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夜祈挥了挥手,示意周北出去,好友狼狈的模样,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他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他能够体会他的心情,倘若希儿只爱别人,对他不屑一顾,那么他一定会发狂。
墨北尘没有接纸巾,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下去,辛辣的酒液入喉,胃里烧乎乎的,他接连喝了大半瓶。
厉夜祈见他喝得急,他一把按住酒瓶,冷声道:“北尘,别喝了,你再喝下去算顾浅躺在你面前,你也没力气干。”
“砰”一声,厉夜祈话音未落,被墨北尘狠狠揍了一拳,他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一时有些懵逼。
墨北尘眼眶猩红,他怒声道:“我不准你侮辱她。”
“……”厉夜祈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丝,果然是醉了么?连醉了都护着那个小女人,可真是忠犬。他眼掠过一抹绵长的嘲弄,“这么护着她,赶紧把她弄到手,省得你在我这里要死要活,我看着碍眼。”
墨北尘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他拿起酒瓶继续喝,直到一瓶见了底,他才道:“小七,这一拳你该挨,当初要不是你老婆怂恿,浅浅不会和沈长青在一起。”
厉夜祈吐了一口血沫,他冷笑道:“事到如今你怪我老婆?她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吗?守着十几年,顾浅成年也有两年,你怎么没将她拿下?”
墨北尘被怼得无言以对,他对着酒瓶大口大口的喝酒。
厉夜祈看着他借酒浇愁的模样,又觉得他很可怜,“别喝了,这酒后劲足,待会儿真的醉了,别在我这里发酒疯,丢人现眼。”
墨北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买的酒给我,现在嫌我丢人,早干嘛去了?”
“你还有理了?”厉夜祈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还要看他发酒疯,想想他这个死党当得也是窝囊。
墨北尘喝完一斤装的茅台,又去拆了一瓶。
厉夜祈见状,也不再劝他。
很快,墨北尘把自己灌趴了,厉夜祈拿起他的手机,用他的手指解了锁,然后打电话给顾浅。电话响了三遍,那端才接通,怯怯的声音传来,“喂?”
厉夜祈看着脸颊绯红的墨北尘,冷冷道:“北尘在我公司喝醉了,你来把他带回去。”
“我、我不去。”顾浅骨子里还是有些反骨,尤其是她今天和墨北尘说清楚了,她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他现在喝醉了,她很怕他。
像次,他喝醉了,很吓人,当时不管她怎么求饶,他都不肯放过她,她真的怕了。
厉夜祈冷笑一声,“顾浅,你以为这么多年是谁护着你宠着你,算你无法给他你的感情,但是也撇不开你们是亲人的事实,你要把他扔在这里不问不管无所谓,只要你过得了你良心那一关。”
厉夜祈说完,也不再给顾浅回答的机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将手机塞进墨北尘的西裤口袋里,他看着他的模样,他轻叹道:“北尘,我能帮你的是把她送到你面前,至于你要不要享用,那是你的事。”
顾浅紧紧攥着手机,屏幕碎了,刚才佣人在后院草丛里捡到,见还能用给她送来了,这个手机里,有她和沈长青的合影,她悄悄藏进了一个隐藏件夹里。
手机要是摔坏了,估计照片也没有了。
厉夜祈冷酷而凉薄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咬了咬下唇,如果她不去,是不是真的很没良心?
可是她害怕,喝醉的墨北尘危险指数UPUPUP的升,她倒在床拉开被子捂住脑袋,半晌,她又坐起来,无法放任他不管。
她起身,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匆匆出门。
坐车到厉氏大厦,她抬头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心里直发颤,要去吗?不去的话,七哥也会好好照顾他吧?
顾浅刚要钻回车里,耳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顾小姐,七爷让我带你楼去。”
她抬头望去,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周北,退路都被他堵死了,她只得走过去,讪讪道:“周秘书,麻烦你了。”
“应该的。”周北带着她楼,“七爷去开会了,办公室里只有墨总,你若是扶不动,可以叫我帮忙,进去吧。”
顾浅站在办公室门口,小手紧紧攥着门把,许久,她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宽阔的办公室里很安静,黑白灰分明的装修风格透着纯阳刚的锐气,她不是第一次来厉夜祈的办公室,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压抑。
她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搜寻了一圈,很快看到躺在深色沙发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衬衣解开三颗纽扣,露出一片健康的肌肤。
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耷拉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温和,柔化了他眉间的锋锐。
顾浅缓缓走过去,在沙发旁站定,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她看着桌那瓶茅台,弯腰拿起来,看到面的度数,不由得拧眉。
墨北尘很少喝这么烈的酒,起厉夜祈的粗犷与霸气,他更像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在酒品方面,他更喜欢喝红酒,而不是这样的烈酒。
看他眉间皱起的深壑,顾浅心头浮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她将酒瓶放回茶几,数了数空酒瓶,一共有三个500ml的瓶子。
喝了这么多白酒,难怪会睡得这么死,连她来了都不知道。
她在他身边蹲下,想起早的对话,她没有忽略他当时受伤的神情。在这个世,除了她,大概没有人能让他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她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如果他不是这么执着,也许她早和沈长青在一起了。
见他睡着,顾浅壮起胆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瞧他没有反应,她玩心大起,揪住他的脸扯了扯,唔,貌似弹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