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张艳咬着嘴唇,说,“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栋哥,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行了行了,你这好人卡都发了几回了,快走吧。”我摆了摆手。
送张艳回家的路上,恰好有一家便利店,我就掏了两百块,进去买了某仑苏和一些滋补品,给张艳补一补身子,她并没有拒绝。
在楼下看着张艳进屋,我和赵雪才离开。
“其实,小艳是个可怜人,命还真苦啊。”赵雪感叹道。
我说,“还不是她私生活太乱,检点一些,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赵雪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后来又咽回去了。
我刚想提议说去吃饭,没想到,电话居然响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电话,以我此时的心情,很可能不会接。但是,来电的居然是黄亮,我可没这个胆子。
“亮哥,找我有事?”我问道。
黄亮语气凝重道,“孙浩出事了,你知道吧?”
我有些吃惊,“我只知道他被人带走,其他的就不懂了。”
“他被放了出来,十根手指全被掰断了。”黄亮说。
卧槽!有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厉害。
我冷汗都下来了。
“还好只是掰断,不是砍断,可以去医院接好,只是以后双手可能都不灵活了,”黄亮语调低沉,“你说吧,这事你有没有参与?”
听到他这么问,我就知道,这代表着绝大多数校内混子的猜测。
孙浩欠高炮的钱,迟早要被追债,柳红只是帮着我把这一天提前了而已。有没有我和孙浩的冲突,他都会被高炮狠虐。算起来,跟我关系还真不算太大。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认的。
我果断答道,“绝对没有。”
“好,这可是你说的。”黄亮掐了电话。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究竟是信了我的话,还是没有信,让人很难捉摸。
看来,我最近的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我思忖着,抬起头来,却发现身旁没了赵雪的影子。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失踪呢。
“林栋,救我……”身后传来了她的惊呼。
我转头一看,一辆银灰色的五菱面包车已经扬长而去,赵雪的声音,正是从车里飘出来的。
劫持?!
简直太意外了,我一个没留神,赵雪居然被人掳走了,这可是在市区啊!
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拦了辆出租去追。
出租司机头一回遇到这种追逐戏码,也很兴奋,开足了马力狂飙。
追了几条路,上了市区的主干道,我们顿时傻眼了。
一条路上,好几辆五菱面包车跑着,式样还都差不多,根本认不出到底是哪辆。
没理由啊,这么显眼的目标,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我瞪大了眼睛,按照印象中的车牌号码到处寻找,却仍旧没有发现。
出租司机叹气说,那个八成是套牌车,很可能临时更换了车牌,没办法追了。
我求司机再想想办法,司机被烦得不行,把我给撵了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
站在马路边,我急得团团转。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之前的情形,我判断,劫持赵雪的,应该就是大东跟他的手下耳钉男。
原先在“大浪淘沙”的时候,我就意外听到了他俩的阴谋,没想到,他们会挑在这种时刻动手。
或许,赵雪在这几天内,一直就被他们盯梢。
为什么只动赵雪,没有动我,这个也好解释。那天,宁缺表妹金紫麟出现在桑拿会所,强迫我签署声明,同时吓跑了大东和耳钉男。
大东他们肯定误会了,以为金紫麟跟我是一伙的,岂能不忌惮。
想明白了这一点,事情就有头绪了。
我找了个电话给瑶瑶,让她帮忙找人。
龙城王家雄霸本地,人脉和势力都是翘楚级的,找两个小混混应该不难。
瑶瑶听说我要救人,就问我要大东和耳钉男的电话。
我不明白她的意图,还是设法跟柳红问到了一个手机号码,说就是大东本人的。
王家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十分钟,瑶瑶就给我发来了大东现在的位置。
用度娘的地图一查,我去,他竟然进入了一栋江边的烂尾楼里。那边很荒凉,工地上的野草都长到了齐腰深,正适合干些坏事。
没等我详细询问,瑶瑶就告诉我,她堂哥的朋友开了家催债公司。对付那些东躲西藏不还钱的老赖,会动用内部渠道,只要人家手机一开机,就能给准确的定位出来,误差一般在百米之内。大东的方位,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原来如此,我顿时恍然。
瑶瑶还问我,要帮忙吗?
我寻思着,大东和耳钉男本来就是穷凶恶极之徒,为了劫持赵雪,肯定做了些准备,身边绝对带有凶器,我一个人可能很难摆平。
所以,我就说,救人要紧,我先过去,如果师父肯帮忙,那就最好了。
瑶瑶说她现在没空,不过,会派个靠谱的高手帮我。
挂了电话,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觉,离烂尾楼还有五百多米的时候,我就下了出租车。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很快进入了目标地域。
在一片偌大的地方,该怎么找人?
我正有些犯愁,冷不防,就看到一辆崭新的路虎极光开进了荒废的工地。
尼玛,这不是张熙文嘛,他怎么来了?
莫非,此事与他也有关?没道理啊。
我心中疑惑,把手机拿出来调成震动模式,然后开始关注此人。
张熙文坐在驾驶室里,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就下车,朝烂尾楼的主建筑群走去。我注意到,他的腋下夹了个公文包。
这位苏媚前男友步伐很快,拿着手机当照明,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我悄悄的尾随着他,他也没发现。
烂尾大厦二层,某个偏僻的小房间里,隐约有一抹亮光,似乎还是烛火。
张熙文走了进去,然后,里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我是叫你们对付林栋,你们怎么把这个小妞给绑来了?”张熙文的声音很恼火。
“张老板,”另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听起来正是耳钉男本人,“你可能有所不知,罩着林栋的,是一个暗器高手。你看我的手掌,还有我的耳朵,都是被那个高手弄伤。你说我们怎么敢动他?不要命了?”
“嘶……”张熙文倒抽了一口凉气,象是被耳钉男的伤势给惊到了,“那你们说该怎么办,难道我没给钱?两万块啊!你们就这样办事?”
“别急,”耳钉男又说,“你知道这个小美妞是谁么?我看到她跟林栋挺亲热,两人貌似正在处对象。绑了她的话,等于是拿住了林栋的七寸,不愁他不来。”
“喔?还有这种事?”张熙文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给林栋发消息,让他一个人过来,这边黑灯瞎火的,想怎么收拾他都行。”耳钉男笑得很奸诈。
张熙文说,“就这么办,另外,我要让他丧失那个功能,谁让他勾搭我女人。”
耳钉男说,“没问题,只要你再加两万,我肯定打断他第三条腿,让他当华夏国最后一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