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被他火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她移开视线,耳朵尖微微泛红,不知为何,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时候他暧昧的暗示她,她还是会脸红。
墨北尘扶着顾浅回到办公区,他交代林策两点半之前不要进去打扰,然后和顾浅进了总裁办公室,休息室在南侧,他们先后进了休息室。
顾浅去卫生间了一趟,出来的时候墨北尘已经脱了衬衣和西裤,正掀开被子往床钻,她冷不防看到他结实的腹肌,与那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她:“……”
墨北尘钻进被子,见顾浅站在卫生间门口不动,他朝她招了招手,“浅浅,过来躺我身边。”
顾浅关了卫生间的门,慢吞吞的挪过去,她在床边坐下,脱了拖鞋,她的身体很沉,往床里移的动作十分笨拙,像一头大黑熊。
她挪了几下,挪不动了,累得直喘气,“诶,怎么办呀,现在身体这么沉,挪两下好像驼着一座大山,再过两个月可怎么得了?”
墨北尘往她那边挪了挪,房间里开着冷气,温度有些低,他便搂着她,“不还有我吗?等你身体再笨重一点,我天天抱你下床。”
顾浅瞪他,“你说谁笨重了?”
墨北尘倾身过去亲了她一下,“睡吧,刚才不是说困了么?”
“墨北尘,你别想揭过去,你快说,谁……”顾浅话音未落,被男人堵住了唇,她抗议的往后仰,男人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压在床头狠狠的亲了几分钟。
顾浅被他亲得三迷五道的,早忘了追究他刚才嫌她笨重的事,一吻结束,她脑子里全是空白的,墨北尘摸了摸她的背脊,安抚着,“睡吧,我陪你睡。”
顾浅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眼皮不堪重负的合了。
墨北尘等了几分钟,等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慢慢躺下来,轻轻将手臂从她脑后抽出来,让她睡得舒服些。
过了一会儿,他与她一同沉入午间的酣睡。
田灵芸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她睁开眼睛时,房间里洒了一地细碎的金光。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白得刺目的天花板,闻到空气飘浮的消毒水味道,她抬起手腕一看,自己身穿着病号服。
她想起昏迷前那一幕,心头掠过一抹刺痛。那股刺痛还没过去,她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穿,跌跌撞撞往外跑。
刚跑到门口,她险些与来人撞过正着,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甜甜,你醒了?”
田灵芸怔怔的抬起头来望着他,她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在这里?”
薄景年等她站稳后,才绅士的收回手,他道:“我电影杀青了,回来了。”
田灵芸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垂下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不是,我昨晚还在剧组,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怕你出事,给言洛希打电话,是他们送你来医院,我赶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的。”薄景年不夸大事实,为自己拉好感。
田灵芸从他只言片语明白了大半,他虽然没能及时赶回来,但也是托他的福,言洛希他们才能及时将她送进医院。
“谢谢。”
薄景年眼神黯了黯,“你身体不舒服,不要光脚踩在地板,寒气容易从脚底入体,先去床躺着吧。”
田灵芸看了看他身后,问道:“烟儿呢?”
“我让你助理带她去楼下看夕阳了,要我抱你回床吗?”薄景年认真的问她,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但是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出来,她再光脚站在地,他要抱她回床了。
田灵芸脸一红,连忙转身走到床边穿鞋,然后在床边坐下。
薄景年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暗自在心里扼腕,他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挨得有点近,他的膝盖紧靠着她的,“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田灵芸摇了摇头,“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又精神了,我好久没有这么踏实的睡一觉了。”
薄景年听得心酸,“烟儿刚找回来,我不该把她留给你一个人照顾,以后我会常留在帝都,你要是忙不过来,把烟儿送到我那里去,我来照顾她。”
田灵芸怔怔地盯着拖鞋,“你真的要留在帝都?可这样你挑剧本很局限了。”
“没关系,要去拿奖的作品已经拍出来了,再说留在帝都也不会制约我发展,帝都是历史古都,要拍的话,也有很多题材能拍。”薄景年认真和她讨论他往后的工作规划,是想让她重新依靠他。
田灵芸心里的感觉很怪,她的手指抠着床单,“其实你不必牺牲这么多,昨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薄景年抿了抿唇,他仰头看着她,她他次见她的时候又瘦了些,本来只有巴掌大的脸更小了,颧骨都突了出来。
“我没有牺牲,甜甜,我想陪着你们。”
田灵芸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眼满是真诚,大约是她刚被烟儿狠狠伤了,这会儿极于打个依靠,她没再拒绝他的好意,“好。”
薄景年大喜过望,他眼睛里仿佛落满星辉,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嗯。”
田灵芸看着他想笑,又极力压住唇角不敢笑出来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头,将脸别过去,她说:“你要笑笑。”
于是薄景年再也压抑不住,唇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真的太高兴了,甚至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然后又怕田灵芸笑话他,他以拳抵着唇轻咳一声,还是克制不住眉飞色舞。
田灵芸叹息一声,她到底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连笑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的笑,“我有点饿了。”
薄景年连忙站起来,唇角也敛了笑意,“我刚让人送了粥过来,在外面茶几,我去拿,你坐着别动,室内冷气足,你躺回床去吧。”
“嗯。”
薄景年大步走去,背影都带着几分雀跃,不过几秒钟,他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疾步走了进来,仿佛怕她饿着一样。
田灵芸坐回床,薄景年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然后竖起病床的小桌板,将保温桶拿过来,捡出里面的食盒。
里面是两菜一汤,他把筷子和装了米饭的食盒放在她面前,“吃吧,医院条件有限,你将着吃点。”
田灵芸捏着筷子没动,饭菜的味道很熟悉,分明是薄景年亲手做的,她眼眶发烫,有时候也许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发现身边人的难能可贵。
她吸了吸鼻子,“你去哪炒的菜?”
“是借楼下的食堂……”薄景年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他连忙道:“不是,我是说是楼下食堂做的,你怎么觉得是我做的,我炒菜的水平没这么高。”
田灵芸眼睛热热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不想承认自己被他的小心翼翼打动了,她说:“原来不是你做的啊。”
薄景年看她流泪,他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甜甜,你想吃我炒的菜,等你出院回去后,我天天给你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