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冤枉死墨北尘了。
他在门外敲了一会儿门,没人来应门,他心里莫名的恐惧,担心她会消失不见,推开门进来,没有看到不悔,他更担心了。
站在大床边,他一时无措,所以直接忽略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此刻听到她在洗澡,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是一个正常男人,顾浅离开他四年,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那晚看过不悔的身体,此刻她的身体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声音暗哑,“哦,早饭做好了,你洗好出来吃。”
不悔没吭声,她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到房门重新被合,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三两下洗完澡,拿起衣服穿。
刚洗完澡的不悔,皮肤被热气蒸得薄红,她擦了擦头发,也没有理会一旁的护肤品,直接开门出去。
墨北尘正在摆早餐,看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去把头发吹干再过来,粥还有点烫。”
不悔摸了摸自己的湿发,她道:“没事,让它自然干行。”
墨北尘起身朝她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来到沙发旁,强行将她按坐在沙发,他进房间里找来吹风,走出来插插头,然后给她吹起来。
这样的亲密让不悔有点受不了,她抬手试图将吹风拿过来,“我自己来吧。”
墨北尘轻轻拂开她的手,安静的给她吹头发,他吹头发的动作有些生硬,很少给别人吹头发,偶尔还会因为打结的头发,弄痛不悔。
不悔乖乖坐好,感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温柔的撩起头发吹干,她心里有种异样的别扭,他们这样真的很像一对出来旅游的情侣。
越是这么想,她心里越是不自在,好不容易挨到墨北尘给她吹干头发,她立即弹跳到一边,指了指餐厅,“我肚子饿了。”
墨北尘收了吹风,跟在她身后去了餐厅,两人坐下吃饭。
不悔心里的不自在越发强烈了,她抬头看了墨北尘一眼,问道:“墨总,今天的行程安排好了吗?”
不悔发现,和次的行业峰会一样,墨北尘根本不用她跟在身边翻译,下一次她不能再心软的答应,把自己逼入进退维谷的地步。
墨北尘波澜不兴地看向她,“嗯,吃完饭我们出发,你还晕机吗?”
“不晕了。”
“那好,先吃饭吧。”墨北尘低下头去喝着小米粥,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不悔抢着去收拾碗筷,墨北尘没有和她争抢。
等她进了厨房,他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房间是两居室的,却只有一个浴室,在主卧室里面,墨北尘洗完澡才发现,他忘了拿衣服进去,让他再穿之前的衣服,他是万万不肯的。
而浴室里没有浴袍,只有浴巾。
他将浴巾缠在腰,推开门出去,不悔正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看到墨北尘裹着浴巾出来,露出结实的半身,她不敢多看,耳尖迅速窜一抹薄红。
“你洗好了。”
“嗯。”墨北尘的声音里带着被水汽氤氲出来的沙哑,看着她的目光也温柔得像能拧出水来,察觉到他朝她走过来,不悔头发一紧,她连忙道:“时间应该快来不及了,你快收拾吧。”
墨北尘脚步一顿,转向房间外,“你收拾好了在客厅等我,我很快好。”
不悔看都不敢看他,等他开门出去,她才重重的吁了口气,瘫坐在椅子,她环视着房间,心里暗暗道,这个酒店的房间设计得根本不科学,为什么有两个卫生间,却只有主卧室的卫生间能洗澡?
一早,两人有诸多的尴尬接触,以至于坐在车里的不悔昨天还要拘束,目光尽量避着墨北尘,生怕看到他会想起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墨北尘倒是坦然,他手里拿着一份件,这是来葡萄牙之前洽谈好的合同,昨天不悔在飞机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自己看完。
晚将件扫描发回国内,让林策加班加点将新的合同发过来,这会儿他确认还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不悔偏头看着窗外,不一会儿,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不悔,你也喜欢在件用问号做标记?”墨北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不悔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她先是一慌,接着强装镇定下来,挑眉道:“也?”
墨北尘眯了眯眼睛,大约常年沐浴在佛光之,哪怕不悔刚才有过情绪波动,但是却很细微,没让墨北尘察觉到,他点了点头,“我还认识一个人,她也喜欢用问号做标记。”
不悔没有回避他提到的这个人,好的问道:“您的前妻?”
墨北尘眉角抽搐了一下,并不喜欢从不悔口听到前妻这两个字,他将件递给她,“这是你昨天看过的那份,我已经让林秘书改过了,你再看一看有没有问题。”
不悔看着递到面前的件,她伸手接过去,淡淡道:“我的意见只能是参考,墨总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我,但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没关系,你先看看。”墨北尘不甚在意道。
来葡萄牙出差只是顺便,他真正的目的在于研究不悔,而昨天一天的收获而言,他此行已经有了许多发现。
见不悔认真的看件,墨北尘不经意的提起,“你昨天好像做恶梦了,我听到你喊了类似‘长青’的两个字。”
不悔心里一惊,她蓦地用力,生生将那一页纸给扯了下来,她咬着下唇,脸色微微发白。昨晚墨北尘没问,她以为他根本没听见。
原来他是在等着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打算攻陷她的心防,她呆呆地看着那页合同,“抱歉,我用力过猛。”
墨北尘陡然欺近她,“浅浅,你还要在我面前隐藏多久,嗯?”
温热的气息拂着她的耳尖,不悔下意识缩到了车门边,抬头看着墨北尘俊逸非凡的容颜,她道:“你听错了,我没有叫任何人的名字。”
“是吗?”墨北尘半信半疑,却没再咄咄逼人,担心自己逼得太紧,只会让她心生防备。
不悔眼神骤然一冷,她偏头看向窗外,“墨总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
墨北尘从她手里拿走件,仔细看起来,车厢里陷入诡异的沉默,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不悔倒是很习惯这样的气氛,只要墨北尘不过分关注她,她在他身边不会感到不自在。
帝都,言洛希坐在办公桌后,她拿起手机查看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离厉夜祈结束封闭训练已经两周了,他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让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