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灵芸今晚破天荒的开了一杯红酒,她看着心事重重的言洛希,将红酒递给她,“你说说看。”
“当时我想,这小孩可真漂亮,那种漂亮是不染人间烟火的漂亮,也是心灵纯净的漂亮,可是现在,她却被现实弄得伤痕累累。”言洛希轻轻摇着杯里的红酒。
这世间任何的相遇都是美好的,但辜负他们的也是这样美好的相遇,所以才会有那句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想想也是无限的凄凉。
田灵芸歪头看着她,“谁说不是呢?但是二洛,我们只是被现实辜负了。”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独立的个体才不会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所以争吵与决裂,都来自于生活的小事。
言洛希苦笑一声,她举起酒杯与田灵芸碰了一下,“来,为现实干下这杯毒鸡汤。”
田灵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夜她们说了很多话,但认真想一想,却又好像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大多都在惋惜顾浅的命运。
其实她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们身边始终有一个人不离不弃,便是她们此生最大的幸运。
两人兴致很浓,喝完了一瓶红酒,红酒后劲十足,酒意头,言洛希昏昏沉沉睡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她惊得睁开眼睛。
头顶是昏黄的灯光,她似乎被人托举在怀里,她迷迷瞪瞪的望去,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她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微嘟起,模样娇憨,“厉夜祈,你好调皮,又来我梦里玩啦。”
厉夜祈垂眸看着醉鬼一样的女人,她的小手在他下巴摸来摸去,像挠痒痒一样,让他的心酥痒难耐,他压低声音,“你经常梦见我?”
言洛希瘪了瘪嘴,傲娇的别过头去,下一秒,精致的小脸又被男人掰了回去,她凶巴巴的瞪着他,“我才不要梦见你,你那么狠心,离开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们,哼,你再不回来,我带着小零嫁给别人了。”
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偏偏厉夜祈是当了真,无法想象她嫁给别人的情形,他寒声道:“我不准!”
言洛希噘起了小嘴,不悦道:“你知道凶我,我不要梦见你,你快离开我的梦。”
抵在胸口的小手不停推着他,厉夜祈几次都险些将她摔到地,好不容易将她抱进了主卧室里,他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言洛希醉得神智不清,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推不开厉夜祈,她张嘴隔着薄薄的衬衣,一口咬在他的胸口方。
厉夜祈吃疼,双手一松,言洛希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床,还随着床垫往弹了弹,这一下,她醉得没能爬起来。
厉夜祈揉了揉胸口,这女人咬他的力道,简直恨不得将他胸口的肉咬一块下来,半晌,那股痛意才散去,他垂眸看着床的醉猫,意外的发现她早已经睡着了。
厉夜祈:“……”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认命的将她抱到枕头,然后替她换了舒服的睡衣,弄完这些,他热得满头大汗,索性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他躺在言洛希旁边,搂着她睡觉,这是将近三个月以来,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翌日,言洛希头疼欲裂地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想着昨晚那个荒诞不羁的梦,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梦里她赶厉夜祈走,最后还恼恨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这要是在现实里,她肯定早冲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哪还舍得咬他?
言洛希趴在枕头,总觉得床有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她拽过一旁的枕头闻了闻,随即又羞赧的将枕头扔开。
“我真是想他想得魔怔了,要不然怎么会连嗅觉都出问题了?”言洛希喃喃自语。
“你想谁想魔怔了?”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从浴室方向传来,言洛希趴在枕头没动,她闭眼睛,嘀咕道:“真是该死,我居然还出现幻听了。”
厉夜祈腰间缠着一条浴巾,缓缓走到床边,他双手撑在床垫下,床垫微微往下陷了一点,他凑近言洛希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希儿,抬头看看我。”
言洛希猛地抬头,厉夜祈一时闪避不及,她的脑袋撞到他鼻梁,他吃疼退开,鼻端顿时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他连忙抬手捂住鼻子,眼角余光瞥见言洛希呆若木鸡的模样,他抽了两张纸巾捂住鼻子,瞧她瞳孔微微放大,他无奈道:“这不是你的幻觉,我真的回来了。”
言洛希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相信他是真的,“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夜祈的鼻血止住了,他放下手,鼻端却还有一点血迹,像小丑一样有些可笑,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昨晚。”
“昨、昨晚?”言洛希结巴道,然后缓缓伸出手,戳了戳他尚还带着水珠的肌肉,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好像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厉夜祈抬手缠住她的指尖,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灼热的气息熨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不得不相信面前的男人是真的。
“对,昨晚回来看见沙发躺了两只醉猫,你们真是好雅兴。”厉夜祈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带着酸味儿。
言洛希牙痒,张嘴在他脖子咬了一口,男人浑身僵硬,一股电流从被她咬过的地方窜向全身,他大手用力揽紧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
言洛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股红晕飘了脸颊,不仅脸红了,脖子红了,连耳朵尖都红了,他他他……
厉夜祈挺了挺腰身,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怀里的小野猫,声音里带着魅惑,“宝贝儿,你知不知道男人不能随便乱咬?”
言洛希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他……,腰间被硬硬的东西戳着,烫得她的神经都跳了跳。
“你先放开我。”言洛希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爬起来,奈何腰间那双大手却牢牢的将她禁锢住,她一时间又跌了回去。
“痛。”言洛希的额头撞在男人坚硬如铁的肌肉,再加昨晚宿醉,这会儿疼得眼前直冒金星,她捂住额头,神情十分痛苦。
厉夜祈慌忙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额头都撞红了,他一时又很心疼,“痛吗?”
言洛希眼睛里蒙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老实点头,噘着嘴抱怨道:“很痛,你的肌肉好硬,像铁做的一样。”
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抱怨,可落在厉夜祈耳朵里,却莫名有些热血沸腾,他眉间多了一抹异样的光彩,“好硬?”
言洛希看着他坏笑的模样,知道他完全想歪了,她一时很无语,“我想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肚子好饿,我要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