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好。”
“我和你说啊……”
菲菲似乎很开心，没有再自己那么晚才回他信息的事情多话，而是絮絮叨叨地跟杨瑞说着今年回家过年的一些琐事。
她家要盖新房子了，工人都联系好了，只是农村讲究多，正月里不动土，要过了二月二再动工。
在农村，除了亲戚，邻里也都是极熟的，人多了，往往会有那种“你过的我好我不开心”派的信众，想要来跟菲菲探讨一下人生。
只是，她今年回家，以一个已然在城里立足的“成功人士”的姿态回到乡里，身强大的“气场”让不少别有用心的人铩羽而归。
为此，她开心了好久。
但菲菲在城里找到金龟婿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林翔见姐姐在青岛过的那么好，也动了来青岛的心思，菲菲想着等过了年，把弟弟也带出来。
她说她很想他。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杨瑞嘴角挂笑。
实际在知道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之后，杨瑞只觉得心里一松。浓浓的睡意袭来，让他根本没怎么听道她到底在说着什么，只是知道她一直在很开心地讲述着。
睡着了的杨瑞，在进入梦乡的前一瞬间，有些无奈地想着。
到头来，两个人，他是谁也放不下啊。
只是，对成年人来说，过年注定是忙碌的。
他这睡了还没一会儿，杨瑞被一阵叮叮咚咚地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眯着惺忪的睡眼，杨瑞摸过手机来，看着面的来电显示“郑鑫海”
虽然老郑已经改名了，但是在他的手机里，并没有跟着更改备注。
“老郑，你疯啦，这特么几点了，你不睡觉我还睡觉呢！”杨瑞被扰了清梦，没好气地说着。
“睡什么觉啊，还不来湛山寺？眼瞅着排到我了，过来香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度嘈杂，如果不看时间，杨瑞还以为老郑在赶集。
一听他在湛山寺，杨瑞一阵无语：“大哥！你早说啊，现在我可没那个力气。”
不用说现在已经是正月初一了，是随便农历那个初一十五的，湛山寺也总是人山人海。大年头炷香的价格极高，算老郑也没有抢到，只能挨号到现在。
老郑依然在不住地邀请，杨瑞正打算再出言拒绝好让他打消拖着自己去烧香的想法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魏凯要约老郑的事情，因为杨瑞打的拜年电话太多，一时给忘了。!
这回老郑半宿打过电话来，杨瑞这才想起来。
“今天给凯哥拜年来着，他约你初六一块坐坐。”
老郑闻言愣了一会儿，说道：“好。”也没再硬拉杨瑞去烧香。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迎来送往，杨瑞真跟那天和吴建斌他们说的那样，跑滴滴去了。
滴滴司机这个行业门槛很低，只要有辆车能干，且对车型的要求也不高。加滴滴主推快车，即便是快车，如果能保证在线时间，算奖励的话收入还算不错。
只是，杨瑞可不是专职司机，不过是偶尔跑跑，相对于别人将其做为一种谋生的手段，杨瑞却拿它当成一种“换换脑子”的方式。
过年的这几天，杨瑞能很明显地感觉单量变的很多，都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算杨瑞调整接单模式，不再接快车单，只接专车单，也几乎是连轴转。
通过跟乘客聊天，杨瑞得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信息。
原来，因为滴滴司机的门槛较低，在这个群体，数量更多的是外地的司机。但过年期间，人家也要回去过年。
如此一来，运力会显得有些不够了。
经过一年多的推广与运营，滴滴已经占了市民出行选择的很大份额。
相对于出租车挑客、拒载，滴滴的约模式更容易被接受，同时都是私家车原因，服务相对来说也要出租车好一些。
可过年车少了，不少乘客车以后总会跟杨瑞吐槽打车太难了。
“小伙子过年你也不休息？这么拼？”
“啊，没事出来跑跑车。”
“你家哪儿的？”
“我？本地的啊。”
“你是本地人？哟，你说普通话我还没听出来，唉，青岛的青年和你这么下力的不多啊。”
“也不是吧。”
“怎么不是？现在拼命干活儿的，都是呢些外地的小孩，咱青岛的孩子，太安逸了。”
“呃……”
路拉到一异常健谈的大叔，聊起这个话题，只是他的话杨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不过想想也是，亲到这个城市虽然是二线，但是消费也不算低，生活成本直逼一线。特别是房价，在同为二线的城市当属于较高的。
相于外地过来打工的，青岛本地的年轻人因为在父母身边，大部分不用担心住房问题，在没有压力之下，说他们安逸也没什么错。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玩儿命去拼搏的人不多也不怪了。
但其实要换成让青岛的年轻人去外地打拼，结果不也一样嘛。
杨瑞不由想到了自己。
他是本地人不假，但他依然在拼搏，支撑他的，是理想，鞭策他的，则是压力。
虽然杨瑞很想说……如果有可能，谁不喜欢安逸呢？
当把那大叔放下之后，杨瑞准备收车了。
一天干了七八个小时，四百多的流水，已经让他有些累了。
正待杨瑞准备回家的时候，老郑的电话到了。
“晚约了魏凯，你一起吧。”
“你俩谈是了啊。”
“要是谈不拢呢？”
杨瑞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尽管他们都是朋友，魏凯和老郑也算合作伙伴，但是从身份来讲，他俩又属于处在天然的对立面。
老郑自觉自己是走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也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可实际他店里的那些小姐姐又怎么说？
的确，他自己不经营，也不参与管理那些小姐姐，看似跟他没有关系。
那也是警方懒得去管他，如果纲线一点，分分钟封了他的店。
这种对立的属性，加年前的那件事，俩人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行吧，几点？在哪儿？”
“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
晚，等杨瑞到了地方的时候，魏凯已经到了。
有日子没见他，杨瑞感觉端坐在那里，眉头轻蹙的魏凯身那种“气势”更足了。
好歹也是当副局的人了啊。
杨瑞心里想着。
只是，多多少少，他的那种姿态会给人一种距离感。
那种感觉让杨瑞并不算舒服。
不过，在见到杨瑞的第一时间，魏凯展颜一笑：“小杨，有日子没见了，又精神了不少。怎么样？最近买卖看来干的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