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太冷了,我想买里面穿的裤子,但是没有足够的钱。”托尼平静地说着,而我却是虎躯一震:谁他丫的说“只有中国人才穿秋裤”的。
“但你穿丝袜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啊,”我说:“要哪天,我带你去找新的房子,我带你去买保暖内衣吧。”
托尼使劲地点着头。
“不过,”想想,又善意的提醒到:“你还是找一份工作吧。你会弹吉他,会吹箫,你要找到一份做歌手的工作是很容易的。”
托尼摇了摇头:“我爱音乐,我不会让我的兴趣变成我的工作。”
低头想了一会儿,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看托尼从包里掏出一根白竹做的洞箫。又一会儿,低沉舒缓的音乐响起,悠远绵长,是《阳关三叠》。
忍不住又想起萧萧,想起萧萧弹奏的那一曲《小夜曲》。
几天不曾联系,他回来了吗?他还好吗?
婚前45天
正抹着灰,一双手悄悄地从身后蒙住我的双眼,又嗲嗲地说道:“猜猜我是谁。”
身边能说出这么一口地道娃娃音的不多,却又故弄玄虚:“呃,林志玲?”
“再猜猜!”
“嗯,那一定就是比卡丘了。”
埃米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扒开手,转身拥抱。看跟前的姑娘,头发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长,像个男孩子一般。穿着一身长到脚腕的灰黑色粗麻布衣,围着一条鲜红的毛线围巾,围巾很长,在脖子上饶了两圈,又垂到膝盖上下。
“怎么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说着,又从水壶里到了一杯热水递给埃米。
埃米捧着杯子,凑近了鼻子,像个瘾君子一般贪婪地吸食着热水里冒出的蒸汽,跟着又说道:“这是惊喜吧?”坦白说,我总是跟不上埃米那跳跃的思维。
“二叔知道了不,那你现在还住在二叔那吗?”
埃米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没有,在朋友那呢。”
埃米说起一些在西藏的故事:
说在德钦遇到一对新人。新人们旅行结婚,两个人相依相偎,用徒步的方式记录下人生最关键的一刻。
说在芒康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人大半辈子都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张报纸地混着过日子。也直到某一天,发现自己时日不多了,竟是独自一人蹬了一辆自行车游历了大江南北。
说在林芝遇到一个大叔。见着他的时候,他正沿着公路向拉萨方向叩拜。三叩九拜,那是藏传佛教中的至尊叩拜礼。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也直到最后才知道大叔是个身负2条人命的杀人犯——因为妻子的出轨而杀了人。已经是东躲西藏了整整五年,每一天都是备受煎熬。听大叔说,等完成了所有的朝圣仪式,他就回去自首。
又拿出随身带的画册,上面用简约的笔触、明快的色调记录着她在西藏的生活:朝圣的老奶奶、背着孩子的喇嘛、墙角的一丛野花、山顶的天葬台。
埃米神神叨叨地说着,说西藏的山是有灵魂的,说西藏的水是有灵魂的,说西藏的石头是有灵魂的,说西藏的小花小草都是有灵魂的。
还记得老君山的那次,外面正下着雨,山间浓雾弥漫。便是在这样恶劣危险的环境中,埃米竟擅自离队,一声不肯地跑出了门。任大伙儿怎么呼喊也愣是不现身。隔了半个下午,这才抱着一束鸢尾花,湿哒哒地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又告诉我们说:她听到了羊妈妈的召唤。羊妈妈还带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无与伦比的奇幻世界。
记得那个时候,二叔怒火中烧,指着埃米大骂:你他妈个脑残,给我死远一点,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刚想起了二叔,二叔的QQ头像便闪烁起来:是不是明天搬东西?
早前托了二叔一件事情,说:家里的杂物太多,乱哄哄的。过不久,准婆婆就要来丽江了。这要是被他们看到的话,印象肯定不好。所以,要劳烦他和壮壮帮个忙,把我家里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搬去店里。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家里也看着整洁一些。
我:是的。先说一声谢谢喽,O(∩_∩)O哈哈~
我:对了,埃米回来了,你知道不?
二叔:别提了,我正在为这事烦着呢。
我:烦什么?
二叔:那个小脑残居然说喜欢我!
我:………………
二叔:我都受不了她了!
二叔:我的第一个孩子要没死的话,就跟她一个年纪啊!
二叔:深深有种乱伦的感觉啊!
二叔: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脑残的孩子啊!
二叔:她肯定是观音菩萨派来折磨我的!
二叔:还是她脑子的构造跟我们的不一样!火星来的吧,地球太危险了!
我:她就在我身后
二叔:………………
看二叔火速下线闪人,回过头,埃米果然是看见了,却又是甜美的笑着:“我就是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