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她说。
“要是那豺狼来了,等待它的是猎枪~~~~”我在风中唱道。
“去死吧!”她做势飞起一脚,看架子象练过。
玩闹过后,丁晓茉挽着我一起走在街道上。
异乡,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也由着她去了。
“又使美人计了吧,知道我意志薄弱。”我说道。
她突然反身抱住了我,紧紧的,不再说话。
万圣节快到了,商店的橱窗里开始用南瓜灯点缀,街上偶尔能见几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嬉闹跑过。
“我带你去兰桂坊吧,晚上那里很热闹的。”丁晓茉在耳边说。
(47)
兰桂坊,酒吧一条街,里面是音乐和希望忘记些什么的人,和内地也没什么区别。
逛过几个吧后,我们沿着坡道慢慢走着。
“你很喜欢逛吧么?”我问道。
“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她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看我。
丁晓茉,你是怎样的人,我真不知道。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她似乎对自己说。
“那你说说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说道。
“我……我……反正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说道。
“是哪种人对我无关紧要,人对我而言只分两种,一种是能做朋友的,一种是不能的。”
“那我是你朋友么?”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抬起头,用从未见过的认真的方式看着我。
“其实那次我拎着你的衣服一直坐在大堂。”她说。
“如果你再发个信息,我会拿上来的。”她说。
“只是,只是,你太聪明,也太倔强了,我是看着你穿着新衣服走出酒店的。”丁晓茉又说道。
“那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说道,“在你眼里我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吧。”
“不是的,周志浩,你误会我了。”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她说。
“这样有意思么?”我问道。
她愣愣地看着我,丁晓茉,你有点过份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我说道。
“周志浩,你就当用一个特别的方式认识了我,好么?”丁晓茉说。
我站立在香港的街头,从来没有想到过从丁晓茉的嘴里会说出这些话。
总会有一些东西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它就来了。该怎么面对,我不知道。
“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街上有快乐的人拎着酒瓶跑过,快乐地和我们打着招呼。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拉了拉她。
“你知道我这次是主动要求来带这个团的么?”她说。
“走了走了,回去再说。”我不耐烦地催她。
“不要你管。”她负气说道。
女人,相当的麻烦。
“走啊,站这边做生意啊。”我说。
“就不走。”她眼眶有点红了。
“走了,走了,再不走打屁屁了。”我往前推她。
她又把我抱住,一口狠狠的吻了上来。
“欧~~欧~~~”路过的人借着酒劲起着哄,吻了一会,丁晓茉把脸轻轻靠在了我的肩上,两人在街头抱了很久……
(48)
丁晓茉拉着我在街头闲逛,她变得开心起来,我一任她的牵扯,和她走着。
很晚了,两人才打车回了酒店。
路过她房间时,她叫我在门口等一下,然后进到房内。
不一会,她从里面闪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什么啊?”我问道。
“嘘,轻点,小雅睡着了。”她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手势。
我拉开袋子一看,里面竟是我那天在酒店被她拿走的衣服。
衣服叠得很整齐,看样子还是洗过的。
她凑过来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摆着手说了声“晚安。”然后掩入门后。
站在门口,看她关上门,我对着门说了声晚安。
今夜,与欲望无关……
轻轻进自己房的时候,师父还是被我吵醒了。
“上哪了。”他迷糊的说。
“出去转了转。”我说道。
他反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他的呼噜声让我睡不着,电视闪着人影,我把声音关了,躺床上看字幕。
丁晓茉的影子开始出现。
我细细的回想着和她认识到现在的一幕一幕,思绪信马由缰。
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上谁。
但理智很多时候与自己是有冲突的。
丁晓茉今天的表现已经超出了玩笑和胡闹的范围。
明天开出门,我该以什么去面对她。
睡吧,睡吧,我开始在枕头上数羊。
如果喜欢上丁晓茉,那凌芊是什么,在我的日子里占据的那一段,还会有什么意义。
乱梦:
学校,走在去开水房的路上。
凌芊和顾芸拎着水瓶在走,和我擦肩。
凌芊和我对视几秒,视线转向了别处。
我转头看时,顾芸和凌芊说着什么,然后两人开始笑。
梦里全是她阳光般的笑。
树影婆娑,凌芊又转过脸来,那一眼的风情,黯然销魂。
“看什么看。”花少在我脖子上拍了一掌。
“多情就是无情,无情也是多情。”
旁边,老大在碎碎念,碎碎念……
(49)
丁晓茉在白天对我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倒是对几个年纪大的照顾有加。
我一直跟在队伍的后面,寻找我要的东西。
紫荆广场、维多利亚港、星光大道、天文馆……按着程序,一站一站的走。
车窗外闪过青马大桥的身影。
“青马大桥连接青衣岛和马湾,形状象两道彩虹。”地陪开始介绍起来。
大家的目光都顺着她的指向朝窗外看去。
“等下我们去黄大仙,有兴趣的可以去求支签,很灵的。”
黄大仙庙。
果然名不虚传,香火鼎盛。很多人都是带着供品来的。
小雅在丁晓茉的带领下排着队等着求签。
“有求必应啊。”我靠在旁边看着她们说。
“去去去,你又不信的咯。”小雅笑骂道。
“心要诚,这次求个好老公,下次回来还愿。”我说道。
“哈哈,你不来试一下?”丁晓茉笑着说。
“免了。”我四处张望起景致来。
“志浩,你不去求个签?”师父也来凑热闹。
“他们都有求而来,我随遇而安,不求也罢。”我说道。
“这可不像你年纪该说的话。”师父说。
“信仰只求给人安慰、温暖和力量,大家都临时抱佛脚,要的东西太多,我怕大仙忙不过来。”
“都来这要大仙帮忙,是有点功利。”师父说。
“心中有既是有,大仙会知道的。”我哈哈说道。
“求签求签,也是找个安慰罢了。”师父说道。
“你求一个?师父。”我和他开着玩笑。
“我都这把年纪了,好也这样了,坏也这样了,由它去吧。”师父也开始笑起来。
小雅一会就跑了出来,她求了支中上签,开心得很。
“张叔,你说这庙里怎么没个和尚呢?”她说。
“哈哈,你拜的是谁都搞不清,黄大仙是道教人物,哪来的和尚?”张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