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在他怀里感到很安心,她脑袋一歪,呼呼大睡起来,厉夜祈气得想将她扔进垃圾桶,一边说和他不可能,一边又放心大胆的依靠他,这女人到底有多心大?
厉夜祈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路边走去,迎面走来一位五十来岁的年妇人,他们擦肩而过时,她随意瞥了一眼厉夜祈怀里的言洛希。
她恰好露了大半张脸出来,那位年妇人走出几步,又折回到站在路边等车的厉夜祈身边,一直踮脚看他怀里的女人。
厉夜祈回头,冷冷的看向年妇人,年妇人被他冰冷的气场吓得缩了下脖子,她摸了摸鼻子,“我好像认错人了。”
厉夜祈将言洛希往搂了搂,他叫住那名年妇人,“你认识我妻子?”
年妇人站定,犹豫的看着他怀里的女人,“看着挺眼熟的,这附近的华人不多,你妻子姓严吗?”
厉夜祈点头,“她叫严希。”
“那没错了,像严小姐那么漂亮的华人更少,我以前是她的房东,她租过我家房子,你们夫妻和好了吗?”年妇人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看知道他是人龙凤。
厉夜祈垂眸看着怀睡得正熟的言洛希,神色温柔下来,他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好,让她没有安全感,才离开我独自来了国外,谢谢您照顾她。”
年妇人连忙摆手,“我也没有帮什么忙,不过小伙子,不管女人怎么胡闹,你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国外生活,多辛苦多委屈啊。”
厉夜祈脑子里嗡了一声,他紧盯着年妇人,“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妻子怀孕了?她虽然只在我那里住了不到两个月搬走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挺着大肚子,孩子应该有六个月左右,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年妇人疑惑的看着厉夜祈臂弯里的那张小脸,她没有认错啊,这确实是那个叫严希的华人女孩。
厉夜祈紧迫盯人的看着年妇人,他甚至将言洛希的脸露出来,他语气急切道:“阿姨,您仔细看看是不是她?”
年妇人将脑袋支过去,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肯定道:“确实是她,她是严小姐,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
厉夜祈浑身紧绷,他盯着怀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那天在梵客酒店里,她说她喝了堕胎药,却没有告诉他孩子还在。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告辞!”厉夜祈抱着她走到路边,司机将车门打开,等两人坐进去,他才关车门,迅速车,将车驶离。
年妇人站在路边,看着那辆豪华轿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她心里直感叹,看来这位严小姐夫家挺有钱的,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多嘴说错了什么,瞧那小伙子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车里,厉夜祈死死的盯着言洛希,恨不得在她脸戳出两个洞来,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敢瞒着他,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睡梦的言洛希感觉到有两束杀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害怕得缩了缩肩膀,感觉对方的目光更加阴沉,好可怕。
厉夜祈看见她缩在真皮座椅,连睡梦都在远离他,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七星级酒店前,厉夜祈一把将言洛希搂进怀里,抱着她下车,大步走进酒店。
回到套房,他将她扔在床,看她滚了两圈,朝地滚去,他迅速扑过去,将她拽回来,扔在枕头,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什么一样难受。
他扯了扯领带,长腿单膝跪在床,他弯腰,伸手掀开她的衣服,她小腹肌肤光洁,没有妊娠纹,也没有剖腹产的痕迹,他将衣服拉下来,冷冷的盯着她。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月岛,你马来W城,详细调查一下言洛希这五年在W城的生活,任何细枝末节的事都不要放过。”
她明明生过孩子,为什么会领养言零?
如果言零不是他们的孩子,那么他们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夜已深沉,套房里只亮着两盏橘黄色壁灯,散发着暖黄色调的光芒,厉夜祈坐在米色沙发,神情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
言洛希半夜醒来,胃里直犯恶心,她光着脚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了许久,那股恶心感才散去,她坐在地板,半晌都提不起力气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撑着马桶盖起身,胃里烧乎乎的,她按着胃,飘出次卧,去厨房里倒开水,喝了大半杯水下去,她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些。
她从厨房里飘出来,耳边冷不防传来男人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背都撞在了墙壁,等她看清楚坐在沙发的男人时,她猛拍了拍胸口,“妈呀,吓死我了,你坐那里怎么不出声啊?”
厉夜祈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脸,带着探究,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我有话要问你。”
言洛希警惕的看着他,眼角余光瞥见挂在墙的壁钟,时针指向三点半,这个点了他不睡觉,坐在这里专程等着她,会有什么好事?
她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往卧室走去,她刚到卧室外面,一只大手蛮横的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拽了回去,言洛希吃疼,她瞪着眼前的男人。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暗,阴影打在男人脸,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恐怖,言洛希皱了皱眉,“放手,你弄痛我了。”
厉夜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的力道却在缓缓放松,“那天你说,你喝了堕胎药,后来呢?”
言洛希蹙眉,他不是已经问过了,为什么又旧事重提?“喝了堕胎药还能怎么?厉总,你没常识也可以去问你的好朋友莫辰逸,医学的知识他你精通。”
厉夜祈还是盯着她,“孩子没有了?”
言洛希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没办法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是,她稍一犹豫,落在厉夜祈眼便是心虚,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告诉我,孩子呢?”
“你那天不是已经问了吗?厉夜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戳我伤口,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心大可以任由你不停的揭我伤疤,而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痛吗?”言洛希气急败坏道。
厉夜祈并未因为她的怒气而动容,他道:“言洛希,正面回答我,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言洛希别开视线,她咬了咬牙,“流产了。”
扣住她下巴的力道忽然撤走,厉夜祈放开她,他身影站得笔直,眼底神色高深莫测,让言洛希看着感到害怕。
“我知道了,去睡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主卧室。
言洛希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她双手掳了一把脸,为什么她总感觉厉夜祈好像知道了什么,是她的错觉吗?
言洛希回到次卧,她躺在床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不停浮现厉夜祈刚才的神情,她一把抓住枕头捂在脸。
“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可是后半夜,言洛希根本睡不着,她真的很想冲到隔壁去问厉夜祈到底什么意思,他又知道什么?但是她没胆。
她跑去质问他,只能说明她心虚。
如此被动的局面,还真是让她心力交瘁,早知道她死也不和他来W城。
翌日,言洛希在卧室里磨蹭到快十一点才出去,走进客厅,发现套房里多了一个人,却是五年未见的月岛。
“小嫂子,你终于醒了,五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这么迷人。”月岛嘻皮笑脸道,话音未落,接收到男人警告的一瞥。
月岛连忙收起笑脸,正色看着言洛希。
言洛希尴尬的冲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