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浴室,她偏头看着肩膀,那里多了一枚青紫的吻痕,她拉起衣服遮了遮,心跳缓缓恢复正常。
浴室里,厉夜祈站在洗手台前,他接了水泼向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想要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很害怕,他会控制不住的要她。
等身体里那股强烈的欲念褪去,他才脱衣服裤子准备洗澡,将裤子搭在洗手台,有一个圆圆的药瓶从裤袋里掉出来,滚到了他鞋边。
他弯腰捡起来,看着掌心的浅蓝色药瓶,他眉峰微蹙。
西厢房内,顾浅浑身不自在的站在沙发旁,因为墨北尘强大的存在感,她简直觉得和他同处一室是酷刑。
“我想喝开水,我去客厅倒杯水。”
说完,她转身要逃之夭夭。
墨北尘站在她身后,男人眸深如墨,语气寻常,“房间里有热水壶。”
顾浅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明明是为了躲开他,她脚步顿都没有顿一下,拉开门冲了出去。
以前她怕他,是对长辈的害怕与敬畏,如今她怕他,完全是对男人身散发出来的侵略气息的畏惧与胆怯。
因为现在的他对她而言,不再是大哥。
冲进客厅,她倒了一杯水,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怎么办?她根本不敢与他同处一室,尤其还是他抱着那样的目的过来。
她抬眸看着东厢房,犹豫了半晌,她鼓起勇气走到东厢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洛希姐,是我。”
言洛希听到顾浅的声音,她站起来过去开门,门打开看到小姑娘一脸惨白的站在外面,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言洛希连忙将她拉进来,她的手很凉,她皱眉道:“浅浅,感冒了吗?”
“没,洛希姐,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啊,我、我怕。”顾浅垂下眸,她害怕墨北尘,那种惧意与以往又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反正是怕他靠近,更怕他会抱她吻她。那一次,她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护士给她那里药的时候,她羞愧得想一头碰死。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变成女人那样痛苦。
看她嘴唇都在发抖,言洛希抬眸看着对面亮起的西厢房,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她回头看着浴室方向,她道:“你去床坐着吧,厉大神那边我和他说说。”
顾浅也顾不会不会打扰他们,她迅速爬床,拿被子裹住自己。
到底年纪还小,再加从小寄人蓠下,也没有人教过她有些痛是必经的蜕变,所以才会对墨北尘那么畏惧。
厉夜祈洗完澡出来,看见言洛希笑眯眯的倚在浴室门口,他挑了挑眉,“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言洛希心有愧,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厉夜祈唇边的笑意微凝,下一秒,他将她按在墙,低头要吻来。
刚刚熄灭的火焰再度被她挑燃,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她。
言洛希反应很快,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她压低声音道:“等一下,等一下,浅浅在我们房间里。”
厉夜祈浑身沸腾的血液忽然冷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
言洛希背抵着墙,她挠了挠头,“那个,她今晚想和我睡,你去和墨总睡吧。”
男人的脸色阴郁下来,他一下子放开她,“我让她回去。”
言洛希尴尬得不行,她连忙拦住他的去路,将他推回到墙壁,“今晚,她好像很怕墨总,拜托了,委屈你一晚。”
厉夜祈看着她拱手作揖的模样,一腔怒气无处可发泄,他好不容易盼着和她和好,以为终于能够拥着她一觉到天亮,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不要!”
言洛希看着男人傲娇任性的模样,她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三岁小孩子嘛,她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亲了亲,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啦,我们来日方长嘛。”
“来…日?”某人恶劣的停顿了一下,甚至故意咬重“日”字音,分明是在调戏她。
言洛希:“……”
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现在好了,硬生生让他给曲解成这样,她道:“好啦,你进去把衣服穿,免得吓到浅浅。”
“我要福利。”厉夜祈说完,拽着她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男人的粗喘,虽然他并没有进去,但是却把该做的都做完了,等他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言洛希无力的瘫坐在地。
言洛希洗完澡回到卧室,顾浅脸颊红红的靠在床头,刚才他们的动静那么大,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听到。
她原本想听歌,但是手机放在西厢房里,只能默念清心咒。
言洛希其实也不太好意思,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从浴室里出来,厢房里虽然是套房,但是厉夜祈故意那么大声,是聋子也听得见。
她擦着头发,有些不自在的看着顾浅,“那个……你要喝水吗?”
顾浅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烧水吧。”
言洛希看着她逃进小厨房,她忍不住抚额,歪头想了想,她跟了过去,看着正在清洗烧水壶的顾浅,她道:“浅浅,其实这是夫妻。”
“哐当”一声,烧水壶掉进水槽里,顾浅连忙捡起来,她知道什么是成年男女,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害怕。
“洛希姐,你爱七哥吗?”顾浅低低的问道。
言洛希点了点头,“嗯。”
顾浅放下烧水壶,她转过身来,脸颊红扑扑,目光在言洛希身游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她问道:“那你们做那种事会不会疼?”
“呃。”言洛希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呢?“那个,咳咳咳,最开始的时候会疼,但是后面那个啥多了,不疼了。”
顾浅捧着滚烫的脸,她道:“洛希姐,我怕他,怕他会对我做那种事,我…很疼很疼,像是活生生被劈成了两半,我受不了。”
这种话,她是第一次和别人说,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所以才会显得特别艰难。
言洛希叹了一声,她走过去,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要从女孩变成女人,痛是必然的蜕变,浅浅,如果你爱他,是可以为他承受这样的痛。”
她的第一次,墨北尘误喝了黎庄庄下的药,必然没有给她温柔,所以才会让她心里对这种事产生排斥。
说来说去,还是墨北尘自己作的孽。
“我……”顾浅迷茫的看着地面的格子地砖,爱他吗?不,时至今日,她依然牵挂着沈长青,她不会背叛沈长青,爱拆散了他们的人。
言洛希垂眸,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吧,我来烧水。”
“洛希姐,长青、长青他现在好吗?”顾浅虽在娱乐圈,一直不敢去探听沈长青的消息,她怕她听到他在国外过得不好,她会更加内疚与自责。
言洛希拿着烧水壶的手一顿,她柔声道:“嗯,他还好。”
原本华夏人在国外受尽歧视,哪怕是国内的天王巨星到了国外,混到的角色在整个影片里只占了几个镜头。
去年有一个港星,在国内的事业如日天,出演了好莱坞一部大制作,出演的基因变异人,结果连脸都没有,相当于露了一双眼睛。
该影片在国内播出后,他的粉丝没看演员表之前,愣是没有认出他来。
所以沈长青在国外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