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吴健斌的话,杨瑞的心往下猛的一沉,尽管他表现的依然平静。
吴健斌则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事情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回旋,我已经托了朋友帮忙从说和,实际不管招商局的人还是政府、公丨安丨,都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节外生枝,你这点事,根本不叫个事,里头麻烦的点,是人家不想善罢甘休。”
这里头吴健斌也了解过,很多人也劝过对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那三个青年真的受伤严重,他们一追到底也无可厚非,但本来没啥大事儿,你却这样揪着不放,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你们的意思和想要表达的东西我们都了解,这件事放下可好?
可人家不同意又有啥办法呢?
“能说的动么。”杨瑞呵呵一笑,说着。
“说不说的动,也都要说一下,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私自更改伤情鉴定结果在先,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哥,别闹。这怎么能叫好事儿?明明连轻微伤都算不,结果人家弄成轻伤,周围又没有监控,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杨瑞无奈道。
“所以我说这未尝不是好事嘛,他们能坐初一,我们也能坐十五。”吴健斌笑笑,接着说道:“我朋友正在帮我联系,应该一会儿能有消息,我亲自去跟他们谈谈,要是能和解最好和解,要是他们还那么蛮不讲理准备置你于死地,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跟之前在答应杨瑞去帮他询问时吴健斌的不确定完全相反,这一次,吴健斌说的站斩钉截铁。
似乎,他是真的有办法。
“能行?”
“嗯,我最后准备了一下,只是如果用不到最好,一旦需要拿出最后的法子,也需要你配合一下。”吴健斌说着。
听他说的胸有成竹,杨瑞也渐渐放下心来。
“那我先谢谢吴哥了。”
“说谢谢太见外了,这事你本来也没有错,我这才想着帮你去问问,要是这事儿你自己主动挑起来的,你看我还管不管你。”
“嘿嘿,吴哥,你看我像那惹事儿的人吗?”
“像不像的输送起来也没用。但我现在看到的情况是你已经找事儿了。”
“呃……实际这真不赖我。”
“赖不赖你咱不说了,你等我消息吧,反正他们要是真不给面子,你这样……”
说着,吴健斌把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亮给了杨瑞。
可听完他的这张王牌之后,杨瑞嘴巴大张着,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还……他么有这种操作?”
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一般会有两种反映。
一种是既然要死了,那老老实实等死好了,我也懒得动,省的白费力气。
另外一种则是既然要死了,那我要狠狠地拼一把,哪怕是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第一种一般是在面对根本无法反抗的对手或是难以规避的天灾时才会有的反映,如螳臂何以当车?而第二种,则是尚有那么一线生机的时候,拼一把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听了吴健斌的计划之后,原本觉得毫无希望的杨瑞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虽然那种操作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但他可以肯定,对方也一定想不到。
心里有了希望,在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杨瑞忽然觉得,仅仅依靠吴健斌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未免落了下乘。
他,想做点什么。
“哟!杨瑞,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说有新本子了吗?”
“新本子没有,新闻素材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新闻啊,我不负责新闻,不过可以介绍我同事给你。嗯,你先说说,是啥新闻素材?”
“五月三号晚,我带着女朋友吃宵夜……”
杨瑞本是写手,他很清楚如何用最简短的话来陈述一个事实,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那样做,相反,他用了极多地暗示,来向张世霖表述了事情的经过,那是“富二代仗势欺人,被制止恶行却反咬一口,动用手段篡改伤情鉴定,陷害他人并打击报复。”
其实不管是张世霖还是杨瑞本人,身边多少都有几个家事不错的朋友,在与其交往,正像杨瑞最初时候想到的,人家接受教育的资源大多远超普通人,见得东西也更多,极少有人会在外面惹是生非。
当然,不否认的确有那么一小撮人的存在,但对于整体而言,这个群体的素质反而会更高一些。
可是,张世霖是媒体人,他很清楚大众最喜欢看什么,也清楚什么东西最能吸引眼球。在这个收视率为王的时代,能吸引眼球的,都是好东西,好素材。
更何况,这件事儿的当事人还是杨瑞本尊,只要事情最终的真实经过跟杨瑞说的差距不大,他当是帮朋友忙了也是可以帮杨瑞联系一下新闻台的记者的。
“你确定对方篡改了伤情鉴定?”这件事张世霖一定要事先做一个初步的确认。
“嗯,我的初衷是第一时间制服并摆脱他们,但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被鉴定出了轻伤,我还没那种一拳给人干出轻伤的能力啊。”
杨瑞的话把张世霖给逗笑了,要想到达那种程度,恐怕还真得是专业的拳击手或者散打运动员才可以吧,而杨瑞是么?显然不是呀!
既然能确保对方的确是在伤情鉴定方面做过手脚的,那么一旦杨瑞碰到不公正的对待,电视台出面能起到一个正面的导向作用。
杨瑞觉得,在舆论与媒体的压力下,他们怕是也不敢做的太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