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很多青山弟子还有别派的修行者都这样想着。

比如成由天、梅里还有林无知,还有水月庵的甄桃等人,他们看着孤单坐在椅子里的井九,忽然生出很多同情。

白真人却是微微挑眉,不明白太平真人眼看着便要把井九关进剑狱里,从而大获全胜,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来?

“也许有人觉得他是想替我找一条生路……不,他只是习惯性要在最后的道理上也要获得胜利。”

井九说道:“他想让我产生自我怀疑,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是万物一,只有如此他才算是赢了这一局。”

阿飘沉默了会儿,说道:“但你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至少无法证明。”

我是谁?

这是一个听着极其简单的问题。

但如果多想一些,却会让很多人生出畏惧,就像深渊。

我到底是谁?

我出生在朝歌城,那是一个腊月,天上飘着雪。

我是天生道种,自幼天赋出众,从不弹琴作画,只是读书准备修行。

我很小的时候便被接进了青山,直到今日,已经是神末峰主。

我是赵腊月。

但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同样生着凌乱短发、眼眸黑白分明的少女。她坚持认为自己才是赵腊月,而且拥有完全一样的容貌与记忆。那么我该怎样证明,我才是真正的赵腊月?怎样说服她,她并不是赵腊月?

还是说,赵腊月这个概念本来就不是我,或者说可以随时脱离我。

只是朝歌城、雪花、时节、天赋、容貌、身体、喜好……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所有关于赵腊月的记忆,那我就不是赵腊月了吗?

那时候的我又会是谁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赵腊月被一道淡然的声音从沉思里拉了回来,才发现井九正看着自己。

她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井九看着青山群峰里的修行者们说道:“但身为修道者,首先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禅子伸手在云里拈来一朵野花,看着他认真说道:“那么你到底是谁?”

井九说道:“我是我之所有因果的指向。”

禅子笑道:“果然吾师。”

第四十九章因果就是不看你一眼

世间所有事都在因果中。

十年生死。

孤坟内外。

爱你三千遍却还是要转身离开。

高山流水知音,城门收尸故交。

听君一言,便赴千里之外为君杀人。

君不需言语,虽千万人吾也要为君杀出人海。

这些都是因果。

不用说什么红尘滚滚如江水而来,也不用谈什么三生三世,在枕上辗转反侧,食不知味,莫名消得人憔悴。

山间有一朵花,承受着阳光雨露,孤单很多年,你若恰好路过看了它一眼,便是你们的因果。

你自山间离开,再无人看它一眼,这还是你们的因果。

直至又有人来,看了它一眼,便在花畔修了草屋住下,日日辛勤照料浇灌,才会转成另一段因果。

人的每段因果都是一个由此及彼的直线,无数因果便是无数道线,那些线总会在某个点相遇,也等于是指向那个点。

而那个点就是你自己。

我是景阳。

那景阳是谁?

很多很多年前,有个人从朝歌城来到青山,他开始修行,在上德峰里闭关,只偶尔陪师兄与柳词、元骑鲸吃两顿火锅。

其后那些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也曾经帮着那把妖剑和那只妖猫躲避师兄与尸狗的追踪。

数十年前他要飞升了,想为青山做些准备,于是去了一趟朝歌城,在满天飞雪里看到了那个妇人腹里的娃娃,几年后又在某个小山村里看到了另一个娃娃。

景阳不是叫景阳这个名字、拥有景阳的记忆与天赋、景阳容貌的那个人。

因为容貌是可以改变的,记忆与天赋是可以继承的,名字是可以改的。

景阳其实不是景阳,他是赵腊月与柳十岁的师父,是元骑鲸爱恨交加的小师叔,是鹿国公府里那些碎瓷片的怨主,是整座青山看了千年的那个人。

我们其实也不是我们,我们是父母的孩子,是孩子的父母,是伴侣的伴侣,是酒友的酒友,是赌伴的赌伴,是世界眼里的我们。

因果指向的那个点是我们。

而我们与世界互为因果。

所以想要证明我们就是我们,请从那些因果线的另一端说起,如此方能不可替代。

天光峰很安静。

因为……没有几个人能听懂井九说了些什么。

——我就是我之所有因果的指向。

事实上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其余那些都是每个人生出的不同认知。

元曲不停地挠着头,险些再次挠出几道青烟来,似懂非懂。

顾清睁开眼睛,望向身边的师父,已经破境成功,脑海里却想着那年在冰风暴海上……通往极北处的那条直线。

赵腊月也在想着冰海上破开的那道直线。

卓如岁同样如此。

青山群峰被一种极为玄妙的氛围笼罩着。

忽然一道带着极大怒意的喊声粗暴地破坏了这种气氛。

“纵然你舌绽莲花,也改变不了你是剑妖的事实!”

暴喝声来自天光峰的人群里。

还是那个人。

井九一拳轰杀泰炉真人后,这人便曾经出言斥责过他,说他难道准备把青山弟子全部杀光吗?

天光峰长老白如镜被关进剑狱数年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白如镜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盯着井九厉声说道:“你这个剑妖,还不束手就擒!”

禅子正在静思井九说的那句话,妙趣迭生,忽然被这声暴喝打断,不由好生不悦,微微蹙眉望向白如镜,心想你他妈的想死吗?

但很多修行者听不懂井九的这句话,被这声暴喝提醒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剑妖说话?

井九始终不肯拿出承天剑,已经让绝大部分修行者接受了方景天与那名蓝衣小童的说法。

他们不可能因为井九这句云山雾罩的话,便相信他是景阳真人。

在他们看来,井九就是那个害死了景阳真人,还阴谋夺取了青山掌之位的剑妖。更何况这个剑妖还与冥界勾结,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如果让他做青山掌门,必然会危及青山乃至整个正道修行界、甚至是人族的安全。

修行者们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了此妖!”

白如镜看着井九厉声喝道。

随着这声喝,数十道飞剑自天光峰各处飞起,凌厉破风,直指庐下的井九。

这里是青山,各宗派的强者们没有动,但青山里那些嫉恶如仇的长老与弟子们则是忍不住了。

看着天空里的数十道剑光,白如镜的心里涌起无限豪情与复仇的快感。

井九却没看他一眼。

一道血色的剑光照亮天光峰顶。

弗思剑破空而起,极其冷冽地斩断了最前方的一道飞剑。

紧接着,又有数十道飞剑自峰间各处而来,挡住了那些意欲杀死井九的飞剑。

清脆的飞剑撞击声如暴雨般响起,然后骤然停止。

百余道飞剑分成两个阵营,悬停在天光峰顶的天空里,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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