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自己觉得别扭？
这番话在经过今天的彩排之后他终于问了出来。
谭晶看回来的目光很异：“这都第五次彩排了，再来一次可以结束了。你这个时候才说？早干嘛去了？”
“……”
我这是相信你的演唱艺术水准啊！
“不过反串本来是传下来的艺术形式，你唱京剧不也是用女腔？我看你的虞姬唱的挺好的。”
几次彩排以来，合唱的难度明显不高，所以过的很顺利，这一次也是一样，谭晶心情放松之余想起了前天看到的一则甘敬相关新闻。
“听说你还要搞那个京剧的全球巡演？次是在悉尼歌剧院，那下一次是哪？”她是曾经在维也纳音乐大厅以及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演出过的，对这方面更敏感一些。
影视圈的恩恩怨怨她只是有些八卦，是一名吃瓜群众的心，能听着个乐是挺好，听不到也没啥。
“我和我师兄商量，悉尼那次其实是自费。”甘敬笑道，“下一次的话时间暂时是定在年，现在是在争取能和政府有协同行动，地点嘛，希望是巴黎歌剧院。”
谭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起来阿甘在法国方面的关系是不错的，他两部重要的作品都和法国有关，一部《美错》获得戛纳影帝，一部法国艺片揽下庞大票房。
“下次京剧巡演的时候一定喊我，我去当观众给你捧场。”谭晶说道。
“那是我的荣幸。”甘敬彬彬有礼。
谭晶虚着眼去瞧他，看了一会摇头叹道：“真是个怪的人。午吃什么？”
今天的彩排完成之后下午还有个会议，所有人员都要出席，午饭自然是由央视来提供，谭晶唱的有点累了，这会是顺口一问，准备等下出门和工作人员一起说。
“打卤面，不要卤，蟹蟹。”
谭晶白了他一眼。
到了午，工作人员送来了午餐。
一份是四菜一汤加米饭，看着面相很精致；另一份是一碗面条，真的什么都没有加，纯纯粹粹的一碗面条。
面对谭晶调侃的眼神，甘敬面不改色的把一碗清水面条给吃了个精光。
哥们曾经也是从小保安当过来的，这伙食算差吗？
面条充饥，汤水暖胃，太好不过了。
谭晶在一边慢慢的吃完午餐，然后才对自己这位合作伙伴说道：“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怎么说？”甘敬拿餐巾纸擦了擦嘴唇，笑道，“不会是因为一碗面条吧？那我可太伤心了。”
谭晶推开餐盘，认真的说道：“外面怕是风雨雷动了吧？你这货在这里平平淡淡的吃面条？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甘敬一个耸肩：“太阳照常升起，日子照样过。”
深深看了他一眼，谭晶不再谈及此事。
午饭过后，春晚剧组很快召开了会议，主要是查缺补漏——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彩排了，该定的节目都差不多了，甘敬这种是属于和实力歌手合唱，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即便有，台里也早录好了两人合唱的完美版本，直播的时候是可以切换假唱的，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的后手。
会议结束后，甘敬和谭晶约了最后一次彩排后一起去唱K，届时可以带些朋友算是开个小party。
两人一同走到央视大厅门口，随后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我先走了。”
“嗯。”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事，实际，这种时候不出门他们也知道外面一定是蹲了等着甘敬出来的记者。
谭晶跨出门，果不其然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早已守候多时。
平时时分，她也会被记者提两个问题，可是今天记者们只是默默让开了路，谭晶也不觉得什么，笑笑走了出去。
等她走远了几步，回头看时正好看到甘敬从门口走出来，紧接着像是一只鲶鱼扔进了沙丁鱼群，瞬间搅起了波澜。
“记者朋友们，我只是履行下自己的职责，你们不用这么蹲吧？午吃好没？渴不渴？这个话筒马塞我嘴里了，注意点啊都。”甘敬出来的时候可不进去，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会出门。
“阿甘，你午吃的好不好？我们在外面风吹日晒，你居然忍心这样一走了之吗？”一名记者着甘敬的话，打起了感情牌。
“我午吃的挺好的。好吧，我简单聊一聊为什么我会说电影行业的事。”甘敬示意大家退开一点，开始侃侃而谈。
谭晶驻足，听着他说午饭吃的挺好，不禁是一笑，也没听后续继续往前走。
这演员啊，这明星啊，这阿甘啊，搅动了风云，也是真有本事。
“阿甘，今天华影的人邀个饭局呢。”
“另外，我看到有新闻媒体采访了不少同行，说你是不认同你的看法呢，这其有王……”
甘敬立即放下手的剧本，挥手打断道：“别，别报名字了。”
老陈把目光从整理的资料移到甘敬的脸，问道：“为什么？”
“你告诉了我，回头不好相见了。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是有捆绑的，甚至于有的经纪人也能控制演员、艺人。”甘敬一点也不避讳说这个，继续说道，“他们不认同不认同呗，以后真碰到再分说。”
老陈凝视阿甘恬淡的脸庞，郁闷道：“我怎么是觉得你把记小本本的任务是推给了我呢？”
甘敬面不改色的摇头：“华影的饭局推了吧，刚刚说了影，我立即去和华影的人吃饭，记者看的又紧，还不定怎么着呢。那群人也是有意思，这种情况露面？”
“你刚才也说了，绑定嘛，这是另一种绑定。”老陈分说了一句，“另外《无法触碰》的票房分成后天会到账，这笔钱将会注入投资公司里去，下面的程序是控股工作室，变更投资注册地。”
甘敬颔首。
“因为刚出来的这个事，本来接洽的两个导演讨论拍摄《孙子从美国来》，可是这两天人家给推了。”老陈继续汇报因为议案事件所带来的影响，“代言方面，一汽的人隐晦表示了不满，认为我们的举动和他们的品牌形象不合。”
“我估摸着这都是七绕八绕的关系给绕到的。”
这不只是舆论媒体的波澜，而是对现实工作的影响了。
甘敬翻开一页剧本，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导演的事，你问问戏的老郝，我们可以试试青年导演，未必拍的差了。《孙子从美国来》这部戏可以和华影聊一聊，先有个准话。小成本，也不求票房多少，能映行。他们要是连这么一部电影都保不住映，那还有啥合作好谈的。”
“至于一汽的代言啊，嗯，随缘吧，不差那一个。”
老陈点头，大笔一挥，心情挺愉快——谁也不愿意装孙子啊，阿甘现在早不缺代言资源了，可是这些大国企接触过来的时候还愣是有点趾高气扬。
这种事他不方便和阿甘说，也不愿意代入个人情绪到工作室的工作，可有了阿甘的话，下次再碰见类似情况，他能说一句话了。
——出门右拐，再见。
这想想都倍爽儿。
钢笔在纸沙沙的写着，剧本翻页也时不时的响起，两人暂时陷入了安静的气氛。
嗡嗡嗡嗡嗡。
茶几手机一长串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