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够逆来顺受的,这样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让人舍得打骂。我的心湖荡起一圈涟漪。
"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花子看了我一眼,很无力地点点头,似乎她真被人欺负一样。
我不敢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生怕让这个柔弱的女孩泪流满面,要是真这样,我便手足无惜了。
达姆小镇,名副其实的美国乡村。
比起国内的农村,我觉得美国乡村的定义应该是进行农业生产的地方,这里的乡村和国内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方。
毫不客气的说,这里的农场主都是很富有的人,而他们的生活才是最惬意的,堪称世外桃源。
我们开车进了小镇。
已是傍晚,将车停下之后。花子驻足给今天的夕阳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跟我并肩向前走去。
达姆小镇虽是小镇,但这里居住的人寥寥无几。房子也是四散在各处,建的毫无规矩可言。也许正是这种随性,才让小镇变的有些意思。
花子手里的相机咔咔咔地拍着,毫不吝惜自己相机的内存。
"徐,站到那里,我帮你照一张像。"
花子指着正对夕阳的一棵树。
我走过去,然后直接倚在了树身上,散漫的像一个世外高人。
"将脚踏在树上,保持着笑容,好。咔!"
花子照的很是有模有样,不知道什么,我总得她是个专业的摄像师。
围绕小镇的是大片的农田和小山丘。
傍晚时分,这里变得异常的安静。
此时的达姆小镇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我们来到小镇唯一的一家旅馆。说是旅馆,还不如说是一家私人的住宅,只是将空闲的房子拿出来给来小镇旅游的游客住,当然不是免费的。
旅馆的老板叫哈桑,是一位中年的大胡子胖大叔。
这个老外很是热情,看到我跟花子之后,他便忙着招呼我们,带我们去了房间,这个倔强的人死活只租给我们一间屋子,而且最多一个礼拜的时间。
我有些无奈,生怕会让花子多想。但事实证明,想的最多的永远是我,花子欣然接受,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再多少什么。
看过房间之后,哈桑大叔便派了他十五岁的二女儿来喊我过去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我跟花子欣然接受。
晚餐是在院子内进行的。
我跟花子去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哈桑这一家子人还不真不少,一家足足有七口人,分别是哈桑大叔的父母,哈桑的妻子珍妮大婶,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
再加上我们,足足九个人。
晚餐很是丰盛,果蔬沙拉,烤肉,和一些很纯正的美国菜,比起我们吃的菜,这里的做法显然糙了很多,味道尚可,很有自然的味道。
出了菜,还有一大锅不知道用什么熬成的汤,味道不错,只是有种说不出的腥味。
面包是珍妮大婶刚刚烤出的,没有国内买的甜软,却更有嚼劲。酒也是他们自家酿的,是一种水果酒,哈桑告诉我他的酿法之后,让我狠狠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他说的酿法其实就是实质的调酒,啤酒加果汁,现喝现酿,说完他大笑。不过他调的酒,味道还可以,柔而不烈,很适合待客。
餐后还有水果,哈桑告诉我这些水果是他从城里买到的,他的农场也有水果,只是还有熟,如果我们想品尝,可以到秋季再来一次。
他的话让人感动,到哪相机都不离手的花子在用完晚餐之后给哈桑一家人拍照,照片一张接着一张,高兴的一家人合不拢嘴。
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第一大国的乡村会是这个样子,这里的人有钱,却依旧和白山的人一样穷人一样朴实,这大概就是差别吧。
晚饭过后,我跟花子沿着小镇的唯一一条主干道散着步。
突然,一道黑影跳过,花子大惊扑进我的怀里。
柔弱的身躯扑向我怀里的那一刻,我的心事颤动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敢伸手去拥抱她。
花子抱我却抱得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咪一般,她的头深埋在我的胸前,不敢再动一下。
那个黑影在路旁停下,我定眼看去,是一只体型不大的幼鹿。
小家伙大概是迷失了回家的路,它在那边看着我们,丝毫没有一点怯意。盯了我们一会儿,幼鹿便低头撕了一嘴青草,然后开始咀嚼,津津有味。
"不用怕,是一头小鹿,你看,它并没有走,很可爱。"
我很轻柔地花子说道。
花子摇头,死活不去看。
"真的很可爱。你要是害怕,我就把它赶走了。"
"真的是鹿,不是其他的野兽。"
花子怯生生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我这么淡定,她怯生生转头。
如果是其他女孩,我一定会恶作剧地大叫一声怪物,让她再受一次惊吓。这样晚上大概就可以跟她同床共眠了。
可对花子,我生不出这样的歪心思。
当她看到那头小鹿之后,这个东瀛女孩松了一口气,松开我,她端起相机,半蹲在路上。一袭长裙垂在地上,想一朵洁白的花朵。
咔嚓,一道亮光,路旁的小鹿不再淡定,蹦跶几下便没了踪迹。
花子有些惋惜,对于惊扰小鹿的行为,她似乎有些懊恼。
起身,她垂头丧气地走到我的身边:"被我吓跑了,早知道就不拍了,把它记在脑子里也许会更好。"
"照片也是可以装下记忆的。"
花子微笑:"你的记忆,在这里,也在这里。"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胸前的相机。
我微微一笑,抬手指指头顶上的夜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最黑的一次夜空,很踏实很安宁,这才是真正的夜晚,适合睡觉的夜晚。"
我的感慨似乎是引起了花子的共鸣,她轻轻地点着头:"这么漆黑的夜空只存在我幼时的记忆中。"
"米兔。"
我们相视一笑,再次向前走去,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的轮廓倒是清晰,却也辨别不清是山是树还是人。
花子说。
我轻轻点头。
到哈桑家的时候,临进门前,花子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你刚刚其实应该牵着我的手,这样我们住在一间房里会更加和谐。"
她说的很认真,比谈了多年恋爱的情侣还要认真。
"这样,我们住的也很和谐,晚上我睡地下,你睡床。"
花子点头,矜持却又有些低落。
房间独立,花子先去洗了澡,她洗澡的时候,我便出了房子,在哈桑的院子里抽着烟。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似乎什么都不需要我去想。而我理想的生活就是这样,不用去想任何。
"可以回来了。"
房门打开,花子露出头请说跟我说道。
我扭头冲她一笑,然后便返回房间。
洗过澡的花子穿着一件宽大的吊带睡衣,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整个人蜷腿坐在床上擦着半干未干的头发。
一瀑长发倾斜包在洁白的毛巾里。
我看着。毫无遮蔽的春光,没有激起我任何的邪恶心理,看花子,更多的是欣赏,如果真跟她发生关系,我倒觉得这是一种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
她也毫不在意我的目光。跟她在一起,我的心也纯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