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里面有着不少的人,大部分都是像我和小楠一样的情侣,也有着相互搀扶,蹒跚而行的老年人。小楠看到一对年老的夫妻,丈夫坐在轮椅上,已经不能行走,他的妻子则在后面推着他,一路上对着她丈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男的眼睛只是盯着地上,没有理会,而妻子却丝毫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小楠指了指他们对我说到:“小峰,你知道吗,我憧憬着我们两个人老了以后也能够一起散步,一起分享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我真羡慕他们。”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里微微刺痛,并不是我不想,世界上有许多事并不是你想就能够做到的,比如说爱情,它像一颗树苗,两个人的呵护能够让它成长,但是外界的风风雨雨却一直阻挠着。
我笑着对她说:“到时候我要你背着我散步,你愿意吗?”
小楠听到我不正经的回答,用力的在我手臂上捏了一下,还是一百八十度在我皮肤上转了几圈。我吃痛的叫到:“要是捏残废了,以后你就喂我吃饭,帮我洗澡,还有帮我穿内裤,嘿嘿。”话音刚落,她的小手又要向我伸来。我连忙求饶才躲过她的攻击。
我们沿着台阶,一路向山顶走去,那上面有一座宝塔,每天都有很多人去参观。路上小楠问我今天约她出来,是不是有话对她说。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对她说道:“我想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爸妈。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楠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起这个话题,因为之前的我们,都是在一直有意的回避着。她回了回神对我说:“小峰,我很怕,怕得不到爸妈的承认,把我们两个人分开,你考虑过这些吗?”
我回答她:“这几天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这次放假回去我就和爸妈坦白,长痛不如短痛。”
小楠望着我,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然后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胸前,说道:“好吧,听你的。”
过了一个星期,期末考试开始了,只有主修两门。我平时上课爱开小差,大部分是和小楠发短信,她和我一起上课的时候就在桌子下面拉拉小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就忍不住想笑。虽然那段时间没怎么听课,但是临近考试,还是要做准备的。把书上的内容浏览一遍,拿过同学上课的笔记仔细的看了看。考试在意料之中顺利的过了。
学校放假的第二天,我和小楠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上,我和小楠两个人心理都很紧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彼此都能明白。那种心情就像是一个罪犯,等待着审判的到来。下了火车,我和小楠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了地址,便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对父母坦白之后,他们的反应会是怎么样?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胆怯。不知不觉出租车已经到了家门口,付完钱给司机之后,我拉住了小楠的手,另外一只手按响了门铃,此刻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而我的手心早已冒出许多的汗。
开门的是阿姨,看到我们站在家门口,很是惊讶,连忙回头朝屋里喊道:“老头子,你快看看谁回来了。”阿姨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我们,目光最后落在了我和小楠紧紧抓住的手上面,我发现她的身子明显的愣了愣。还没等她说话,屋里就传来脚步声,这时我看见父亲拿着报纸朝门口走来。
他也注意到了我们两个牵着的手,说道:“外面太冷了,站在门口干什么?”
随即,阿姨也晃过神来,连忙说道:“快,进来啊,站在外面,手不冷才怪。”
这时,小楠挣脱我的手,提着行李朝里面走去,我知道,她在害怕,不想也不敢看到坦白之后的结果。她直接进到她的房间把门关上,于是我也提着行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站在客厅里的父亲和阿姨也感觉到了我们两个的异样,但是他们没想太多,还以为是我们两个又在吵架了。
晚餐,一家四口坐在餐桌上,今天晚上阿姨特地多炒了几个我和小楠爱吃的菜,并且一个劲的往我们两个人的碗里添,说道:“你们怎么都不夹菜吃呢?在学校里可吃不到这么香的饭菜,回来了就要多吃一点。”
我看着阿姨,笑着对她说:“阿姨,你快把我们两个人的碗堆成山了,我想吃也下不了手啊。”小楠也对她说:“妈,你别管他,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喜欢吃饭不吃菜的”说完,还白了我一眼。父亲听到我们说的话,开口道:“你们两个才坐了那么久的车,吃不下没关系,但是你们也要知道,妈妈为了让你们吃上这几道菜,可是专门跑了好几个菜市场才买到的,特别是你,小峰,一个男子汉才吃这么一点点,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我听到这里,然后望向小楠,发现她也的眼睛也在看着我。我低下头,吃了几口饭,下了定决心正准备要跟父母说清楚的时候,这时听见小楠的声音:“爸、妈,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里休息了。”说完,便起身进到房间里面。阿姨看着小楠的背影,说道:“这孩子,被惯坏了,饭都还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父亲说道:“毕竟是女孩子,坐车后没胃口也很正常”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望着他们两个人,对他们说:“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决定了。”
阿姨听到我叫她一声妈,感到非常的吃惊,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是一直叫她阿姨,就算随着慢慢长大,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但是没有我改口过。父亲听到我说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小峰,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只要是对的,爸爸妈妈不会反对你的。”
听到这里,那些想说的话,却又变得说不出口。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食之无味。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我说出了那句在心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爸、妈,我爱小楠。”
话音刚落,阿姨的筷子不知道怎么就掉到了地上,她连忙弯腰去把它捡起来。这时,父亲说话了:“小峰,你说的那个小楠是你的大学同学吗?名字跟你姐姐一样啊。”
我继续说道:“那个小楠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姐姐,是从我十五岁开始就一起生活的小楠。”
父亲听完我说的话,久久没有开口,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震惊,让他们来不及消化。餐桌前,我们三个人都陷入了短短几秒钟的安静之中。突然,“啪”的一声,父亲拿着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还知道小楠是你的姐姐?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这是有违伦理的。”
我解释道:“我和小楠又没有血缘关系,不管怎么样,我的心里只有小楠一个人,这辈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