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嗯!”好容易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平复了许多。可看一听到大国的声音,又瞬间心慌意乱了起来,七上八下。我用最简单的词汇回应着,以此来掩盖内心的虚伪。
“你睡了吗?”
“睡了。”
“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有什么事吗?”
“不小心挂断的。”想想,又问道:“你呢,上床了吗?”
“刚刚才唱了歌回来,”大国说着:“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嗯,我也想你。”
“那你怎么想我?”
“我困了,梦里想你,可以吗?”
“好吧,那晚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又抬头看向窗外。萧萧正倚着车头抽烟,时而低头,时而抬头,他需要冷静,他更需要思考。而我,又何不是。
扣好内衣的扣子,又理了理衣服,理了理头发。
萧萧把烟头弹在地上,使劲地踩灭,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支烟。看我来了,一样是半倚着车头,跟着又问道:“这么快就打完了?”
“嗯,”我低声应着,扭头又说道:“给我一支烟。”
萧萧愣了愣:“你不是不会抽烟吗?”
“不是不会,只是不想。”
他平静地看了看我,又把手上的那支递给我。我没有拒绝,刚刚都激吻成了那番摸样,又何必在乎当前的这点口水。
“是不是对我也一样,不是不爱,是不敢爱?”萧萧说着,又抽出一支烟,抖落了两下,点上:“对不起,今天不该把你骗过来的,也不该那样对你。但我也真是着急了。还有20天,你就要嫁给别人了。”
“爱不爱的,怎么能用一句话来总结?你说你爱我,那你又能爱我多久?”猛吸了一口眼,缓缓吐出,看烟雾渐渐散去,又看烟头忽明忽暗地闪烁着。隔了半响,又说道:“你确实让我很心动,就像刚才,也让我有了想冲动,想豁出去的欲望。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心里一酸,泪水悄然滑落。
萧萧轻轻地搭过我的肩膀,轻轻地把我搂在怀中。
“对不起,萧萧,我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静静地流着泪,静静地自言自语:“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萧萧捧起我的脸,深情地吻住我的眼睛:“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吸了吸鼻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我说着,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怀住萧萧:“再抱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回来的这一路,两个人相对无语。静默,便连眼神都是能避则避。
我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道:“就那吧。”
我需要走走,冷静一下之前繁杂的思绪,还有那激动的久久不能平静的心。又或者说,怕更多的接触会让我无法自控,甚至于说出类似“上楼”之类的话。
这一切,萧萧一样明了。却也依旧放心不下:“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真的不用。”
下了车,各走各的。萧萧已经开过了十字路口,而我,也转身进入另一条街道。
街上没什么人,两旁的铺子也早已收了摊,也只有远处的一家烧烤店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喝着酒。
路灯昏黄,静静地拉长我的影子,越长越是落寞。又闪了两下,全部熄灭。连同街道两旁的住户也一样是黑了灯。
停电,伸手不见五指。摸出手机,仅靠着羸弱的光芒摸索着往家的方向走去。一群年轻的男人从烧烤店里出来,刚喝了酒,又赶上停电,正摇摇摆摆、骂骂咧咧地朝我走来。
打着灯,从人行道走到车行道,我得避开那一拨男人,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手机屏幕时亮时暗,而那一拨男人也正一步步地向我靠拢,又有人起哄地吹起了口哨:“哎,美女,刚下班呢?”
没有理会,低头走着。
“美女,你要去哪里啊?”“哎,美女,叫你呢。”“美女,看这看这!”
我加快了脚步。却也似乎更激起了他们的兴趣:“别跑啊美女!”
一束灯光照来,确切说是两束,像是从乌云缝隙间投下的阳光,暖暖的,让人倍感关怀。之前在鱼庄的那条路上不也是这样吗?
只不过他没再停车,没再命令我上车,就只是慢慢地开着,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给我打光,为我驱赶寒意,驱赶那些无意识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