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担心个毛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汉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大壮摇摇头说道:"没有,你走了之后,万家搜了你大半年没有结果,就减小了力度了,不过。万庆祥好像还没死心,他一直在派人寻找你。"
玛德,都这么长时间,那个老东西还这么执着,等着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心想。
"媚儿。媚儿醒过来没?"
我看着大壮,叹息一声,幽幽地问道,大壮摇摇头,脸上一片苦涩。
我闭上眼睛,没有亲人每天跟她说话,李媚儿怎么可能醒过来。我心想,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哥,今晚那伙人真的会来吗?"
看着我陷入沉思,大壮立马转移了话题。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也不确定,不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他们现在认为开发权在我手里,只要抓住了我,开发权还不是唾手可得。
"大壮,晚上带人去我住的地方,如果他们今晚来,就一定会先去抓我。"
我想了想对着大壮说道。
大壮挠挠头,很是不解地问我:"哥,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住一块,这样更安全些。"
"放烟雾弹。"
我淡淡一笑。
夜幕悄悄袭来,张大金直接把我安排在了他的家里,这样也好,我还能看着这个老王八蛋,省得他再去通风报信。
坐在屋子里,我点上一根烟,心中越来越不安,今天没有月亮,天阴沉得很,院外的风拍打着垂死挣扎的树叶,沙沙作响。
月黑风高,这个晚上最适合做坏事了,我想。
正当我要起身上厕所的时候,窗外突然扔进来一个纸团,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纸团捡了起来。
将纸团打开,我看到了几个字:快走,张大金已经通知了他们,一伙人已经进村抓你来了。
看着纸团上面的字,我皱起了眉头,这个给我通风报信的人是谁,我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因为他们不会这么做,没这个必要,那这个人是谁,我百思不得其解,金银村难道有贝贝的耳目?
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我脑袋都大了,不再多想,我立刻开门走了出去,想抓住我,那有这么容易。
开了大门,我给大壮发了短信,没多久几个人影便摸了过来。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笑。然后靠了过去,到了大壮身边,我的心平和了很多,我对着大壮说道:"去把张大金绑了,放我那屋。"
大壮点点头,立刻进去,几声惊呼过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大壮出来以后,我们便准备上山,刚转身,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向了我们,跑,二话没说,我便带着他们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在前面,追。"
身后传来一声急切又惊喜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节奏很快的脚步声。
玛德,幸亏刚刚有人报信,不然我真就被他们生擒了,我本来以为他们要凌晨以后再来的。
我们一路向着金银山奔去,那群人穷追不舍,两伙人前后拉扯着,距离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我依旧紧张到不行。
眼看到金银山时,前面突然又出现了一伙人,卧槽,被堵了我心想,这下可麻烦了。
"怎么,怎么办,哥?"
大壮一边跑一边问我。
我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去金银山的路是个坡,虽然不怎么陡,但跑一路依旧喘到不行。
前有狼,后有虎,我也有些犯难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路边跳了出来,然后拉着我便向着侧面跑去,大壮他们立刻跟上。
侧面没有路,而且杂草茂盛,特别难走,更不用说跑了,我们大步向前,两伙人会合后立刻跟了上来。
我不时回头看看,这群人蹦跶着走着,速度比我们快很多,我急了,他么的,要是这样走下去,今晚是真栽了。
我看着那个拉着我的手前行的人,黑灯瞎火的,虽然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那个小疯子,张大金的侄子。
一个疯子,我心想,他果然是在装疯,看来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追上了。"
我开口提醒了一下一直没有回头的小疯子,他一停顿,转头看了看,然后朝着一片灌木丛钻去。
进了灌木丛,我没走几步,脸上就疼了一下,玛德,秋天,毛虫正在脱毛,被蛰了,我摸了摸脸,继续钻着,耳边传来沙沙声,一群人撅着屁股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很快我们便钻了出来,追我们的人已经不见了,我们站在一块开阔的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小疯子,我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救我?"
我向他问道。
小疯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朝着这边走,翻过山头就可以看到你们那里了。"
说完,小疯子便跑了,我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头,真特么的乱。
我不知道小疯子为什么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装疯,按照贝贝和张大金的说法他父母去世后他才疯的,那他父母的死就很蹊跷,我想一定是这样。
看了一眼大壮,我掏出手机,给李大志发了一个短信。
这个大哥告诉我,他和贝贝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到,让我不要急,我特么不急,差点被人生擒了,我能不急吗。
再次发了一个短信催了催他们之后,我们向小疯子指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比钻灌木丛好走了很多,我们急切地走着,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走上了山头,我看着,工地已经在我们的眼前,那里似乎是海洋上的一座灯塔。
周围没有别的人,我们很谨慎地继续前行。
没一会儿。我看到数不清的车向着那里驶去,来了,终于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希望可以赶在他们的前面到达。
一边走,我一边给老四发了短信,让他们做好准备,去铁皮墙内测埋伏好。然后找几个人出来接应我们,大壮也通知了施工队,没错,这支施工队不是他拼凑的,全部都是黑山以前的人。
铁皮墙那里走出了几个人,我看的真切,整座金银山也就那片开阔的工地是明亮的。车队已经驶入了金银村,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到达。
我们狂奔下去,到了工地,我弯着腰大口地喘息着,老四连忙去铁皮屋给我们拿来几瓶矿泉水,我仰头喝了一大口,刚刚嗓子都快冒烟了。
汽车的嘶鸣打破了金银山的寂静,我坐在地上休息着,刚刚钻灌木丛我的身上已经被弄脏了,现在也不在乎了。
来的车是那种大型的金杯面包车,每个车可以坐十几个人,我大致估计了一下,他们大约开了三十几辆,也就是说,他们今晚大约了四百多人。
这个阵容,万庆祥那会儿都没有拿出,真特么的敞亮,人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然后毫无组织纪律的洋洋洒洒地站在金杯车前面。
等金杯车的人全部出来以后,我就有些发懵,黑压压的一片人,玛德,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舍得。
金杯车上的人下完后,一个人缓缓走向一辆玛莎拉蒂,开车门,江浩东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还有几个我没有见过的人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