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听了”我连忙说。
这时中间几对借课堂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鸳鸯也放下他们神圣的爱情事业看向我。
“那你说说,我都讲了些什么啊?”
“词,始于隋、发于唐、盛于宋、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我回忆着睡着前听见的。
“呵呵,那你能谈谈你对宋词的了解吗?”
“这个……那个。”我尴尬地挠着头。
“不要紧,说说你的看法。”
我盯着花少竖起了中指,他和前排的女孩早已笑得花枝乱颤,“狗男女”我在心中骂道。
“这个。”我清了清嗓子。
“宋词在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宋词在宋代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流行歌曲,在当时,人民也是需要精神文明建设的嘛。”
“哈哈。”这下教室里炸开了锅。
我豁出去了:
“词牌,是固定的调。词,既是按照固定的调填进去的字。”
“当然固定曲调的多见于婉约派,豪放派好多是自己作词作曲的……,词人,就像现在的创作性歌手,当然也有人混迹于酒肆柳巷,靠填词混饭吃的。”
“这么说吧,我的理解,婉约派是现在的情歌之类,李清照的“昨夜雨疏风骤”用张学友的歌来唱是“寒夜里霜雪飘时~~~”
我用粤语唱出歌词,尾部带张学友的颤音。
“分手就在眼前~~~”用柳永的词来说那叫“留恋处、兰舟催发~~~”
“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之类可视为同样情绪。
讲到此处,下面竟有人唱歌配合,使我精神为之一振,课堂气氛及其活跃。
“而豪放派,相当于现在的摇滚,当然摇滚不是谁都喜欢啊。”
“我们喜欢~~~~”大家在喊,老师也笑了起来,摇着头示意安静。
“没必要举例子说明了吧,”
“老夫聊发少年狂~~~~醉里挑灯看剑~~~~,类似的摇滚现在也比比皆是吧。”
“好!”我话还未说完,老大带头鼓掌。
一时间,歌声掌声在教室里闹作一团。
好在老师好脾气,只摇摇头说了一句:“学问不是这么做的啊。”
混过去了,我嘘了一口气。
后来才知道,那次一起上课时,隔开我一个走廊,从前数下来第三排坐着凌芊和顾芸。
(19)
每次去N市,或者接到花少的电话。一个人会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好几天缓不过来。走出校门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怀念学校没有压力的生活。
每个人的每个阶段都印着明显的不同于其他阶段的标记,当这个印记被某个具体的东西触发时,它便滚滚而来。
这个具体的东西或是场景,或是电话,或是照片,甚至是你听到一首歌。
这种情绪不光会来,还会拖泥带水的带来一些附着的东西,慢慢的,它会变得浩浩荡荡,直至把你淹没。
但不多时,它又会被现实冲淡,人又会回归到现有的生活轨道,按部就班,每天周而复始地开始没有悬念的生活。
似把一切活力都留在了N市,回来的只是一个躯壳。
想留住回忆,又似在躲避它。
但我知道这一切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在默默的积攒第一桶金。为自己,也为老大。
(20)
我以为不会再遇到丁晓茉。
上班时间快到了,在前台MM温柔目光的关照下,我急吼吼地朝电梯跑去,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
而电梯还在慢慢从5楼往上升,每个楼层都要停一下。
我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电梯显示数字的跳动。
每天等电梯的时候,我总站在后面,一来公交车上的拥挤需要缓解,二来站在后面可以看美女,写字楼里从来都不缺所谓的美女。
美女躺着和站着给人感觉是不同的。
特别是从背后,你不用担心她的脸有欺骗性,前面的东西什么都可能是假的。
天生丽质该从后面看,特别是臀部到腰的一段。
所谓风情万种,往往在她挪步的那一瞬。
我每天是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进电梯,虽然转过身时大部分会让我失望。
电梯里很挤,我是最后一个挤进去的。
大家七手八脚的按着电梯,后面够不到的喊着“7楼谢谢。”“9楼谢谢”而后恢复安静。
等我身前的一位转过脸来时,我呆了很久。
丁晓茉和我挨着,身体距离2公分,脸和脸距离10公分,这是个尴尬的距离。
是我先看见她的,随即我的脑袋开始缺氧,心跳加快,眼神向上飘忽。
我竟在白天上班的地方遇见了丁晓茉。
但她还是看到我了,余光中她保持着仰视的姿势。
无处可逃,不论从哪条理由解释,她的角度是正对着我的。
“对不起,让一下。”里面的人在说。
一阵拥挤,把丁晓茉贴到了我身上,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洗发水味。
我不敢看她,但我能肯定是她。
还没到办公室的楼层我就下了电梯。幸好她没有在电梯里叫起来,也幸好没有跟着我下电梯。
脑子有点乱,这个场景没有预约突然出现在我上班的电梯里,这不是我要的他乡遇故知的场景。
我疑惑地走进了办公室,走楼梯走得有点急,宁小雅和师父奇怪地看着我。
“怎么这么喘?”宁小雅问。
“爬楼梯累。”我说。
“电梯坏啦?我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小雅说。
“太挤,挤不进去。”
“早点来不就不挤了。”师父说。
“要不你的车给我每天上下班开开?”我说道。
“报告我看了,有几个小地方你赶紧改改。”师父的挡案袋砸了过来。
(21)
整整一个上午,我发呆的时间比较多,一直在想在电梯里遇见丁晓茉的N种可能性。
估计办公室里的两个也看出点什么了,小雅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师父说:“今天怎么了,老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只得嘿嘿傻笑搪塞过去。
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了丁晓茉。
半天时间,上个厕所都若有所思,怕丁晓茉突然出现在走廊里。
“别发傻了,吃饭了。”小雅敲着饭盆说。师父外面有饭局,早早就出去了。
“哦”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一楼。
“今天怎么了,生病了?”小雅问。
“没。”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怎么象见了鬼似的。”小雅一笑。
“小雅,问你个问题。”
“说!”
“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个人,很久以后再碰到的概率会有多少?”
“啊?这个……和彩票中奖差不多吧。”
“彩票中奖的概率有多少?”
“据专家说,比坐飞机失事的概率再低点。”小雅指了指鸡大腿,窗户里递给她一个。
“给我一份大排。”我朝里面喊。
“遇到谁了,美女?”小雅说。
“不是不是,随便问问。”我指了指番茄炒鸡蛋说。
“切。”小雅一脸不屑。
两人坐定,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