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穿便服的大使馆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说道：“我是周汪，这位是陈德。甘敬同志，这次过来只是想你询问一些事情，也感谢你在挽救我们公民声明做出的卓越努力。”A320客机不只是外国人，也有华夏同胞。
甘敬点头道：“直接叫我名字好。有啥要问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他的真实态度，面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他挺新鲜。
“好的。”
周汪与陈德年纪相仿，都是三十岁下，前者微瘦，后者则有点发福。
周汪拿出笔记本，掏出钢笔，顺手又把录音笔放在桌。
陈德开口问道：“甘敬，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参与的这次救援？”
这个问题不论是FBI还是刚才的发布会，甘敬已经说过了很多次，现在也是轻车熟路的叙说了一下。
“好的。”陈德听完陈述并没有置评，看了眼周汪，等他停笔后继续问道，“你是如何驾驶客机的，从哪里学会？”
甘敬心里稍微紧了紧，现在面对的是华夏官方人员了，他可不扯那个帝了。
“从小我对飞机驾驶很感兴趣，算是自学成才。”他缓缓说道，少说少错。
陈德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你还挺天才？自学能学会？”
“那种情况下，硬着头皮也得。”甘敬严肃回答道，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陈德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是啊，飞在天了，也是死，不也是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甘敬同志来美国的目的是？”陈德问道。
“是为了拍戏的，我在国内也拍过戏。”
做笔记的周汪点了点头，这个事确实是的，有证可查。
陈德继续问了几个问题，甘敬回答的都很简洁，这件事除了驾驶技能之外其他都好解释。
等到这番问话结束，陈德与周汪同时起身，告辞道：“再次谢谢甘敬同志挽救了客机的英雄行为。”
“哪里，我也只是自救。”甘敬起身同两人握了握手，只觉背后出了一层虚汗，和官方打交道实在是有点熬人。
“有什么事随时联系大使馆。”陈德深深的看了一眼甘敬，“大家都是自己人。”
甘敬连连点头，送别两人。
等到出了华纳公司，陈德与周汪坐回了使馆的车里。
沉默着开了一会车，眼看没什么异常，周汪忍不住说道：“他是自己人不？”
陈德坐在副驾驶，之前一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困惑：“不太清楚。难道身背负特殊任务？”他始终不相信一个人凭借自学成才可以把一架客机迫降在河面。
“总归是给我们长脸，一些简单的反馈也过来了，国籍身份都没问题，是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编制。”周汪无奈道。
万一人家真是身背特殊任务，不方便相认呢？刚才那个环境未必是安全的。
“要不？哪天请回领事馆问问？”周汪出了个主意。
陈德思考了下，摇摇头：“已经够交代了，最起码明面够了。不用这样接触了，如果真有任务，我们接触多了反而不好。”
周汪稍稍提了提车速，感叹道：“不管怎么样，这家伙真成人家的英雄了。嘿，坐飞机估计都免费坐了。”
“你坐飞机不给你报销还是咋地。”陈德瞥了眼他一眼，拿过他的笔记本看着面的记述陷入了沉思。
笔记本面赫然是刚才甘敬回答问题时的神情、表现、细微动作，以及周汪在后面的快速评价。
“阿甘，你后面有个重要的事是准备奥普拉脱口秀。”
等到甘敬见过大使馆的人，安迪已经安排好了媒体们的餐。
甘敬吸了口气，让自己从刚才的环境脱离开来，说道：“她会问我哪些问题？”
安迪摇摇头，又点头道：“这种大英雄的时刻，她不会问什么难堪问题的。应该都是一些正面的。明天我给你一个稿件，把可能的问题回答都对一对。时间较紧迫，我先给你注册演员工会，然后找编剧磨一磨剧本。要趁着热度把声势造起来。”
“你脱口秀也要宣传一下，嗯，先说《宿醉》，这个是已经映过的，然后谈《忠犬八公的故事》的计划，最后提及真实事件改编的这个电影。”安迪是寄予了很大期望的，这会有时间提点抓紧时间提点。
甘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另外，你这个语言关……”安迪皱了皱眉头，“现在时间来不及了，等奥普拉的过去，给你专门配个语言老师。这个一定要学会。”
甘敬叹了口气，仍旧点头，表示同意。
“别的嘛……”安迪想了想，“你先找个独立律师，明天过目下我们的签约合同。一旦签订之后，你是我们华纳的艺人，由我亲自负责。当然，时间只持续到这部电影拍完。到时再看。”
“你还真是现实啊！”甘敬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安迪耸了耸肩，推了推鼻梁的眼镜：“你可以再去餐厅露个面，我先去安排人起草下合同。这期间没什么特殊约束，也会较自由。电影片酬嘛，等这段时间的宣传效果可以谈。”
“条件还挺优惠的。”甘敬说了这句，过了会纳闷问道，“说到底，你是图什么啊？”
“把一个人打造成一个大明星，这种成感，会很爽。”安迪露齿而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的情绪外露。
“那你把我打造成最大的明星吧，所有人都关注我，那样我也会爽。”甘敬笑道，心里想的却是系统关注点的赤字。
安迪微笑，起身走向门外。
“努力吧，但愿！”
“嘿，但愿。”
看着安迪的背影消失，甘敬一笑，刚要拿起手机，忽然一阵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系统发、发、放放、放……
他大吃一惊，咋地，系统咋还结巴了呢？
——系统发、发、放放、放放、随随随……
这句话甘敬整整听了十分钟，愣是没听系统说完，简直是要逼死强迫症。
等到安迪回来的时候看到甘敬在发呆，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正在思考问题，没有打扰又去忙自己手的动作。
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
一句话终于完整了！
——系统发放随机礼包！
我的天，系统啊，咱这财政都赤字的不能再赤字了，你居然还坚持发放礼包，还能再敬业点吗？
简直是业界典范，系统楷模！
甘敬在心疯狂的夸赞了一番头条系统，当然，某种程度，他只是想多夸夸系统，攒攒好感，生怕它是病变了还是怎么着。
这玩意要是出问题了，那自己八成也玩完了。
不过好在最近关注度有个大幅涨，尤其是今早醒来之后，较之美国媒体大规模报道又有快速增幅。
一番感叹之后，他才想起来查看系统发放的礼包。
——拟声（残缺）
又是残缺？
甘敬之前获得的玲珑骰子是残缺版的，用起来有极大的限制，不过现在赌场已经把他列在黑名单了，用与不用也差不离。
正在他想琢磨【拟声】之际，安迪再次进来了。
“合同先拟定出来了，不用等明天了。最好今天你找律师看看。现在我找人带你去注册演员工会。”安迪淡淡的说道。
甘敬耸了耸肩，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份合同，随便翻了翻发现有英两种字。
“那走吧。做完这些再吃饭。”他这会还没吃饭呢。
安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