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东瀛人看到他的笑脸便也跟着笑了,还一个劲地哟西。
我特么真是服了,这个奇葩的举动让我笑到不行。
志得意满,刘宝山拍了拍那几个东瀛人的肩膀,便笑呵呵地向我走来。
坐到我对面,他一挑眉毛,然后说道:"凯哥,看见了吗,表情再好也不能证明那人没有骂你,尤其是在国外,你看看那群东瀛狗,他们还以为我在夸他呢,哈哈,笑死我了。"
你牛逼,我服。
看着怡然自得的刘宝山,我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就不怕他们当中有人能听懂汉语?"
刘宝山一愣,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桌子,他这才发现一个从始至终地没有笑过的女生也在看着他。
打了一个哆嗦,他怯生生地向我问道:"卧槽,凯哥,那个娘们不会听得懂吧?"
刘宝山话音刚落,那个女孩便向我们走了过来。
看到那个女孩直直向我们走来,刘宝山的脸顿时苦了起来。
这个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哥们,现在紧张到不行,看他那个样子,怂到不能再怂。
说实话,当时我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初来洛城,人身地不熟,我是真害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我在国内再怎么牛逼,到了这里也站不住脚。
真要是惹了事,我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心中紧张地思量着对策,这时,女孩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她看上去就没有多少敌意,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放松警惕。
微微一笑,女孩站在了我们的餐桌前,刘宝山假装出一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的样子,在那里心虚地向窗外张望。
"你这样很容易挨打。"
女孩开口,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一听这话,刘宝山立刻扭头,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中国人?"
女孩一抿嘴,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
尴尬一笑,刘宝山苦哈哈地说道:"误会,误会,我刚刚听你们说话还以为你们是东瀛人呢,不好意思啊。"
女孩大方坐下,然后说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他们确实是东瀛人。"
爱国心高涨的刘宝山眉头一拧,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悦:"你一个中国人跟他们混在一起干嘛?"
"谁规定中国人不能跟东瀛人混在一起了?"
"忘本。"
女孩脸色一凛,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跟他们说,你刚刚在骂他们是东瀛猪,还要草他们祖宗?"
刘宝山这下乐了,摸着下巴,他笑道:"你去,老子打小就听我爷爷讲东瀛猪侵犯我们的事情,所以老子就是看他们不爽,你说,正好老子现在手痒,来一个打一个,来一两个打一双,不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我特么??"
看了一眼,人数占优势的东瀛人,刘宝山喉咙翻滚了一下,然后怯怯地说道:"我,我就喊他们龟孙子。"
看着这么识时务的人才,我也是无奈。
女孩听了他的话,愣了愣,笑得前俯后仰,那个样子,哪有一点淑女范。
我看着她,知道她没有敌意后,便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仔细打量着她。
女孩约莫也就二十岁出头,或许还不到二十岁,或许是她打扮的太过成熟,所以影响了我的判断,她那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并没有符合她年龄的纯真。
她的鼻梁高挺,嘴不是很大,可能是嘴唇太薄的缘故,第一眼看去,会觉得这姑娘的嘴有些大,即便这样,也并不影响她整体的形象。
而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她的头发,一瀑黑长的青丝中夹杂着一缕淡紫色,如青草地里的一朵紫罗兰,很是醒目。
身具东方典型的典雅美,打扮得又洋气十足,再加上她那有些甜腻中透着一点英气的嗓音。很容易吸引人的好感。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看不惯东瀛人的刘宝山并没有跟她脸红脖子粗地大吵,虽然言语有些不和善,但并没有硝烟弥漫。
大笑过后的女孩,将她那一口整齐白亮很是好看的白牙藏了起来,她看着刘宝山。眼眸如夏日烈风,狂躁却又不冷。
"你这人真有意思。"
刘宝山冷哼:"我不只有意思,还有很多没有意思的,但我懒得跟你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抱着双手他重新将头撇向一边,不再搭理这个在他眼里亲佞远亲的同胞。
见到刘宝山这个样子,女孩微微有些失落,但她并没有生气,下一刻,眼睛盯在了我的身上。
"你这朋友也太爱国了吧。"
她说,很随意地喝了一口水。
我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嗯。这家伙刚下飞机就大唱《我的中国心》,要不是我拦着,说不定他就接着抱头唱国歌了。"
"真逗。"
我丝毫没有觉得她说的哪里错了,点点头,然后问道她:"来这留学的吗?"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就比他圆滑。"
就当她是在夸我。
"我哥哪里长得圆滑了,我不许你侮辱我哥,你走开,去跟你那群东瀛猪朋友说话去,赖我们这干嘛,走走走。"
刘宝山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女孩置若罔闻,看着我说道:"我叫张翠华。加州理工的留学生,你们可以叫我??"
"翠花。"
刘宝山咧着嘴喊道,似是找到了可以调侃张翠华的点。
张翠华眉头一皱,微微有些生气地吼道:"骂人精,我姓张,名字是青翠年华的意思。不是你嘴里那个腌酸菜的农村妇女。"
"哟,还青翠年华,我看你就是腌酸菜的,别狡辩,我都闻到味了,嗯。酸臭酸臭的。"
说着刘宝山闭着眼睛抽了两下鼻子。
睁开眼的刘宝山惊愕地瞪大眼睛,很不相信地看了看脸上那只粉嫩的小手。
"你丫是不是觉得老子不敢打女人啊。"
刘宝山怒吼。
张翠华一撇嘴,缩回手冷哼道:"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名字调侃我,你要是再说,下次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咋,还想让我请你吃烧烤啊,要不要请你吃两顿?"
张翠华白了他一眼。
我却有些蒙了,还有下次?这个女孩想干什么,难不成也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们?
我刚想完,她便开口说道:"看你们英语水平也就是三岁美国小孩的水平,要不要让我给你们当翻译啊,我也不按时收费了,一天一百美元怎么样?"
懵逼了,感情这丫头是上门推销的啊,一天一百美元可倒也不贵,我们恰好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想着我看向刘宝山,然后对张翠华说道:"诺,你问问他,金主在哪呢,他要是愿意花钱雇你我没意见。"
一听我这话,刘宝山立刻硬气了起来,干咳一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
装逼装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心中暗暗想着,说不定有了翻译的刘宝山会因此离我而去,这样我就可以独自上路了。
那知我刚说完,张翠华冷哼:"如果是他的话,一天两百美元,还要管我吃住。"
装模作样的刘宝山很不敢相信地说道:"凭啥到我这了就成两百了,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看你不顺眼,想讹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