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猛一抬头,果然在高处站着。找了处缓坡,手脚并用地爬上。一见面,便是狠狠的一拳:“你又骗我!”
尤不解气,又出了一拳,竟被他一把挡住。另一手又顺势地往腰上一搂,两个人便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生日那次还留着十公分的距离,而此时此刻,我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可言。心跳骤然加速,面颊瞬间绯红。
而他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炙热:“别的女人那是一顿粉拳,就你,咋力道这么大呢?”
感受着他的目光,他的心跳,也一样明白自己的目光,自己的心跳。小鹿撞怀,似乎整颗心都要砰然跃出。我没有说话,只是皱紧了眉头,低着头,一味挣扎着。用另一条胳膊肘抵住萧萧的胸膛,一点一点,努力地撑开那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身体。
那环在腰间的手臂只稍稍一用力,而我,竟是溃不成军。先前的努力全然白费。又一次,被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告诉我,如果我不来的话,你会不会失落?”
“废话!”我说着,依旧是低着头,那样的目光让我无法直视。就像是葫芦嘴里射出的一道金光,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瞬间吞噬,令人无法自拔。“你要不来的话,就得有人塞后备箱了。”
“就这样?”
“你以为还有什么?”我倔强地说着:“放开我,要知道你这种的话,还不如塞后备箱呢!”
那手臂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像是要把我完全地嵌入他的身体一般。胸闷、窒息,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越发强烈,不仅是我的,还有萧萧的。
“我喜欢你,陆莲,我真的喜欢你。”他说着,语调很缓,很轻。像是思虑了很久,像是挣扎了很久。这是他第一次直截了当、明明白白地说出这四个字:“我喜欢你”。
心里一怔。但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就在十分钟前,我的母亲还在为几颗棉籽而乐得合不拢嘴。只是几颗棉籽而已,但在她的眼里,却是如此的重要。这牵涉到我的婚礼筹备,牵涉到我能不能“早生贵子”,牵涉到我以后的婚姻生活能不能幸福美满。
我能说什么,即便是有泪,也得强忍着憋回去。
他微低着头,缓缓闭上双眼。那鼻子那眼那薄薄的双唇正在一步步地向我袭来。
我迅速地别过脑袋,从怀里抽出一只手,紧紧地摁住他的嘴巴:“你脸上已经没有奶油了,就别再开大前天的玩笑了。”
萧萧微微一愣,轻轻地抓过我的手:“我说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但我只会当你是开玩笑的。”我说着,努力地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别玩了,放开我!”
呵呵,萧萧冷冷地笑着:“你可以这样子说,但你骗不了你自己。”
“放开我!”我压低了嗓子,呵斥着。
就像是陷入了魔法森林,被树藤紧紧缠绕着。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脱身。那手臂的力量越发地强劲,越发地想要抓住我、抱住我、榨干我,让我无处可逃。
“信不信我顶你!”
“你不会---啊!”
留了七分的力道,但看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我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营地”走去。远远地,就听到壮壮大声叫唤着:“你们两个是打野战去了吗?”
“打小人去了,好吧!”
看他们正大口大口吃着土豆,香气四溢,也引得我口水直流。
赶忙从火堆里抽了根木棍,扒拉着寻找起来。但火堆下面全是一个个黑漆漆的椭圆形物体,根本就分不清是土豆还是鹅卵石:“这到底哪个是哪个啊?”
“都是好不好,”二叔说着,又用棍子从火堆里拨出了一个:“那,这个就是。”
“这个是吗?”
“必须是啊,不信,你咬一口就知道了。”
“呵呵,”我也一样是贼溜溜地笑着:“那你先帮我把皮子剥了好不?”
这边跟二叔插科打诨着,那边,萧萧还真从火里拨出了一土豆,又用木棍拍去已经炭化的外层:“吃这个。”
高山跟海格在不停地叫唤着:“芙蓉,芙蓉,过来一下。”
“干嘛?”
高山:“我们拍不出流星。你过来给我们做下模特,给你拍一套夜景。”
“这个我喜欢。”说着,又蹦蹦跳跳地跑上前。
对单反不懂,更不懂这样的夜景该如何拍。只是按照摄影师们的要求,我必须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
寒风凛冽,这显然为难了我。没拍几张,手脚便已经是冻得不行。赶紧穿了外套,又对着海格大叫道:“海格海格,速度给我温暖!”
海格应声跑来,与我紧紧相拥。
用余光看去,那火堆旁的萧萧正是一脸的错愕。心里酸酸的,但那不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