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年轻轻松松一扔,厉老爷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被忠叔扶住,才稳住身体,他怒火狂烧的瞪着薄锦年,“你是这丫头的姘头?好啊,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跟在薄锦年身后的田灵芸,飞快跑到言洛希身边,看她嘴角触目惊心的鲜血,她一阵心痛与难过,她抬起头瞪着那个嚣张的老人,她怒声道:“厉老头,我一向敬重您,如果您再这样为老不尊,别怪我对您不客气。”
二洛这个傻子,她明知道她现在是厉家的公敌,还跑来这里送死,都被打得吐血了,还一声不吭,她到底怎么想的?
厉老爷子这辈子没被人如此冒犯过,他冷冷的盯着田灵芸,“田家丫头,你以为你父亲现在是部军区的司令,你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是你父亲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叔叔。”
“呵,我父亲怎么喊您是他的事,但是您伤了我朋友,我对您不客气。”田灵芸天不怕地不怕的呛道,薄锦年伸手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太过。
“你拉我干嘛,这老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看二洛被他打得都吐血了。”田灵芸气得直跺脚,她在言洛希身边蹲下,“二洛,我们回去吧。”
“甜妞儿,我想见见妈妈。”言洛希抹去嘴角的鲜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她想见见她,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和谢谢。
她明明可以跑掉的,却因为她让自己身陷囹囫,她一定要进去见见她。
田灵芸气苦,“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二洛,先跟我回去,你身体很虚弱,折腾不起。”
厉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洛希,他冷声道:“言洛希,你马给我滚出军区医院,你还嫌害得淑颖不够,是想让我们整个厉家和你陪葬,你才高兴吗?”
“不、不是,我只想见见她。”
正僵持不下时,病房门开了,一脸威严的厉首长从病房里出来,言洛希立即跪着过去,伸手揪住厉首长的裤管,“厉首长,求您让我见见妈妈。”
厉首长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他腿边哀求的女孩,事情发生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抽出时间去了解事情的经过,他淡淡道:“你跟我来。”
言洛希喜极而泣,她连忙站起来,却看见厉首长朝与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她愣了愣,还是跟去,心知厉首长有话要问她。
田灵芸紧追了两步,“二洛,我陪你去。”
厉家人这么变态,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二洛用私刑?二洛现在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他们的虐待。
厉首长停下脚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言洛希,你跟我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厉老爷子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他紧紧攥住拐杖,刚才儿子看他的眼神,令他莫名不安,他派出去的人都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在言洛希面前暴露什么。
会议室里,厉首长站在窗户前,看着内庭偌大的人工湖,言洛希安静的站在他身后,有一种痛在心脏漫延开来,她颤巍巍开口,“妈妈……”
“医生说她脑死亡,心脏停止跳动也这几天的事,言洛希,告诉我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我要知道我夫人是怎么受的伤。”厉首长转过身来,目光威严的盯着她。
言洛希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她垂下头,“昨天傍晚,妈妈陪我去参加《孤儿》的庆功宴,我在车里睡着了,等我醒来,我们已经在废弃的仓库里,那些人受人指使,要、要我服下堕胎药。”
厉首长的目光波涛汹涌起来,他听完言洛希的话,他冷声道:“你说你后来被打晕了,可是为什么新闻说你是在医院外面被粉丝发现的?”
言洛希双手绞得紧紧的,“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在医院里,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
厉首长的目光一下子严厉起来,他厉声道:“言洛希,你撒谎!”
言洛希急急抬头,茫然无措的看着突然变脸的厉首长,她说:“我没有撒谎,我当时明明已经服下堕胎药,可是那些人说要拍妈妈的果照,我拼命阻止,最后却被打晕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言洛希一愣,看着目光冰冷得可怕的厉首长,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厉首长,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若有半句虚言,让我不得好死。”
“言洛希,是不是你因为厉家始终不接受你,所以你存心报复,怎么那么巧,小颖伤得体无完肤,你没事?”厉首长怀疑的看着她。
言洛希的行程,只有她身边人才最清楚,小颖傻傻的陪在她身边,她心存歹念,才会发生这一切。
言洛希用力摇头,“不,我没有,妈妈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这样做?”
“凭你身体里留着人贩子和毒贩的血液,你能做出这样歹毒的事,小颖心地善良,从来都与人为善,你怎么下得去手?”厉首长痛心的质问。
这整件事,明明最应该受伤的言洛希,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明明最不应该受伤的小颖,却体无完肤的躺在病床,他怎么能接受?
从一开始,他的态度不该模棱两可,应该坚定的站在爸爸那边,反对言洛希和夜祈在一起,那么这等惨剧不会发生。
都怪他态度不够坚定,才会害得小颖搭自己的性命。
言洛希抬头望着厉首长,“我真的没有,厉首长,我把妈妈当成我的亲妈妈一样,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您不能这样质疑我。”
厉首长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算你没有,小颖也是因为你才受伤,言洛希,离开夜祈,远离厉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言洛希双腿一软,她连忙扶着桌沿,眼泪迷蒙的看着厉首长,“您的意思是……”
“和夜祈分手,我们厉家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厉首长说完,冷冰冰的从她身旁走过,他在门口停下,沉沉的声音传来,“算是报答小颖的救命之恩,也不要再来祸害我们厉家。”
“砰”一声,会议室门被他甩,言洛希再也站立不住,她跌坐在地,眼泪肆意滚落下来。
即便她有再厚的脸皮,发生了这种事,她也不可能再死皮赖脸的留在厉夜祈身边,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这么痛。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田灵芸看见厉首长走过来,却没有看到言洛希,她心慌的寻过来,在会议室找到言洛希时,她已经晕了过去,身下有可疑的血迹流淌下来。
她心一凛,连忙让跟过来的薄锦年抱起她,飞快离开医院。
自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已经过去三天,言洛希自昏迷醒来后,她像个活死人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负责这起绑架案的丨警丨察来过几次,找她录口供,但是问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因为在现场采集到她的血液,丨警丨察希望她能积极配合。
然而她什么都不说,让丨警丨察也无可奈何。
田灵芸仗着父亲是司令,将丨警丨察赶走,让他们等言洛希精神好些了再来。
赶走了丨警丨察,田灵芸在病床边坐下,那天真是吓死她了,幸好有惊无险,孩子算是保住了,可是这两天言洛希不吃不喝,完全靠输营养液,再这么下去,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