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讨厌。”她都不讨厌,他的亲吻与触碰都让她感到很愉悦,可是她跨不过心里障碍,尤其是每次到紧要关头,厉莜然的话会像诅咒一样在她耳边响起。
厉夜祈眯了眯眼睛,“所以你不讨厌我的触碰,也不讨厌和我接吻,你只讨厌进行到最后一步,对吗?”
言洛希揉了揉眉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厉夜祈,我都不讨厌,更不讨厌你进行到最后一步,我只是……”
“只是什么?”
言洛希垂下眸,她咬着下唇,无法将理由说出口,“对不起,以后我都不闹你了,我、我们分床睡吧,这样你或许会好受一点。”
厉夜祈眉头紧蹙,“所以我要和你谈的结果,是你要和我分床睡?希儿,我让你害怕了吗?或者是我的*让你害怕了?”
言洛希抬头望着他,看到他眼一闪而过的受伤,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是,你没让我害怕,我只是、只是……”
厉夜祈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他缓缓收回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那天我们在酒店,你并没有抵触的情绪,或者说是那天我太急了,没太照顾到你的感受,所以让你害怕了吗?”
可他也不想那么粗暴,他太渴望太渴望她了,当那种渴望终于能够实现时,他兴奋得不能自已,甚至之前想好的要温柔都全部抛到脑后,只想深埋在她身体里,真切的感受她真的已经属于他了。
言洛希脸颊通红,不由得结巴道:“没、没有。”
“那是为什么?”厉夜祈偏头看着她,如果找不到答案的话,那么他们一直都会像现在这样裹足不前,尤其是他还有几天要离开了。
如果让这个问题一直盘桓在他们间,等他两个月后回来,说不定他们的关系会倒退回刚刚重逢的时候,说不定那个时候更糟糕。
言洛希咬唇不语,她不敢说,是因为现在是她的心理障碍,她担心她说了以后,会变成他的心理障碍。被他一再追问逼入绝境,言洛希起身主动坐到他腿,小手伸进他的浴袍里,“厉夜祈,我们再试一次吧。”
厉夜祈眉头紧锁,她想用这种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那说明她依然不会告诉他原因。他心里很失落,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拽了出来。
“去睡吧,时间不早了。”说完,他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他则起身楼。
言洛希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安到极点,可她却没有追去,因为她知道,她没办法给他任何答案,也没办法接受他。
这一晚,厉夜祈没有再抱着她睡觉,两人背对着背,第一次距离这么远。
言洛希很困,酒意一阵阵涌来,可是她却睡不着,竖起耳朵听旁边的动静,却听到男人呼吸绵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躺着偏头看他。
他的背影宽阔结实,此刻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背,可快要碰到他时,她却又缩回手去。
她叹息一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来到沙发旁,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搁在茶几的小黄鸭,她拿起来在手把玩。
或许徐医生说得对,她的心魔需要倾述,也许说出口以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抬眸看着床男人的身影,她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去见徐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把藏在心里的秘密与恐惧告诉她。
厉夜祈并没有睡着,被心爱的女人拒绝,伤的不仅是男性的自尊心,还有一颗爱她的心。所以她起身下床,去沙发那边坐着发呆,他都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呢,会不会与他有关?
正月初二早有着祭祖的习俗,言洛希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一大早起来准备祭祀的物品,准备去墓园祭拜厉妈妈。
她提着准备好的祭祀物品从厨房里出来,她不停打着哈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言零蹦蹦跳跳从二楼下来,看到言洛希黑黑的眼圈,他嘻笑道:“哟,咱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大熊猫?”
言洛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穿着很正式的小西装和白衬衣,梳着大背头,十足的小绅士模样。
而他身后跟着与他穿得一模一样的厉夜祈,他也梳着大背头,两人这么从楼梯走下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民国绅士一般。
言洛希呆了呆。
言零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咪,你擦擦口水啦。”
言洛希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哪有口水,她瞪他,“别以为你今天穿得帅,我会原谅你拿我开玩笑啊,小心我待会儿揍你屁股。”
言零冲她扮鬼脸,“略略略,妈咪越来越呆萌了。”
言洛希没有理会他,她抬头望着厉夜祈,他却并没有看她,径自往玄关走去。言洛希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她忍不住叹气。
昨晚她到底还是惹他不痛快了。
他马要去部队了,她必须在这之前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安心去部队。只是要怎么解决,她还一筹莫展,还是等从墓园回来,去见了徐医生再说吧。
一家三口前往墓园,一路车很多,大多都是去墓园祭拜亲人的,言洛希坐在副驾驶座,偶尔看厉夜祈一眼,他却一直盯着前面的路况,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她。
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停在墓园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停满了车,他们刚下车,一辆黑色保时捷驶了进来,在他们旁边的车位停好。
车门打开,一身黑衣肃穆的墨北尘从车里下来,身旁的言零拉了拉言洛希的衣服,“妈咪,那个叔叔好帅啊。”
被称赞了的墨北尘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手里捧着小雏菊,缓缓走到一家三口面前,对厉夜祈道:“好巧,你们也今天过来祭拜?”
“嗯,你呢?”厉夜祈怀里也抱着一束小雏菊,只是颜色较单一,没有墨北尘怀里那束好看。
墨北尘抬头望着远处尽是墓碑的山峰,他目光悲凉,“来看看她。”
厉夜祈见状,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四年了,北尘,你该走出来了。”
墨北尘偏头看了他一眼,两人朝墓园入口走去,“有时候想想,她也真是狠心,这样抛下我一个人在这世,每日每夜的思念她。”
言洛希牵着言零的手跟在两人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知道墨北尘是来看望谁的,说起来她回国半年多,一直没有见到顾浅,前不久才听说顾浅的事。
据说四年前顾浅去山里支教,被泥石流掩埋,之后再无她的音讯,但是以当时的情况,所有人都认定顾浅已经死了。
后来墨家给顾浅立了衣冠冢,让她入土为安。
墨北尘一开始不肯接受现实,到现在四年过去,他派人到处找她,最后都杳无音讯,只能接受她已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