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走了，走了。”我不想惹事，想把花少拉开。

围观的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没一个上来劝架的。

“你说谁**！”我正拉扯着花少，一个没留神，屁股上挨了一脚。

一招得手，对方士气大振，叫嚣着乱攻过来。

他们人多，我和花少挨了好几下。

好在也算和花少配合多年，这种场合如何应付根本不用商量。

不管对方多少人，要赢，就要撑着，合力先找软柿子捏。

他们趴下一个，我们就少对付一个。

袜子里的酒瓶撞击对方腿骨时发出好听的声音。

酒瓶竟然没破，不知是袜子厚实还是现在酒瓶的质量好。

对手倒下一个了，捂着腿，这东西真好使，让你知道疼，却不会受很大伤害。

“疼吧？！”我朝他吼道。

正打得兴起，花少在体验着肾上腺激素狂飙的快感。

过了这么多年，身手还是这么矫健，动作还是那么潇洒。

我在心里暗暗叹道，和他比，我是软柿子。

就在此时，人群中发出尖叫。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回头，竟看到丁晓茉站在我身后。

她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人，手里握着一个破了的酒瓶。

丁晓茉的手在滴血，她愣愣地看着我。

“**～～～～”我叫道。

手狠狠地甩了出去，这次酒瓶破了，对方甚至没来得及捂脑袋就倒了。

趴在那，象一袋大米。

迪吧的保安出现了，很多人，手里拿着橡皮棍。

丁晓茉摇晃着要倒下，“我……我晕血。”她说道。

我一把扶住了她。

“不要打了。”丁晓茉说道。

我和花少都停了下来，大家都停了下来。

(83)

我没有想到丁晓茉会跑上来帮我挡这一下。

她的手还在淌着血，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晓茉!晓茉!”我喊着。

“不要再打了。”她轻轻说着。

“不打了，不打了……你怎么样？”我说道。

“头晕。”她说道。

我想把她的袖子拉上去，她手臂上的衣服破了，可被血染着没办法看到伤在哪。

“伤哪了？”我喊道。

我把她慢慢放倒，抱着她，头枕在我的膝盖上。

我把皮带抽了下来，把她的胳膊扎住了。

“小雅，打120。”我说道。

小雅在旁边急得眼泪掉了下来，哆嗦着拿出手机拨号。

花少也蹲了下来，无助的看着我们。

见小雅拨了几次都拨不出去，他拿过了小雅的手机。

“我是你女朋友，是么？”丁晓茉说道。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回答，一时无言以对，百感交集。

“不要因为打架再伤害一个爱你的人。”说完，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呆住了，有种东西开始在体内翻涌，带着酸楚。

我好像回到了几年前，虽然凌芊没有这样躺在我怀里。

“你醒来啊，别吓我，晓茉。”我喊着她。

“我答应你，再不打了，你醒来啊。”

这时，我才感到自己已经乱了手脚。

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在乎过丁晓茉。

到这一刻，以前的我根本没有在乎过她！

丁晓茉还是带着原来的样子，躺在我身边。

一瞬间，愧疚和感动，差点带着泪一起迸射出来。

顿悟，是刹那的豁然开朗，是百转千回后的柳暗花明。

“是！你是我女朋友，一直是！一直会是！”我说道。

当心爱的东西完整的放在你手里时，你是不会知道珍惜的。

但当她受到伤害时，你才会明白她是多么重要。

“你醒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情急之下，我搂住了她。

她的头靠住了我的肩膀，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

忽然，耳边有暖暖的气流吹过，

“你也会着急哦，记得自己说的话哦，嘿嘿，我不晕血，逗你玩呢。”

丁晓茉在我耳边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说。

听到此处，我差点想抽她。丁晓茉，不带你这么玩的。

愣了一下后，我还是悲喜交加地搂着她。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开始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群开始躁动，大家把圆圈让出一道口子。

门口，110和120同时出现了。

pol.ice向我们走来。

（84）

“靠墙站着！”一进***，pol.ice叔叔让我和花少面壁思过。

小雅陪着晓茉上了120的车，我们上了110的车。

站在过道，我俩无聊地看着墙上斑驳的花纹幻想。

旁边是另一帮的，离我们不远站着。

那个被我砸到脑袋的竟一点没事，只是站在那目光有点呆滞。

打架不是靠实力，靠的是一股勇气。

我俩现在是憋了气的球。没一点脾气了。

“赶紧找人啊。”花少说道。

“手机在车上就被他们收了。”我小声说道。

“奶奶的，这次死定了。”花少说。

“怕个屁，又不是我们的错。”我说。

“老大，这次我们来陪你了。”花少哀叹道。

“别说话！你，过来。”背后有人拍我肩膀。

我跟着pol.ice身后进了房间，招呼我的这位年纪不大。

他夹着一叠报纸，手里捧着一个茶杯。

一进屋，他坐在凳子上看起报纸来，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站着！”pol.ice叔叔脸都没抬说道。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得站了起来。

他慢慢晾着我，一眼报纸，一口茶。

我担心着丁晓茉，想赶紧出去。但看着这位许久没反应，心里越发着急。

过了很久，他慢慢把一张看过的报纸摊开，放在桌上。

难道pol.ice叔叔让我学习精神？认真反思？我在心里想道。

我好奇地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没有最新社论，只有大版面的专治不孕不育广告。

“看什么看！把兜里东西掏出来！”他说道。

我这才明白，他让我把兜里的东西放在上面。

不知道我第一次来？我在心里骂道。

无奈只得把东西掏出来放在报纸上，他看了一眼。

然后把报纸往旁边挪了挪，不知从哪掏出一叠纸来，顺了顺平。

开始工作了，谢天谢地。我在心里说。

“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听明白没有？”他掏出笔来。

“知道了。”我答道。

你倒是快问啊，我默念。

“姓名、年龄、籍贯、学历、工作。”他开始问话，并做着笔录。

我只得一一回答。

“还是大学毕业？下手挺狠啊。”他一听我报学历，抬头看了看我。

“没打过架，逼急了，乱来，乱来。”我一脸的卑躬屈膝。

“怎么打起来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后来听朋友说那些家伙占便宜。”我说道。

“哦？你当时在干嘛？”

“我和朋友几个在喝酒呢，今我女朋友生日，高兴，多喝了几杯，你看，这脸还红着。”我说。

“说要紧的，哪个是你女朋友？”他在纸上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