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虽然很简单,但在手法上,还是需要些技巧的。
但洗完牌后,易泉卷起自己的袖子,证明自己不会出老千,然后把上面第一张牌拿起来,亮在慕容雪荷面前,说道:“如果你看过类似的魔术解密的话,肯定以为看起来我洗得很乱,可其实那张牌一下在上面对不对?但事实是,这是方块七,你抽的肯定不是这张,我真的洗乱了。”
慕容雪荷有点被唬住了,他还这么好心地把这个诀窍告诉自己,而且第一张的确不是,莫非是真有些本事不成?
接着易泉把第一张牌放回牌堆里,再拿出来放在席子上,继续装模作样道:“你用根手指按住,然后集中精神,想象着你自己抽的那张牌的模样,再把慢慢把这牌翻过来看看,保证有惊喜。”
“哦?怎么个惊喜法?”慕容雪荷还是不大相信他会变。
“你试试就知道了,相信你自己,你真的可以变出来,只要你集中精神,就会有一种特异功能。”易泉显得胸有成竹。
慕容雪荷低头看着那张牌,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刚才她已经看到这是方块七,并不是自己抽到的那张,自己抽到的乃是梅花十。难道集中精神就真的可以把方块七变成梅花十吗?对于不懂得其中诀窍的人来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奇迹果然出现了,当她把牌慢慢翻过来时,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还真是他娘滴梅花十啊,那方块七去哪了?
目瞪口呆!
女人就是这么好骗,她们的头脑要比男人简单多了。当然了,那个什么孙艳是个例外,奇葩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来判断的。慕容雪荷也算奇葩,但只限制在身材和长相上,智商方面就欠奉了。
“你怎么变的?”慕容雪荷诧异道。
“喂,这不是我变的,明明是你自己变的啊。”易泉连忙表态道,还挺冤枉。
这话不是敷衍是什么?姐要是自己能变,还用你来当什么魔术师?
慕容雪荷非常不服气,心想肯定是自己没看清楚,只要瞪大眼睛,绝对能看出他在哪个地方做了手脚,于是赌气道:“不行,你再变一次,我肯定学得会。”
“天真!哥就满足你一回。”易泉表现得很大度,还真给她再来一遍,且再三提示道:“把眼睛睁大啦,千万别眨眼。”
重复一遍之后,慕容雪荷要崩溃了,依然没有看出他做了什么手脚,难道真像电视上的魔术师所说的“你眼睛再快,也比不上我手快”这么神奇?
其实说白了,手快固然是前提,但关键还是个障眼法的问题。
易泉得意得神采飞扬,甩一甩刘海道:“怎么样?你学会了吗?”
慕容雪荷不想再自取其辱,只能作罢,嗔道:“我说你一个打仗的,去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除了骗骗无知少女你还能有啥用处?”
靠,敢教训哥。易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还无知少女……你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也不看看身份证自己几岁了……”
当易泉在山顶上风花雪月的时候,何家大别墅里何中腾跟庞管家又在商量天下大事。
“腾总,国宝已经展览三天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你太多心了?”庞管家站得笔直,皱着眉头道。
何中腾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凝神看着酒杯,说道:“时间还早着呢,不需要着急。”
“那易泉的事情怎么办?咱们也该有所行动了。”庞管家道,谦虚有礼之余,又不卑不亢。
“明天吧,想办法叫他来这里见我。”何中腾道。
“为什么不在公司里见他?”庞管家奇怪道。
“公司里人多眼杂,我不想做得太高调。”何中腾道。
“那明天跟他见面之后,你准备怎么做?我想先有点准备。”庞管家诚诚恳恳道。
“他以后会跟倩雨住在一起。”何中腾道。
这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庞管家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万分诧异道:“啊?”
“你没有听错,细节到时候再说吧,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何中腾放下酒杯,站起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老庞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庞管家愣了愣,后滑稽地笑道:“说什么辛苦呀,不都是该做的嘛。”
何中腾离开家门后,庞管家还愣在原地,绞尽脑汁地思考一个问题:“让易泉跟大小姐住在一块,这怎么得了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时候,本来应该躲在房间里上网斗地主的何中天老爷子徐徐迈了过来,此刻见他步伐虽不太平稳矫健,却也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道貌岸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孩子气也消失无形,代之的是一种宝刀未老的霸气。
见他走到大厅缓缓坐下来,庞管家习惯性地过去打了声招呼,笑道:“老爷,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欢乐豆又输光了?我叫人给你充去。”
“罢了,今天没有心情玩游戏。”何中天紧皱着眉头,伸手阻止道。
庞管家深深一怔,看得出老爷子不是没心情,而是心事重重,又有心无力。
“老爷……”
“老庞,你觉得我现在这把老骨头,除了给麻花疼那小子送钱之外,对这社会还有什么贡献?是不是应该趁早死掉算了?”何中天说得极为认真,乃是真心在咨询意见。
庞管家被他吓一跳,心神一转,便坐下对面给他泡茶,笑道:“中天啊,怎么突然间这么丧志?”
这句中天叫得很诡异,若是有旁人在场,还以为老庞没大没小呢。可何老爷子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听了觉得舒心,道:“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中天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庞管家含笑不语,默默地为他倒茶。
何中天又道:“你刚才说我丧志,其实我已无志可丧,都一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还谈何志向?”
“我的意思是说,老爷你不该因为年纪老迈而否定自己的价值,你对国家的贡献,后人自有公论,只要无愧于心,就该潇潇洒洒,坦坦荡荡。”
“但我现在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彼此的后辈明争暗斗。”何中天感伤道。
“这都是后辈们的事情,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只要不搞出人命,何不让他们各拖己长,一决雌雄呢?”庞管家不以为然道。
何中天却不像他那般轻松淡定,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怕他们搞出人命,到时候叫我跟谢广鹏那个老鬼情何以堪?”
“中天,你多虑了,你跟谢老头交情深似海,就算你亲手杀了他儿子,他也不会怪你的。”庞管家道。
何中天搔了搔皱巴巴的脸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已经轮不到我管,也没有资格管,但倩雨那个小丫头,却叫我担心得很呐。”
“她一直过得很好,要不周末我叫她回家陪陪你?”庞管家道。
“别,快要期末考了,不要打扰她,反正放暑假后有大把时间。”何中天打断,又道:“叫易泉的那个小子真的很有能耐?”
“他看得出来,他确实有点能耐,但就是有些邪门。”庞管家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竟有平起平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