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始终还是太瘦小,很快就被胖子按倒在地上。胖子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你他妈的太不是男人了,也是个东西。”
虽然被胖子压得动弹不得,眼镜还是大声的说:“你他妈再说蔡亚一句。”
我连忙冲出去对着外面的工人大喊:“快去拉开。”
工人们毕竟是靠眼镜吃饭的,肯定是要维护他。一听我招呼,全部冲了进来把胖子拉开。眼镜也才从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说:“张永生,你他妈要认老子这个兄弟,就和老子好好算账。要不认,现在给老子收拾东西,滚蛋!”
胖子一听,还要冲着过来。工人们三三两两把他抱住往门外拉,他还不时的回过头:“陈彬,老子跟你没完。你他妈以为自己暴发了就了不起了是不是?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张!”
等他们都全部散去,我凑过去看着陈彬脸上的伤,“没事吧?其实...你没必要和他动手的,他刚刚在气头上,说两句难听的也正常”
陈彬揉了揉脸上刚刚被张永生揍过的地方,说:“我不准任何人这样子说你。”
“可是,我以前本来就是。”
“你现在是老子的女人,你不是!听到没有?你不是!”陈彬大声的吼我。
虽然他吼我,但是我却被他这一声吼,感动得不行。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没事,我都觉得没什么的。”
“你还要为我生孩子,你还要做这个矿山的老板娘。以前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以后,你就是我陈彬的女人,也只准是我陈彬的女人!听到没有?”他死死的将我抱住,用力的抖了两下。
这句霸道的话,让我心里温暖起来。也许,我们之间起于钱,但很有可能会终于情。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吵起来的?好兄弟之间没必要分那么清楚,这不还有利润嘛,多点少点别计较那么多。”
陈彬放开我重新坐回桌子前面,翻了下账本说:“原本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混球,小便宜大便宜都贪。最早我想,如果以后做大做好了,就分一些股份给他,毕竟我刚来东陵的时候他帮我不少。”
陈彬起家的事,在上次上山的路上他都和我说过很多次。我也知道他刚刚来东陵的时候,都是住在院子里。只是他运气比胖子要好那么一点,这儿折腾那儿折腾的,竟有了一些本钱。
在偶然的机会下认识这个矿山原来的老板,因为欠下很多赌债,还没有等到矿山出矿,就迫不及待的要转手。他用自己的本钱加上东拼西凑,甚至还借了一些高利贷,盘下这个矿山。今年,才终于等来了大量出矿的时候。
“他实在要把他带上来的工人带走,我也随便他!大不了老子开采的速度放慢点,赚钱的时间拖得长一些。”陈彬还在愤愤不平的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嘛。”
“原先的工人是给的150一天,但是他的工人我是答应给170一天,每个工人有20块的人头费。但是没想到他最早跟工人谈的时候,是谈的120,这样加上我给的,每个人身上他可以拿到50块钱的人头费。但是工人们私下要交流嘛,他带上来的工人知道后就成天跟他闹,要让他按150一天发。我们下山那几天,他还被几个工人堵在屋子里。”
“啊?他还两边赚人头费啊?”
“那可不是,原来我一直都不知道。而且我还额外还他发工资,赚了钱,本还打算给他分红的。今天他来找我的意思是,工人们现在也都知道了,而且矿山生意也还可以。他的30块钱人头费,要让我给他补齐。”眼镜气愤从烟盒里拿出烟点燃,又递给我一支。
我想他是真的气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我烟。
“那你给吗?”
“肯定不给啊!老子又不傻,当初我也只和他说好20块。他自己贪,大小便宜都要占!这是他自己摆的烂摊子,凭什么我来收拾?”
“那现在怎么办?”
“等明天上班再说吧,我明天先把我之前工人的工资发了再说。”
眼看他们很有可能就要闹僵,我打着圆场说:“要不,就补给他吧?”
“绝对不行!不能惯着毛病。”
看着陈彬如此坚决的态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是他们两兄弟生意上的事儿,我也不能插手太多。索性就不再说话,他们爱咋地咋地吧。
陈彬因为这件事,气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很晚的时候,我都听着他还在旁边叹息翻身。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安慰,装着睡得迷糊的样子翻身搂住他,一只脚无意的搭在他的大腿上。
他还抱着我,手从我身上伸到背后,整理下空着背心的被子。
这个举动,让我很温暖。记得刚上山的时候,每天都是他睡着后,我辗转反侧,从来有没有感受过他帮我拉被子的感觉。
天快亮的时候,我又醒了一次,才听到她均匀的鼾声。看样子,也只是刚刚睡着不久。门外传来胖子的敲门声,看样子他也是一晚没睡。
陈彬从睡梦中惊醒,迷糊的问:“谁?”
“五哥,是我。”
一听是胖子的声音,陈彬立马翻身把门打开,念叨着说:“干吗呢,这么早!都还睡觉呢。”
“五哥…昨天的事,我想了一个晚上,是我不对。所以,赶在工人们起床开工之前,来向你道歉。”胖子进屋后,坐在桌子面前说:“小嫂子,昨天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可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我装着睡着的样子翻了个身,对着墙没出声。
“小声点,她还睡着呢?怎样?想通了?”陈彬压低声音说。
“嗯,答应工人今天发工资的,所以我还是想来和你说说,看能不能把钱结给我。”
“三十的人头费不要我补了?”
“不要了。”胖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陈彬笑着说,“哈哈,兄弟。你这终于开始开窍了!”
胖子尴尬的“呵呵。”笑两声。
陈彬又说:“好兄弟,咱也不应该那么计较。放心,你好好跟着我干,到年底一定不会亏待你。”
随即胖子重新拿出账本,陈彬把工人的所有工资全部结算给他。这件事,就在胖子的妥协之下,算是解决了。
只是,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难道胖子真的就这么甘心妥协?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他怎么就想通了呢?
这种疑虑很快被胖子接下来的表现打消,毕竟他们是那么多年的兄弟,胖子应该还算个会想事儿的人。做出退让,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个钱原本就不应该陈彬来补。
煤矿的需求量也在一天天加大,陈彬抽出小部分公司上夜班,没日没夜的开采,即使这样,也不能满足日益增大的需求量。
如此一来,陈彬不得不考虑再购买新矿。
白天的时候,我也很少去找哥他们聊天。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努力的学习电脑知识。有时候他们会来叫我打麻将,但是一般我都不去。慢慢他们也习惯三人斗地主,也不来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