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什么事儿啊。”苏云在一边小声问道。
“涉及患者的隐私,别问了。”郑仁毫不犹豫的拒绝。
“切!”苏云立马翻脸,“你以为我猜不出来?”
“嗯,我以为你猜不出来。”
“……”苏云怒视郑仁:“你不要太过分!”
“苏云,这个真是个人隐私,你去看看机器,就要给学生们讲课了,别有什么纰漏。”
郑仁一边说,一边看着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去劝工程师诺伊尔。
虽然是在异国他乡的老乡见面,可是诺伊尔还是在坚持着什么。
苏云不屑,很愤怒,转身去调试仪器,不理睬这面的事情。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劝了足足有10分钟,在3次呕吐后,诺伊尔的裤子忽然湿了……
小便失禁,病情进展的很快。
郑仁也无法强求,只是特别好奇,好奇系统给出的那个莫名诊断。
原本郑仁是不相信的。
可是诺伊尔的古怪表现,已经不能用他固执的不信任国内医疗技术水平来形容了。
在小便失禁后,诺伊尔说话的声音吐字不清的症状越来越重。
他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形势比人强,有些事儿是勉强不来的。
最后诺伊尔同意了教授的说法,被搀扶着和郑仁来到另外一个房间。
郑仁做了问诊,诺伊尔先生也简单回答了他的问题。
根据诺伊尔的自述,他从小就有点小问题,但是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工程师。
他有工程领域的天赋,能够完成很多人无法完成的细致操作。
生活很幸福,当然,是在啤酒不可能少的前提下。
1天前,诺伊尔接了最后一个任务,准备再挣一笔钱就退休了。
他来到帝都,指挥工人安装苏云需要的设备。
因为这面要求时间比较紧,加了钱,一大笔钱,所以下飞机来不及倒时差就投入到紧张的调试之中。
对于这种工作,诺伊尔原本是抗拒的。
可是最后一次工作,还有巨额的加班费,他也就同意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其他问题,开始工作后诺伊尔就觉得身体情况不对劲儿。
于是,就出现了脑梗。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很诧异,他没从病史里听出来什么异常的情况。但是他也注意到诺伊尔的不对,皱眉问到:“老板,诺伊尔得了吧搜的这是干哈呢?”
郑仁摇了摇头,道:“富贵儿,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难道是间谍?!
“老板,咱是要拿诺奖的,别的事儿可不敢做啊。”教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生平第一次距离诺奖是这么的近,老板可千万别瑟,导致最后诺奖不翼而飞。
“没事,只是诺伊尔先生的一点私事儿。”郑仁说着,看见诺伊尔用怀疑的怒光看着自己。
“鲁道夫,我们用德语交流吧。”郑仁有点无奈,但现在为了打消诺伊尔的不信任,就不能用汉语对话。
“好。”鲁道夫瓦格纳教授道,随后他打开门,看了看门外,“老板,没人。”
“诺伊尔先生,没有任何人在,除了我和你的这位同乡。”郑仁道:“而且鲁道夫教授醉心于学术研究,为了获得诺奖一直在努力着。我想,他对你的任何个人隐私是没有兴趣的。”
诺伊尔想了想,脑梗的症状越来越重,但还在犹豫要不要进行治疗。
教授觉得事情肯定不对,一向话唠的他沉默下去。
“诺伊尔先生,你相信鲁道夫教授么?”郑仁很慎重的问到。
隔了几秒钟,诺伊尔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你小脑缺如的病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郑仁的话像是一道霹雳,直接在诺伊尔和鲁道夫瓦格纳教授的头顶炸开。
天雷滚滚,震耳欲聋。
一瞬间,诺伊尔的病更重了。
小脑缺如?
这不就是没有脑子么!
自己没听错吧。
新生儿先天性小脑缺如,在临床上非常少见。
小脑属于中枢神经系统的一部分,神经系统的发育分为神经胚形成、前脑形成、组织发生等三个阶段。
在这三期发育过程中,很多因素可以导致产生不同的神经系统先天性疾病。
可是诺伊尔的病……先天性小脑缺如,应该早都死了吧。
众所周知,小脑容纳了人近50%的神经元。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诺伊尔看样子应该知道自己没有小脑,但是他的生活与正常人无异,很充实。
不光是一样,他还成为国际知名厂家的工程师。
这就证明诺伊尔的动手操作能力不仅不比平常人差,反而要更强一点。
或许不是一点,要强很多才是。
一个小脑缺如的人,行为操控能力要比有小脑的人还要强!
这是现代医学根本没办法解释的。
所以郑仁很理解诺伊尔的谨慎,虽然他并不认为会有研究机构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诺伊尔活捉过去,然后做切片研究。
那都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病人才会想出来的事情。
1例先天性小脑缺如的患者可以正常生活,这只是特例,根本研究不出什么毛线。
要是有整整一个村子,那还有动用国家暴力机关的可能性。
虽然郑仁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理解诺伊尔。
毕竟万一要是遇到哪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一心想要成名也说不定。
不过还好,诺伊尔遇到了自己。
这家伙运气不错,郑仁笑着看诺伊尔。
时间还早,至少有1个小时可以说服诺伊尔,然后回去直接进行手术治疗。
“老板,诺伊尔水当尿裤的就是因为这个?是真的么?”教授惊讶的问到。
“鲁道夫,用德语说,我不想诺伊尔先生产生任何怀疑。”郑仁没有用汉语回答教授的问题,而是直接用带着德州尾音的德语说到。
“老板,是真的么?”鲁道夫瓦格纳教授问到。
“是。从脑梗发作前的一些行为举止,能判断出来。只是诺伊尔先生大脑代偿的很好,只能进行一些猜测。”郑仁看着诺伊尔,很认真的说到。
诺伊尔还在自己保守了一辈子,连亲爱的妻子都没有告诉的秘密被人随随便便就发现的惊讶、震撼之中难以自拔。
“诺伊尔先生,你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郑仁语重心长的说到:“按照病情发展,最多2个小时后,你会失去意识,变得糊涂。到时候即便是通知了贵国的大使馆,也只能把你先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郑仁顿了顿,给诺伊尔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3.14秒后,郑仁又继续说到:“我不知道你对政客的想法是什么,我和鲁道夫教授都是纯粹的医生,只要给你治病。在诊治的过程中,我们会为您保密,这一点请放心。”
“所有数据资料,都会被销毁,我可以让任何人都查不出来。”郑仁又在天平上加上了一枚重重的砝码。
诺伊尔沉默了几秒钟,含糊不清的问到:“鲁道夫,我能相信你么?”
“我会是你最忠实的老友。”鲁道夫瓦格纳教授信口扯淡。
最起码在郑仁看来是这样。
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相信?不过郑仁有自信诺伊尔会同意治疗。
毕竟在异国他乡,诺伊尔的急性脑梗塞拖延不得。
眼前正好有一个德国老乡,他不相信富贵儿,还能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