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他肯配合的承诺之后，魏凯的心里也随之一松。
只要掌握住了黄淦，那么才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到他的家。
进而打掉这个制售假币的团伙。
“这伙人是我次服刑时一个狱友大哥介绍的……”
这一次，黄淦可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只是听着他的一番话，魏凯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从黄淦提供的信息，魏凯得知这帮人弄的规模很大，具体大到什么程度，黄淦自己也描述不清，但有一个信息让魏凯很惊讶，那伙人当有一个据说很厉害的画师，可以手工画出胶板，加他们印刷的质量很高，所以不仅仅是他在拿货，全国还有很多地方的人都找他们拿货。
但是因为他们干的是犯法的买卖，所以在交易的时候都是做熟不做生的，没有人介绍根本找不到他们。
那天来青岛给他送货的女人，也不过是个外围人员而已，想要接触到他们的核心，黄淦也没有办法。
“你能联系到他们是么？”
“我能联系到的，也是外围人员。”
“外围也行。”
至于让黄淦如何配合他们，这是在摁住他之前已经有详细计划的事情了，这会儿虽然他只能联系到对方的外围人员，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我会跟领导申请，暂时放你出去，到时候，你以补货为由继续跟对方联系要求提货。这一次，我们的人跟你一起。”
“我次刚从他们那里买了两百万啊。”黄淦有些为难。
“你特么不会说碰见个大客户吗？”
从审讯室出来，魏凯直接去找栾家成了，因为牵扯到南方那边，必须要报省厅同时要求广东警方予以配合，两地联合办案。
此时，魏凯隐隐觉得，这个案子自己想象的，要大。
“迈腾可以申请专车吧？你开快车岂不是很亏？”
“我这个排量小，也不算太亏。”
“你不能这么算呀，车辆的折旧啊损耗啊你都得算进去啊。”
“呃……我还真没仔细算过。”
“这个哪能不算呢，有专车单还是接转车单，快车不合算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正在跑车的杨瑞并不知道自己当初一个小小的举动究竟会引来多大的风波。
当然，那些事情跟他的关系也不大。
现在的杨瑞，想着如何多赚钱才是正道。
很多时候，杨瑞都特别羡慕某些小说的主角，不管多废柴，要么有人提携，要么偶然一个机遇突然走了人生巅峰，没学过管理也能经营企业，没学过金融也能玩儿转资本市场。
他也很想这样啊，可惜……对于自己完全陌生的行业，他始终都持谨慎的态度，不用说吴健斌邀请他跟自己去搞建筑，郑鑫海也在次吃饭的时候问他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做民间借贷。
人贵在自知。那些玩意儿他可是根本不懂的。去坑人和连带着自己一起坑的事情，杨瑞是真的干不出来。
甚至，跟这个乘客简单几句话的闲聊，杨瑞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如果去做生意，会不会赔死？
我也很无奈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是艺气息多过商业气息，再没经过商业熏陶的情况下，杨瑞不认为自己是个做生意的料。
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才是正路子。
李白的那首《将进酒》也有句著名的：天生我材必有用。
没有人是天定的废柴。
的确，在绝大多数人的眼，违法犯罪不算，做生意才是最赚钱的，毕竟挣工资的不过给人发工资的不是么。
但这会儿滴滴补贴这么高，跑滴滴的收入对杨瑞来说已经是一个新高度了呀。
“还行吧，现在补贴高一些，可以不用算的那么细，咦……兄弟我咋看你那么面熟呢？”杨瑞可不想继续跟这个乘客讨论开迈腾跑快车是赚是赔的问题。
身边这位男乘客，是他在宁夏路与福州路路口接到的，他留着时下流行的复古发型，带着宽大的黑框眼镜，一身街头潮人的打扮很是帅气，杨瑞虽然不认得他，但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而且……还是见过不止一次的那种。
“啊……呵呵，是么。”
听杨瑞这么说，这乘客打了个哈哈，却没正面回答。
这让杨瑞有些怪了，一般人被人这么问，总会反问一句：“在哪儿见过？”
要么自嘲一句“我大众脸。”
但他这种略带无奈的“羞涩”是什么鬼？
他越是这样，杨瑞越觉得好。
忽然，杨瑞脑灵光一闪，问他道：“你在广电班？”
“啊，是的。”
“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呢，你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吧！”
“嗯。”
“嘿！有意思。”杨瑞很开心，他从不追星，地方台的主持人也算不得什么明星，但在一定范围之内人家也算是公众人物。
能近距离地跟他们接触一下，对杨瑞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不过算这会儿杨瑞知道他是主持人，也不知道人家是主持哪个节目的，说起来如今可不是十几二十年前，娱乐和获得信息的渠道较匮乏，大家平常没事儿只能看电视。
在络大爆炸的今天，看电视的年轻人才是少数。
“你主持哪档节目啊？”
“《有一说一》你看过吗？”
听到他说起的这个名字，杨瑞这才恍然道：“你是张世霖！”
“呃……难得您还记得我。”
这个节目杨瑞还是看过的，不过时间也相对久远，因为节目时间一般是在晚九点半以后，他看的并不多，但因为内容是属于娱乐圈的另类解读，一般的节目相对有看头，杨瑞这才隐约有些印象。
“啊，哈哈，不好意思，平常不怎么看电视。”杨瑞摸摸鼻子，多少也有些尴尬。
不过张世霖倒是很大方：“嗨，我们都习惯了，现在年轻人看电视的没几个，娱乐活动太多了。”
“娱乐活动多也不是看电视人少的绝对原因吧。你看那什么好声音啊之类的节目，收视率也很牛逼啊。”杨瑞道。
“那也得有好节目才行啊。”张世霖无奈道：“而且好节目都是得要版权费的。地方台的经费本来不过省卫视，青岛台已经算不错的了。”
“省卫视……呃……你是说山东卫视么？”杨瑞听了直撇嘴：“前段时间有个梗你知道吗？”
“怎么？”
“是知乎还是哪儿的，有人问，为什么山东经济排名不低，可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穷呢？好像山东都是农村一样。下面有人回答：问山东卫视啊。”
听杨瑞这样一说，张世霖噗哧笑出了声，显然他也是知道的。
“你瞅瞅山东卫视都播的啥广告啊，治不孕不育的，卖农药的，挖掘机的。农副产品一大堆，人家芒果台的选秀节目，超级女生，山东台的选秀节目，尼玛我是大明星，那些选手有一个跟‘潮’沾边的么？哪个不是谁更土啊。”
杨瑞在这边吐槽，张世霖在一边儿乐。
等他吐槽的差不多了，张世霖忽然问了句：“你爸妈喜欢看吗？”
杨瑞微微一怔：“喜欢啊。”
“那不结了？我看你也应该是八零后吧？”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