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我劝你还是把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都收回去，你以为我在跟你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会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么？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把手上所有的被你买通杀人的证据全都交给我最信任的人保管，我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些证据就会成为你的催命符，让你从帝都永远的消失。”

宋离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又加深了苏墨想要除掉他的念头，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会尽快把你需要支付给繁星的违约金凑齐，然后给你联系好片约。”

这样的情况下，苏墨唯有妥协。

不过，他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好让宋离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

“可是，宋离，我希望你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我们已经是被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好，你才能好。”

苏墨阴翳的眼神总算是为宋离造成了一点精神上的震慑，他很满意在宋离的眼神里看到的那一瞬间的惊慌与恐惧。

很好，还知道害怕，就说明自己的话在他的心目中还有一定的威慑力。

这次的见面闹得不欢而散，宋离更是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穆霆骁的掌控之中。

直到穆霆骁回到车上，林芊雪那颗像是被悬起来的心，才终于落下。

“怎么样，有眉目了么？”

林芊雪问。

穆霆骁摇了摇头。

虽然他能看得懂唇语，但是和宋离和跟他见面的人都戴着口罩，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穆霆骁这样的反应，让林芊雪也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她还是坚持给穆霆骁加油打气。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会有下一次的，他们只要还没有达成目的，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到时候，穆霆骁需要做的，就只有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一件事情而已了。

林芊雪想要安慰他的样子让穆霆骁心头一暖，他笑着摸了摸林芊雪柔软的发顶，甚至恶作剧似的揉乱了她的头发。

看着林芊雪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自己，穆霆骁却觉得这样的生活充实得仿佛他的一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

“不过就算我没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也已经派人去跟上了那个和宋离见面的人，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

穆霆骁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已经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安静地在车里坐了一小会之后，穆霆骁刚想吩咐程雷开车离开，车窗却被人轻轻地敲了三下。

笃笃笃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有礼。

车里的几个人立刻齐齐朝着窗户外面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个全副武装的身影，林芊雪甚至连那个人脸上的皮肤都看不到半寸。

不过，林芊雪还是瞬间紧张了起来，然后把身边的小宝第一时间护在了怀里。

穆霆骁也皱起了眉头，给前面的程雷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才沉声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把自己脸上那些用来隐藏身份的东西全都摘了下去。

然后，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温柔声音。

“是我，甄艺涵。”

穆霆骁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让程雷打开了门锁，然后打开了车门。

“你怎么在这里？”

穆霆骁问。

甄艺涵又把帽子和口罩戴上，环顾四周，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她没有回答穆霆骁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大公子，这里太偏僻，不好叫车，不知道我能不能搭你们的顺风车，回去繁星？”

穆霆骁回过头去，想要询问林芊雪意见。

林芊雪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宝，在没有感受到任何抵触的情绪之后，才轻声说，“上来吧。”

甄艺涵终于坐了上来。

她有些局促地坐在最后面角落的位置上，对林芊雪微微颔首表示了感谢之后，就一直看着车窗外面，一言不发。

她不说话，穆霆骁竟也不问，只是如常吩咐程雷，开车离开。

车子发动，从这栋正在施工的地方开出去一段不近的距离之后，坐在最后面的甄艺涵才缓缓开口。

“吴淑研公寓墙上的那句话，是我写上去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吴淑研公寓里的墙面上，用喷漆写出来的这句话，其实是让吴淑研跳楼身亡的这件事情，看上去更像是一场意外。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杀了吴淑研的杀人凶手？”

穆霆骁沉声反问。

甄艺涵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了头，似乎是对死去的吴淑研心存愧疚。

“我其实，是看见了她在阳台上在和什么人纠缠，本来还对此嗤之以鼻，可是等我接了个电话再走回到阳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吴淑研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场景。”

回想起自己那天看到的景象，甄艺涵从发生那件事情一直到现在，每天都在自责。

如果当时她能够抛开她们两个之间的成见，去报警也好，还是亲自去吴淑研的公寓里也好，或许都能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杀死吴淑研的帮凶。

良心上的谴责让她寝食难安，可是，她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吴淑研死后，我一直都怀疑是宋离杀了她，因为能让吴淑研不设防的男人，就只有宋离一个。”

他们之间是男女关系，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宋离担心会破坏掉他们两个的事业，所以一直在和吴淑研保持着地下情的关系。

大约在半年以前，吴淑研怀孕了，她执拗地想要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可是宋离却在这个时候不认账。

甚至提出了分手。

吴淑研不肯打掉，宋离就偷偷地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药，让吴淑研失去了那个孩子。

她痛恨宋离，无法原谅他的狠心，所以扬言要把他们的关系，还有宋离的狠心绝情全都公诸于众。

宋离下跪求饶，靠着吴淑研的心里对他这个身为孩子的父亲的男人残存的那么一丁点的感情，终于成功地获得了吴淑研的原谅。

“所以，宋离有足够的理由要杀掉吴淑研。”

这也是甄艺涵一直坚信凶手就是宋离的理由。

“可是这些事情，当事人分明隐瞒的很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芊雪不由得好奇。

甄艺涵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医院开具的收款单。

“吴淑研和宋离都不知道，流产之后为吴淑研检查身体的那家医院的院长，是我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