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皮肤好成这样,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顾浅见他没有醒过来,她使坏的揪来揪去,还做各种鬼脸,玩得不亦乐乎,是碰到下巴,胡渣有点扎手。
忽然,她的手被男人一把扣住,她一惊,连忙起身要退开,下一秒僵住。
男人拉着她的手,俊脸枕在她掌心,他低喃:“浅浅,不要离开我,不要去沈长青身边。”
顾浅跪坐在地毯,她看着男人痛苦的攒紧眉头,她的心也跟着拧作一团,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尤其是最近墨北尘对她好得不像话,几乎言听计从。
她说她要好好想想,他明知道她有可能是敷衍他,他依然给她时间与空间,让她好好考虑。
顾浅没有将手抽出来,她怔怔的看着他的睡颜,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薄唇。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吻她,是在左岸的露台,她被他吓了个半死。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他唇瓣的柔韧与温暖。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顾浅连忙拍了拍脸颊,轻微的刺痛让她将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部都挥散。她盯着他的薄唇,书里说唇瓣薄的人都薄情,为什么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她?
“浅浅,浅浅……”
一声声呢喃,让顾浅心乱如麻,她果然不该来这里,算会被骂没心没肺也不该来的。
耳边传来开门声,顾浅猛地抽回手,她一下子站起来,看见走进来的厉夜祈,她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慌张无措。
她按了按斜挎包,匆匆道:“我、我先回去了。”
厉夜祈挡在门边,嗓音清冷,“既然来了,把他带回去,我这里不是酒店,不收留酒鬼。”
顾浅嘴角抽了抽,“你不收留酒鬼,他来喝酒你怎么不拦着他?”
“他要做的事我拦得住?去叫醒他,把他带回去,我马要下班了。”厉夜祈不耐烦的说完,大步走到办公桌后,连帮她的打算都没有。
顾浅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转身回去,大抵心里有气,她用力推了推墨北尘,语气硬梆梆的,“大哥,你醒醒,该回去了。”
墨北尘纹丝不动,拧了拧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浅见状,她又推搡了两下,“大哥,大哥,你别睡了,七哥赶人了。”
厉夜祈坐在办公桌后,他点燃一根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见顾浅拿墨北尘没办法,他漫不经心道:“叫人最有效的方法是捏住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呼吸。”
顾浅的脸颊腾一下红透了,她下意识想到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不是要让她亲墨北尘吗?
她恼羞成怒道:“七哥,没想到你是这样闷骚的七哥,你是不是经常对洛希姐做这种事?”
厉夜祈吐出薄薄的烟雾,他睨着她,好整以暇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可以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再一手捂住他的嘴,难道你以为我让你用嘴去堵他的嘴?”
顾浅的脸又红又烫,她知道,厉夜祈肯定是故意的。
“你想这么做,我想北尘是没什么意见。”
顾浅:“……”
顾浅气得不轻,什么时候七哥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她看着墨北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伸手过去,用力拍他的脸。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厉夜祈都听到响亮的“啪啪”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温柔细胞?
脸颊刺痛,墨北尘昏昏沉沉的醒转,他睁开眼睛,眼神还无法聚焦,鼻端萦绕着一股熟悉的体香,他转头望去,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面前,他出手精准的抓住她的手腕,“浅浅?”
顾浅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那股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捏碎,她皱眉道:“是我,七哥要下班了,你起来吧,我接你回去。”
墨北尘眨了眨眼睛,直到能够清晰的看见她的脸,他依然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女人是她,“你怎么来了?”
“七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回去,你把鞋子穿。”顾浅挣开他的手,一脸平静的弯腰拎起皮鞋放好。
墨北尘坐起来,喝了太多白酒,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发软,又躺了回去。
顾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微微俯下身,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头很疼吗?”
“嗯,头疼,不想动,你不用管我,我今晚在这里睡了。”墨北尘闭眼睛,似乎又要再度睡过去。
厉夜祈凉薄的声音传来,“我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卧室,从哪里来回来哪里去,没事不要瞎折腾,我忙着呢。”
“忙着讨好女人,出息!”墨北尘冷嗤一句。
厉夜祈挑了挑眉,“你不是?”
顾浅听着两人幼稚的斗嘴,她忍不住抚额,“你们俩才三岁么,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走了。”
说完,她扭身要走,手腕忽然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浅浅,扶我起来。”
顾浅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弯腰将他扶了起来,看他眉心紧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她道:“活该,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墨北尘倚在她身,温暖而馨香的身子,似乎能缓解他的头疼,他道:“难受,浅浅。”
厉夜祈见他一个大男人还撒娇,简直都没眼继续看下去了,他摁灭了烟蒂,翻开件看着。
顾浅弯腰给他穿皮鞋,“先回去,等会儿看到药店,我去给你买解酒药。”
“不喜欢解酒药,你给我煮解酒汤。”墨北尘见她拿起他的西装和手机,他心里特别满足,真的好喜欢她照顾自己的感觉,好像被她喜欢着一样。
顾浅没理他,“起来吧,司机在楼下等着。”
墨北尘站起来,整个人都天旋地转,顾浅连忙伸手扶着他,男人趁势倚在她身,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她。
顾浅狼狈的撑着他的重量,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一直到了楼下,黑色迈巴赫停在那里,司机连忙下车打开车门,等两人坐进车里,他才关车门,转身迅速车,将车驶离。
车厢里萦绕着男人身散发出来的酒气,混合着清冽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味道很独特,却并不难闻,顾浅靠在车门边,偏头看着窗外。
她会来接他回家,连忙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忽然,腿一沉,她垂眸看去,看到墨北尘枕在她腿,她的身体立即僵硬,双手要将他的脑袋推开,“大哥,你……”
“别动。”墨北尘抓住她的手腕,他低低道:“我很不舒服,你让我躺一会儿。”
顾浅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她尽量不去看他,但是怎么能忽略腿的重量,尤其是那双灼灼的目光。
顾浅微恼,“不准看,把眼睛闭。”
墨北尘莞尔,抓着她的手指把玩,纤细的手指柔软修长,他忽然道:“你有多久没有弹钢琴了?”
身为墨家的养女,顾浅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被墨夫人逼着去学了好几年芭蕾舞,后来为了赛苦练伤了脚踝,从那以后,墨北尘不准她去学芭蕾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墨北尘反抗墨夫人时说的话,“算她什么也不会,我们墨家也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