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算是看明白了，athena今天是来找自己吐槽的。
其行为从性质来分类，跟自己找adobe差不多。
她一边给自己发设计图，表示她已经很尽力了，且看她做的室内效果图在杨瑞这个外行人看来真的已经很漂亮了，一边又在狂喷客户不识货，明明是不懂还非要装b，说athena设计的东西不符合她的理念云云。
“哦，基本是有点小资情调想要提高点逼格，然后又不想露怯呗。”
“对！是这么回事儿！”后面跟着的几个发怒的表情，足以表现出athena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
“嗯……那么，你找我是单纯为了吐槽呗？”
“啊……也不是，我还想问问你的意见，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很好啊。”
“那你继续用啊！”
“可人家要波西米亚风格啊。”
“你给丫客厅里加一带大流苏的吊床不行了吗？这种小资，你不会给他弄带有国特色的波西米亚嘛？”
“吊床？客厅里摆吊床？你没事儿吧！？”
对杨瑞的提议，让athena有些哭笑不得。
国内的房子跟国外的设计整体风格不一样，客厅的面积大多有限，如果在客厅里选择挂一张吊床，那么……万一家里来个客人什么的，坐哪儿呀，现拆吗？
“对啊，怎么不能挂客厅？波西米亚风格本来是讲究自由随性，说白吧，还是俩字儿——舒服。”
如果是公司或者酒店的装修，那是十分专业的事情，杨瑞也绝对不会去随意置喙误导athena，但如果说到家居，反正杨瑞秉着一点，那是舒服。
自己住的地方，可不得舒服点吗？
你弄的金碧辉煌的，好看是好看，但问题是再好看的东西也会有审美疲劳不是？鞋子再好看，不合适，那么难受的又不是别人的脚。
“次你跟我说舒服，这次又拿这个来搪塞我，你能有点新意么？”
“都说了是家庭装修，其主旨难道不是舒服么？再新的东西，也赶不它吧。”
“你说你怎么那么多理？”
“我小名叫杨有理。”
“那我真去给她按吊床了啊。”
“可以，客户要是说不好，让他来找我。”
“这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么？”
“我躺着呢。”
“嗯？这才几点？你是准备休息了？不码字了？”
“今天脑子有些乱，不想写了。”
“那休息休息，适当的休息更有利于学创作。”
“嗯？你……是谁？”
“啊？”
“你怎么知道我写书？”
看到杨瑞的这条信息，athena的脑门儿直接见了汗。
一种“事情即将败露”的危机感顿现。
怎么办？
张冉有些慌，一直跟杨瑞聊的很愉快，让她彻底放松了下来，可……这特么不出事儿了？
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估计以后再想用athena这个身份跟他聊天不可能了。
疯狂地翻着聊天记录，她想找一个他曾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信号。
好在运气不错，athena发现在她问杨瑞波西米亚风格的时候，他说他为了写都市装b……
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张冉直接发了个截图过去。
“呃……你还是挺懂的嘛。”
“那是自然，说起来我们俩的行业也差不了太多，我懂这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嗯，我说呢。”
“对了，你今天又怎么脑子乱了？还是因为a小姐和b小姐的事情嘛？”
athena生怕杨瑞再发现什么端倪，赶紧转移了话题。
不疑有他的杨瑞发过去一张笑哭的表情，说道：“差不多吧。”
“又发生什么新情况了？”
“我一直以为，我我们俩以后的阻力会来自她的家庭，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爸居然也反对。”
听杨瑞这么说，athena很是意外，疑惑道：“a小姐还b小姐呢？”
“a”
“这不应该啊，你都说了，她的条件不是很好的嘛？”
“是啊，万里挑一都没的说。”
“那你爸没理由反对的吧。”
“是因为条件太好，我爸觉得我配不人家（笑哭）。”
“这不科学……”
“其实我爸也是怕我受伤吧。哎……”
“那你的意思呢？”
“我肯定不会放弃啊，其实我倒是不怎么在意所谓的家庭差距……”
“你说这话违心不？”
“好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都已经在一起了，哪能轻易说放弃，有困难，克服是了。”
“那祝你成功。实在不行，还有b小姐不是么？”
“你不这么说，我们还是朋友。”
“哈哈哈。”
哈哈哈作为一个形容表情的象声词，所代表的，是发送者此时大笑的声音。
只是张冉发了哈哈，但脸却并没有笑容。
想了想杨瑞的建议，她直接一头扎进工作间，真的在客户的客厅里，给她加一个吊床了……
放下手机，杨瑞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那种思路闪断的感觉把杨瑞折磨的异常难受。
那事儿明明在嘴边了，可是死活想不起来。
直到深夜，已经决定放弃地杨瑞自嘲地想到：自己这还没老呢，怎么记性这么差了？
人有的时候，在碰到某个场景的时候，会觉得似曾相识，觉得自己以前来过这里，看过这事儿。如果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是大脑不小心将应该放在浅层记忆的信息，误放在了深层记忆去。
而有的时候想要提取某个信息的时候，却失误没有提取到，造成了杨瑞现在这种明明急需的新信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情况。
对付这种情况的办法，是暂时别去想他，没准一会让它自己蹦出来。
杨瑞是这么做的，结果也是如此。
但这个信息却让杨瑞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athena真的很懂这一行吗？
杨瑞身边有不少的朋友（友），除非是非常喜欢看小说的，否则，对于什么“都市装b”、“码字”这种写手的专业术语根本不了解。
算是苏晓，在没有跟她详细说明自己的职业情况之前，她也根本听不懂自己说的那些术语。
adobe当初更是觉得“码字”跟“码长城”是同一种娱乐活动。
可athena怎么知道码字是写小说呢？
她自己也说了，她并不是搞的，而是一个做市内装修设计的设计师。
她说跟自己行业差不多？
这哪里是差不多，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好么？
或许athena设计师的工作有时候也需要案，但那跟写络小说能一样嘛？
杨瑞自己一般不会在朋友圈、微博之类的地方发自己的信息，那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知名的写手，贸贸然发这种东西总有种羞耻感啊。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写手的？
这个athena……到底是谁啊？
杨瑞想遍了身边的人，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跟athena对的号。
他俩除了没有视频过，语音也是发过的，但听起来，杨瑞并不觉得自己身边有谁的嗓音能跟她对的号。
事情有些诡异，实在解释不通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