅说。

“周志浩，是晓茉姐求她爸爸，你们才能出来的。”小雅说道。

我又打了丁晓茉的手机，还是关机。

“手机怎么关了？”我说道。

“不知道，可能没电了吧。”小雅说道。

“这次搞大了，阿浩。”花少带着歉意对我说道。

“没你事，走吧，先送小雅回去。”我说道。

（87）

我没有丁晓茉的一点消息。

去旅游公司找过，公司说她休假了。

每次电话响起，我的第一反应是她会突然和我联系。

小雅不会骗我，丁晓茉应该没有和她联系过。

这几日她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担心和同情。

小雅甚至开始变得不怎么和我说话。

很多天过去了，丁晓茉象叶子上的露珠，在太阳光下蒸发了。

我开始满世界的找丁晓茉。

林溪湾的保安说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了，本来她就一直在外面跑，保安能见到她的机会也不多。

我在努力回忆和她在一起时的点滴。想寻一点能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慢慢的竟发现除了她的名字，职业以外，许多东西都是一无所知。

原来以为熟悉的人，熟悉到一直忽略。

现实却很讽刺。

无奈之下，我找到了丁大年。

去的时候，他有客人在，我只得在接待室里等着。

当纸杯里的水添了又干，干了又添以后，丁大年见了我。

这次，他没有再和我说什么，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丁总，我想见见晓茉。”我说道。

他听到我说话，才抬头看了看我。但还是没开口。

“丁总。”我还没说完，丁大年朝我摇摇头。

“周志浩，今天让你进这个办公室，已经对你很客气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个条件？”丁大年慢慢地说。

“丁总，都是我的错，我很担心她，想见见她。”我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他说道。

“给我个机会，给我个补偿她的机会。”我说道。

“她已经不在W市了”丁大年说道。

“我不相信。”我说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何况她也答应我再不见你。”丁大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