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放,每想起一次,他都恨得咬牙切齿。
“你想过我没有,嗯?”厉夜祈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声声逼问,“你开枪的那一刹那,你想到的是解脱,可你想过我没有,看到你死在我枪口下的我,要怎么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言洛希被下巴传来的疼痛惊醒,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厉夜祈?”
厉夜祈痛苦的看着她,“醒了啊。”
言洛希怔了怔,他眼底的绝望与痛苦令她心颤,下巴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她拧了拧眉,目光扫了一眼熟悉的房间,这是半山别墅,她怎么回这里来了?
她的目光落回男人身,她轻声道:“我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她晕倒前,白骁在她身边,他应该不会将她送回半山别墅,那是他赶到了?
厉夜祈锐利的双眸逼视着她,他道:“我带你回来的,怎么?现在连我们的家都不愿意回了么?”
言洛希撑身要坐起来,却被男人猛地压回床,他神色阴沉得仿佛山雨欲来,她错愕的看着他,“厉夜祈,你……”
滚烫的唇严严实实堵住她的,他啃咬着她的唇,吻得一点也不温柔,她很快尝到了血腥味儿,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头顶的光线将他英俊的五官衬得形如雕像,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怒气,仿佛要将她吞噬,她推着他的肩膀,“厉夜祈,我头痛,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
害怕,从骨子里窜了出来,他很不对劲。
从她醒过来,他不对劲,此刻身散发出来暴戾更是让她胆战心惊,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神情那样脆弱而沉痛,可是吻她的力道却又那样有力而凶残。
厉夜祈捉住她的手,反压在她头顶,他眼眶猩红,薄唇勾勒着残酷的笑意,“头痛算什么?你不是勇敢得连命都不要了吗?”
言洛希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
“希儿,是我平时太宠着你,让你任性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不清了?想死是吗?”男人声音里喷薄着怒气,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
他舍不得伤她分毫,哪怕她闹着要离婚,他都纵容着她,给她空间,可是现在,他已经被逼入绝境,没有退路了。
言洛希闭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嗯,活着太痛苦了。”
厉夜祈瞳孔紧缩,抓住她手腕的手持续用力,仿佛要捏碎她的腕骨,她真的想过死,她真的打算以这样绝决的方式放弃他。
“言洛希,活着很痛苦是吗?那我教教你,哪怕生不如死,你也给我好好活着!”
伴随“嘶拉”的裂帛声,言洛希身的睡衣被厉夜祈凶残的撕成两半,她心脏方雪白的肌肤那个深紫色的印记刺痛了他的目光。
厉夜祈定定地看着那个印记,脑海里再度回放着她开枪那一幕,心脏颤抖不休,他俯下身去,悲痛欲绝地落在那个印迹。
言洛希仓皇看着他,他的手正在拽她的裤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吓得不轻,连忙拽住他的手腕,“厉夜祈,不要,求你了,我不要……”
厉夜祈甩开她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裤子拽下来,扬手扔得老远,他神情冷酷的盯着她,“死都不怕,怕被我碰?”
言洛希眼泪落得急,不该是这样的,“厉夜祈,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厉夜祈三两下扒光自己,他俯下身来,不顾她的哀求狠狠占有她,她忽然不动了,眸色如死灰般的黯淡下去,掐住他手臂的手无力的垂落。
厉夜祈捏住她的下巴,“希儿,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糟踏它,听到了没有?”
言洛希别开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算此刻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连,她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心在一起,那一声枪响之后,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算她没死,其实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见她不说话,厉夜祈笑得眼睛猩红,精致俊美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到可怖,他捏着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希儿,说话,说你再不会轻率的对自己开枪,说你的命是我的,说啊。”
言洛希打开眼睛,看着男人狰狞的目光,她眼睛里裹着泪光,“厉夜祈,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处置它……”
她声音未落,被他狠狠贯穿,她疼得闷哼一声,耳边传来男人愤怒到极致的声音,“是么?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轻贱它,嗯?”
声音温存,却又透着莫名的狠。
言洛希心颤,她再度挣扎起来,不想被他这样的凌辱,至少不想在他眼前这么不堪,“厉夜祈,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分手吧。”
“分手”两个字刺痛了厉夜祈的神经,他勃然大怒,“那我们看看,你能不能离开我。”
厉夜祈是真的发了狂,一整天下来,他的神经都绷到极致,此刻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等他回过神来,言洛希早在他身下晕了过去。
他看着她苍白得血色尽失的脸颊,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他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下来,身体得到的满足,却远远无法抵消心里的空洞。
那里被她的残忍砸开了一个大口子,无边无际的空洞吞噬了他,他俯在她身,将她纤细脆弱的身子抱进怀里,“希儿,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我也痛。”
莫辰逸赶过来,他走进卧室,闻到那股男女情事后的暧昧气息,他的目光落在晕倒在床的女人,再看穿着黑衣睡袍坐在沙发,一身颓靡吸烟的男人。
他道:“七哥,你太禽兽太饥渴了,七嫂都晕倒了,你还下得去手?”
厉夜祈眼神漠漠的看着他,莫辰逸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连忙放下医药箱,给言洛希检查,她双眼紧闭,脸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覆在她额头,掌心温度滚烫,他收回手,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贴贴在她额头,然后又拿了一瓶退烧药,回头看着厉夜祈。
“七嫂发烧了,你想办法把退烧药给她服下,退不了烧会很麻烦。”莫辰逸看着坐在沙发稳如泰山的男人,他道:“你动一下啊,你真想看到她高烧烧死在你面前?”
厉夜祈动了,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倒了一杯温开水端过去。
莫辰逸站起来,将药递给他,见他接过药,直接送进自己嘴里咬碎,喝了一口水,对着言洛希的嘴喂进去,方式简单粗暴,看得莫辰逸瞪直了眼睛。
即便失去意识,但是味觉对苦涩的味道还是有反应,睡梦的言洛希想要将药水吐出来,却被男人捏住了鼻子,呼吸不畅,她吞咽了一下,将苦涩的药水咽下去。
厉夜祈喂了她好几口水,直到杯子里的水见了底,他才站直身体,拿着水杯走回沙发旁坐下,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
莫辰逸见这边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偏头看着厉夜祈,他道:“七哥,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厉夜祈的目光透过烟雾,格外的执着,如果他放弃了,那么她必定会离开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