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尘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张少是畏惧墨北尘的,被他这一瞪,刚起的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要知道墨北尘的女人动不得。
“呵!”墨北尘只是轻哼一声,并未反驳他,百里野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人都到齐了吧,来人,去吩咐开船。”
言洛希被厉夜祈锁在角落里,她压低声音道:“不是说朋友聚会吗?怎么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
“嗯,有些是百里野的朋友,你不想搭理的话,不用理会,当是来看戏行。”厉夜祈同样压低声音回答。
言洛希放下心来,不用应酬这些人,她觉得很轻松。
那边厢,很多人都在打量顾浅,墨北尘一一瞪视过去,那些目光立即移开,但是对顾浅好的心思却没有减。
传说墨北尘有一个宝贝到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养妹,不过有人见过那个养妹,五官生得标志,是没什么辨识度。
如今再看墨北尘怀里的女人,倒是与最近聚星传媒捧出来的冉冉新星叶娇很像,等周围的人讨论了一圈以后,张少也把顾浅当成了叶娇。
叶娇他是认识的,如今再看脸,越发觉得眼熟,可是看墨北尘爱护得这么紧,他的心被搔得痒痒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顾浅被人看得极不自在,再看旁边虽强势揽着她的男人,但是却从头到尾没和她说过三句话,她心里闷闷的,握住他的手腕,想拿开他的手。
“怎么了?”
墨北尘另一手端着酒杯,说话时伴随着一股微醺的酒香,顾浅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我要去洗手间。”
墨北尘拧了拧眉,“知道在哪里吗?”
顾浅摇了摇头,“不知道。”
墨北尘正要放下杯子陪她去,百里野在旁边说了一句,“让服务员带她去。”
墨北尘瞥了百里野一眼,还是招手叫来服务员,让服务员带她去洗手间。顾浅连忙站起来,跟着服务员走了。
进了洗手间,游轮在海行进,并不平稳,她双手撑在盥洗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很红很烫,她都有点不认识这样的自己。
洗了手,她开门出去,一眼看到那个叫张少的人,站在走廊。
他目光赤果果的盯着她,透着几分猥琐,她心里顿时产生了几分不舒服,刚才墨北尘没有刻意介绍她,但是张少说的话也是十分轻浮。
再看这个人,油头满面的,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她缓缓走过去,刚要越过她,张少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她的心咯噔一跳,不悦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叶小姐,你还记得我吧,我是顺辉集团的少东,之前见过面的。”张少看着顾浅,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勾得他神魂颠倒。
顾浅皱眉,叶小姐?她被认成叶娇了?
她心里更不舒服了,她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怎么,攀墨少这根高枝,不把小爷我放在眼里了?之前你可是想倒贴爬我的床的,你不记得了?”张少恼羞成怒,他凑过来,鼻端飘着一股少女的幽香,他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顾浅脸色难看到极点,“让开,我不认识你。”
她一把挥开张少的手,刚走出两步,手腕被张少扣住,张少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压低声音道:“臭女表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让墨少知道你以前干的丑事,看你还怎么在聚星传媒混下去。”
顾浅真的恼了,这个叶娇顶着她的容貌,到底做了什么龌龊的事,会被张少紧咬不放?
“顺辉集团的少东是吧?你要再纠缠下去,我不介意告诉我大哥,顺手将你们顺辉集团收购了。”顾浅被激怒,她又不是柿子,随他怎么捏?
张少正要说话,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男声,“放开她!”
张少抬头望去,见走廊站着一个宛如来自地狱的撒旦,他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空气都快要被冻结,他吓得连忙放开了手。
墨北尘几步走到顾浅身边,他伸手揽着她的肩,皱眉道:“去趟洗手间也不忘了招蜂引蝶?”
顾浅心里莫名感到委屈,她甩开他的手,愤愤道:“我是招蜂引蝶了,你要怎样?”
“浅浅,不要激怒我。”墨北尘冷若冰霜道,目光扫过张少,张少哪敢再留在这里,转身匆匆离开。
顾浅不想理他,转身朝大厅走去,刚迈开步子,她的手腕被男人扣住,她还来不及甩开,被他拽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砰”一声轻响,顾浅被他按在关的门板,她皱眉看着他,“你干嘛,放开我!”
墨北尘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迷人的小脸,他沉声道:“顾浅,不准随便和陌生男人说话,也不准随便对别人笑。”
顾浅觉得他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从了游轮后,她没有笑过,她对谁笑了?
“你无理取闹,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顾浅推他,却发现他的身体有千斤重一般,怎么都推不开。
顾浅恼了,她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男人身影高大,侵略性很强,她感觉自己像被欺凌的弱小动物,眼里顿时起了一抹雾气,她将头扭向一边,气恼得脸都红了,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
墨北尘看到她眼底的雾气,他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像是大坏蛋一样,老是将她弄哭,他放开手,往后退开一步。
顾浅没想到他会放开她,她赶紧转身去开门,身后传来墨北尘幽幽的声音,“浅浅,你这么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吗?”
顾浅背影一僵,不知为何,她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失落,她忽略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冷漠道:“是。”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渐行渐远,然后她听见窗户被拉开,微凉带着海水腥味的风吹过来,她下意识回头,看到墨北尘站在窗户边,他点燃一根烟徐徐抽着。
他的俊脸一半笼罩在光影里,一半被烟雾缭绕得模糊,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快点离开,但是脚像在地板生了根一样,她怎么也移不开脚步。
墨北尘瞥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似乎很惊异她居然没有马逃得远远的,他收回目光,看向平静的海面,“浅浅,你小时候不怕我。”
顾浅怔住,又听他幽幽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怕我的?”
顾浅记得很清楚,她第一次见墨北尘,被墨北尘嫌弃丑,那个时候,15岁的男孩子有着那个年龄段没有的老成,看起来高高在且生人勿近。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是看到他躲,害怕这个大哥,怕自己笨笨的丑丑的,会惹他生气惹他嫌弃。
在墨家战战兢兢过了一年,到底是在什么契机下,她忽然和墨北尘亲近起来,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每次她害怕,都会跑去墨北尘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爬他的床,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小心睡着。
但是每次醒来,她都会在自己的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游,直到有天晚,她吃坏肚子,半夜在他床疼醒,她才知道,长达几年的同床而眠,并不是她在梦游。
“我从小怕你。”
墨北尘回过头来,“怕我还每天半夜爬我的床?”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戏谑,若是并未与他发生关系,那么顾浅不觉得这话有什么歧义,如今再被他调侃,她脸颊微微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