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题材他是第一次尝试，黄渤也是有着不同的表演体验，两人心态都还不错。

甘敬的票房计算法让观众们笑成一片，接下来，他和周咚雨在候机室里为长安的影迷分享了一下拍摄的花絮以及对于故事的看法。

这些属于之前通告都说了好几遍的东西，此刻聊起来是一点不带卡壳的，还颇有种双口相声的赶脚。

一场别开生面的影迷见面会这样开始、进行、结束，事后还登了新闻。

不过甘敬在遗憾去不了长安之余也必须要继续自己的行程，他的宣发之行是计划到月底然后参加首映式的，除非再有突然情况。

嗯，“除非”这种事情往往是在来的路。

“阿甘，事发了。”

老陈一个电话叫醒了刚刚在魔都做完见面会活动的甘敬。

——事发了！

这种话听起来不是好话。

理所当然的，它很迅速的驱散了甘敬睡梦被吵醒的起床气。

“你说，冷静。”

甘敬揉了揉眼，把自己从床拎到洗漱台旁，打开了水龙头往脸撩了撩水，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啊。

老陈的声音有些焦虑：“之前那家打通俄罗斯渠道的公司出事了。”

甘敬这会脑子转的有点慢，思考片刻才说道：“噢，那家补贴，嗯，具体点。”

“他们公司的负责人据说是被控制住了，旗下所有的项目都在被审查，俄罗斯方面的渠道关闭了。刚才有个政府里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个事。”老陈语速很快。

甘敬在心里理了理，纳闷道：“这个事和百日红有什么关系？他们渠道不是没谈拢么？说是可以拿政府补贴也还没拿啊，算是走了关系，那顶多也是未遂啊。”

老陈苦笑了一声，他在刚接到电话的时候也以为是这样的。

俄罗斯市场本来是没纳入百日红眼帘的，但因为被京城这家公司说动，觉着一是可以多一个国外市场、二是能正常拿补贴也是好的，所以是有正式的公司授权。

可是，万万没想到，人家京城的影视公司是有路子、是有渠道、是有不凡背景，但是不凡的有些过了头，那边渠道还没打通呢，不应该拿到手的国家补贴是已经先摸到手里了。

他们那边对百日红宣称补贴要在正式程序之后，老陈这边也没在意。

“简单说，他们已经拿到了补贴，但对我们所没拿到，而拿到的方式呢，是对面说化输出了，两头骗呗。”甘敬捋过来了。

“唉，是这样。”老陈自我检讨，“阿甘，这是我工作的巨大失误，我要对这件事负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面人给你电话了是吧，既然是非正式的说了这个事，那是有回转的余地呗。”甘敬觉得老陈是有些责任，但不能都怪他，这个事最开始还是通过自己来接触的。

老陈迟疑了一下：“骗补贴这个事是他们公司做的其一件，面对于他们的调查还要有几天，要么是真把俄罗斯的播放渠道给打通了，要么是要受到行政处罚。”

行政处罚？

甘敬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挺爱面子的一个人，这事属于是被京城的那家公司给坑了，结果自己没落到好，又要罚款又要通报，太跌份了！

“俄罗斯那边是什么鬼情况？”甘敬和管理层制定计划的时候没考虑俄罗斯是因为它虽然很多国土是在亚洲，但实际意识形态是欧洲国家，对于东方神话的接受程度不高。

“在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已经紧急找人联系了俄罗斯的莫斯科电视台，他们……”老陈有些沮丧，“他们态度很不好，说已经被华夏人骗过一次，不愿意再接触了。”

甘敬抹了一把脸，敢情还不是两头骗，连俄罗斯方面也被骗了？真特么的烂啊，当初到底是怎么信任他们的？

“我想想，我想想。”甘敬捏着手机喃喃自语，这种突然事件留出来的处理时间很少，要么是把事情解决，要么是把善后做好。

“你和级部门沟通一下，解释解释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受害者。”甘敬语速缓慢，大脑很清醒，“然后让杨兰抓一下舆论的事，最终如果行政处罚了也尽量是降低影响。这个事吧，你也不要太沮丧，公司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遇到事解决事。”

甘敬又思考了几十秒，下定决心道：“这样，我跑一趟莫斯科，看看能不能推进一下。《杀人者的记忆法》让……宣发的李冉和影视的刘焘过来替我跑。”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分不了身，那只能先顾另一端了。

“莫斯科电视台的态度很不好，是很不好。”老陈强调，表示不看好阿甘的这一趟。

“奥斯卡影帝的面子总是要给一些的。”甘敬如此说道，心里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亲自出马飞向莫斯卡，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局势。

时间紧急，这天晚，他让阿定了最近的机票，又嘱咐了周咚雨后面的宣发活动——自己不在，尽管是有公司的人过来，但她作为主演，压力要是很大的。

“老板，这个事没有预案啊，你到了地方想要怎么处理？”

午夜时分，车内的光亮像是黑漆漆高速一盏微弱的灯。

这一趟飞向俄罗斯可谓是一头懵，那边是什么情况？被骗是怎么被骗的？对接应该找谁？是要走关系还是要走金钱？

这些统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对方态度很恶劣，这是老陈给出的消息。

“那能咋整，硬着头皮呗。”

甘敬显得很光棍。

现在情况是没得选，必须自己啊，换了公司其他的人，哪有够份量的，人家莫斯科电视台远在万里之外，老陈、刘焘、李娟这样的人过去他们认么？还不是自己这国际影帝可能还能聊一聊。

突发之下，是如此。

“时间是来不及，不然我还真想回去把影帝的奖杯都拿着，到了地方亮出来，不说立马解决，说，我，阿甘，影帝，估计能聊一聊。”

“不怕事情麻烦，怕沟通不了。”甘敬摩挲着手指，情绪不如阿以为的那样焦虑。

“嗯，他们怎么也得卖影帝一些面子。”阿时刻注意着微信群里的消息，对于这一趟的唯一信心是身边的老板。

凌晨三点四十五，一架从魔都申城飞往莫斯科的国际航班起飞了。

这一趟的飞行时间是空的十个小时。

等到了莫斯科的谢列蔑契娃机场，甘敬和阿两个人立即乘车前往了莫斯科电视台。

十一月份的俄罗斯首都，气温没有想象的低，但是正赶了大雪纷飞的时候。

“嘿，这才真是北国风光啊。”

甘敬裹着厚厚的大衣，下了老毛子的出租车，对着一旁直跺脚的阿感叹了一句。

“老板，走，咱进去吧。”阿呼出了一口白白的气。

甘敬点点头，仰头看了一眼莫斯科电视台的标志。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莫斯科的街道，走向了路对面的电视台。

“吃刀？”

一名俄罗斯大汉拦住了这两名东方人，口说的是俄语发音。

甘敬没听懂，这会忽然有些后悔系统没升级的时候应该把全球语言都给点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