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担心,但问题不大,这件事情一会我去和梅哈尔博士说。”郑仁道
“老板,您简直太有个性了。”即便是这样,鲁道夫瓦格纳教授也没有说别的,而是直接称赞,“您对手术的自信,像是太阳一样耀眼,让人难以直视。”
“说正事,你认为博士还会有什么要求。”郑仁自动忽略了教授称赞的话。
“其实我觉得吧,要是在瑞典,那帮扬了二正的医生肯定要不断的全院会诊,找所有人商量出一个稳妥……其实是秃露反帐的方案。”教授道。
“……”郑仁一下子觉得教授陌生了。这种东北土话,自己很多年都没说过了,从教授嘴里听到,真是很难接受啊。
见郑仁脸色不好看,鲁道夫瓦格纳教授止住了自己的嗦,想了想,认真的说到“老板,其实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郑仁也无所谓,“那咱俩去看看梅哈尔博士好了。”
教授站起来,对着常悦笑了笑。
“富贵儿,设备你看了么?”郑仁一边走一边问道。
“看了,怎么说呢,我感觉博士躺在手术台上,能顺利的看到整个手术的过程。”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说到:“老板,这要是我做手术,肯定老紧张了。我担心……担心博士术中出现心梗的症状。”
“没什么,就是一台普通的手术。”郑仁道:“难度不大,我觉得没什么好讨论的。只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器械,你都看了吧。”
鲁道夫瓦格纳教授对郑仁的自信无言以对。
“老板,明天会有最专业的心脏介入器械和医生的。我都看了,你找时间看一眼。”
“没必要,明天你来给我配台就行。”郑仁笑笑。
教授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在郑仁身后使劲儿点了点头。
“就是,那帮医生可完犊子了。要不是老板您,博士现在……”说着,教授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郑仁在前面走着,鲁道夫瓦格纳教授跟在后面,教授问了问苏云,说了几句闲话,两人就来到特需病房。
特许病房里,毛处长和一名翻译在,她正在殷切的和梅哈尔博士的助手说着话。
见郑仁进来,毛处长微笑迎了上去。
“郑老板,您来了。”
郑仁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却没说话,直接走到梅哈尔博士面前。
梅哈尔博士正在坐着闭目养神,当郑仁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
“博士,我来术前看患者了。”郑仁笑了笑,说到。
毛处长在后面看着郑仁,心里气,但却有无能为力。看着也心烦,她只好小声和梅哈尔博士的助理说了几句话,随后深深的看了郑仁一眼,便静悄悄的走了。
“郑,我还以为术前你都不会过来的。”
“怎么会。”
“郑,我很期待明天的手术,你的双手,真的是被上苍亲吻过。我觉得明天的手术,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郑仁摇了摇头,梅哈尔博士真是对技术痴迷到了极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是给别人做手术。
“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梅哈尔博士挥了挥手,道:“郑,用砂纸打磨地板上的擦痕,是无法伤害到擦痕本身的。”
郑仁忽然觉得这个老人很有意思,不是枯燥乏味的那种。只是这个比喻,有些悲观失望。
“人,总是要面对死亡,回到神的怀抱。”梅哈尔博士道:“我被你留下来,这一定是神给我的启示。44个小时前,我看你做的那台手术,就是证明,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只是一台很普通的手术。”郑仁回答道。
“对于其他人来讲是这样的,但是对于我,你知道,它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郑仁点了点头,梅哈尔博士的眼光还是很犀利的。
“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对血液湍流已经有了最初步的理解。”梅哈尔博士看着郑仁,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狂热的情绪。
自己猜对了!郑仁心里想到。
血液湍流,对微导丝有着极强的影响。只是这种影响很难琢磨,一般水平的医生根本意识不到。
“我已经老了,无法再成为术者。甚至连铅衣的重量都无法承受,这简直是最糟糕的事情。”梅哈尔博士叹了口气,道:“当骑士没办法穿上铠甲,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
“每个人都有那一天,我也不例外。”郑仁很平淡的说到。
“对于一名光荣的骑士而言,死在床上的感觉很糟糕。”梅哈尔博士笑道:“郑,我决定了,明天的手术,我将充当你的助手。”
“……”郑仁愣住了。
梅哈尔博士要充当自己的助手?患者要亲自操作?
“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梅哈尔博士道:“这台手术虽然是很罕见的,可是我觉得对你来讲只是一个小手术,根本没办法和几个月前你给我做的研磨术相比。”
“梅哈尔博士,我很认真的说,对于您的建议,我是拒绝的。”郑仁特别正式的说到:“岁月在您身体上留下的刮痕,我会尽力抹去,争取给您的身体造成少一点的伤害。”
“可是如果您要在手术台上充当助手的话,取支架的时候,有可能会导致血管痉挛。我不敢保证您亲眼看到这种情况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连看都有危险,就别说是动手了。一旦出现心肌缺血、房颤等心脏方面的突发疾病,我想手术会人为的被破坏。本来毫无悬念会成功的手术,将要面对手术失败的风险。我想,这种风险,是您不想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