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棒喝,让他彻底清醒,也彻底绝望,不悔不是他的顾浅!
“你回来吧,不用再跟着她,把我之前吩咐你办的事办好。”即使现实让他绝望,他还是不肯放弃那唯一的可能性。
毕竟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与顾浅背影如此相似的女人。
影卫没办法,只好去办墨北尘吩咐他办的事。
言洛希这两天一直在积极争取投资,她甚至给威廉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人脉资源,可以拉到投资,威廉当时在帝都的人脉还不错,打电话帮她问了。
但是一听说是梵客酒店,对方拒绝了,威廉打听了具体原因,才知道是有人背后给她使绊子,他给言洛希回电话,“言,你得罪厉家人了,厉家人要致你于死地,可是厉夜祈不是你的老相好吗?他会眼睁睁坐视你被欺负?”
言洛希早知道原因,听到威廉的话她还是觉得很心塞,“他现在不是厉氏集团的总裁,他去部队了,行了,这件事我自己看着办吧。”
“啧啧,厉家人选择他不在的时候向你发难,很明显是想要置你于死地,言,你现在拉不到投资,基本所有与厉家利益有关的大财团,都不可能出手帮你,要不你把酒店变卖了,来国外我们一起创业?”
言洛希翻了个白眼,“我没忘记你不久前才坑了我一次。”
言洛希挂了电话,她捏了捏眉心,她知道厉首长或者是厉老爷子在等她找门去,与她谈判,他们现在之所以没有对她下手,只是给她经济制裁,只怕还是有某种目的。
而这个目的,她不用想已经很清楚。
言洛希不想这么妥协,可是厉首长根本不放过她,残运会的头天晚,言洛希结束工作出来,看到厉首长的勤务兵站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前。
她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走到勤务兵面前,勤务兵面无表情道:“言小姐,首长要见你。”
言洛希抿着唇,她道:“我并不想看到他。”
“首长说,如果言小姐想梵客酒店一夜之间关门的话,那么你可以任性。”勤务兵只是转述厉首长的话,所以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言洛希冷笑一声,她还是拉开门坐进后座,“砰”一声甩门,车子很快驶出去,消失在转角处。
很快,车子停在厉公馆外面,言洛希坐在车里没动,直到勤务兵给她拉开车门,她才弯腰步下车来,她站在门口,仰头看着这座阴森的别墅,她在心里嗤笑。
次她离开这里时,她带了伤,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她又来了。
“言小姐,请!”勤务兵见她久久没有动,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言洛希看了他一眼,抬步走进大门。她的身影刚消失,路边一对散步的夫妻抬头望过来。
叶晨看着身边的白骁,“小白,刚才那是言小姐?”
白骁听说了言洛希最近被厉家人逼得走投无路的事情,他一直在等,等她找门来。可像是刻意与他疏远,她根本没有来找过他。
不仅如此,与她认识的人,她几乎都没有找过去。她咬牙硬撑到现在,不过是不想连累别人。只是当那个别人里也包括他时,他还是忍不住会心酸。
“小白?”叶晨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厉公馆,她轻声唤他。
白骁回过神来,他伸手揽着叶晨的肩膀,“不是要散步吗?走吧,我陪你去人工湖那边走一圈。”
叶晨不安的看着厉公馆,“小白,厉家人一直针对洛殿,我们不去看看吗?万一他们将洛殿软禁起来怎么办?”
叶晨只是单纯的班族,即使和白骁结婚,她也在班,接触的人较单纯,所以并不知道言洛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白骁摇了摇头,“她若需要帮助的话,她会找门来,走吧。”
叶晨被他带着往回走,她频频偏头看白骁,能嫁给他,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婚后,他也全心全意的疼她宠她,她说每晚夫妻要一起散步,才能很快增进感情,他每天准时下班陪她。
可即使如此,她也触碰不到他的心。她告诉自己慢慢来,凡事都不要强求,可心里的失落与日俱增,她将脑袋靠在他肩,“洛殿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太清楚。”
叶晨不再多问,安静的陪他去人工湖散步。
厉公馆内,言洛希站在客厅里,厉首长从书房出来,看见她站得笔直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他走过去,在单人沙发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言洛希依然站着,“首长有话直说,我们都不必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
与其在这里应付这糟心的老头,她宁愿把时间用在亲人和朋友身,至少她的心情会愉快一点。
厉首长十分坚持,“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恰好,我很喜欢俯视别人。”言洛希像叛逆的二少年,不想如他的意,事实也是觉得这里到处都很肮脏,她不想弄脏了自己。
厉首长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直跳,他寒声道:“言洛希,我分明警告过你,让你拦着小七,不要让他为所欲为。”
“所以这是首长对我进行经济打压的理由?”言洛希不屑的看着他,助纣为虐,连自己的妻子枉死都可以视而不见的人,这样自私冷血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存在这世界?
厉首长敛了敛情绪,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冷静威严的老人,即使是坐着,他看着言洛希的目光也带着睥睨,“你试图毁了厉家,对你这样的人,难道我下手还需要客气?”
言洛希咬了咬牙,她冷笑道:“我毁了厉家?真是好笑,分明是你们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言洛希,离开帝都离开小七,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厉首长的态度转变得很快,“你心里清楚,你和小七之间看似没事,但是两家的恩怨始终挡在你们间,你们越想靠近彼此,越会让彼此受伤。”
言洛希怔住。
那天去寺庙,那个小和尚也说过,她不能和厉夜祈在一起。
厉首长瞧她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继续动之以理道:“小七跟你在一起,他会做出很多反常的举动,这六年来,没有你,我们厉家相安无事。你一回来,我们家分崩离析,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真的等到生离死别才能后悔。”
言洛希失魂落魄地走出厉公馆,如果厉首长像以往一样用高高在的语气教训她,她或许还能一意孤行,固执的走下去。
可是现在,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沉沉的压在她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耳边回响起厉首长的话,“小七当年退伍,失去了升军衔的大好时机,如今他重回部队,想要爬去,必须接受更加危险的行动,你愿意看着他一次次奔赴战场,一次次浴血奋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战场,再也回不来吗?”
她走了一段路,浑身无力的蹲在地,豆大的眼泪不停滚落下来,她可以反驳厉首长在耸人听闻,可是却不敢想,他为了立功升军衔,极有可能真的去拼命。
她双手捂住脸,心里无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