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它有受到污染,需要先做净化。”埃姆林之前没提去除非凡特性内精神污染的事情,是因为他相信这对血族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卡西米男爵确认过可以。
血族公爵奥尔默“嗯”了一声:
“很好,我会亲自为那件特性净化。”
祂顿了一下又道:
“虽然血族是一个寿命悠长的种族,但依旧会有成长和老迈,会有新生与死亡,不管怎么样,对一个种族来说,培养年轻成员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你最近表现出了卓越的天赋和优秀的能力,成为了我们最重视的对象,所以,我亲自来见一见你,给你一些考验,让你能尽快成长。”
卓越的天赋和优秀的能力……埃姆林的下巴又悄然抬起了一点。
他旋即于心里感慨了一句:
果然,和“倒吊人”先生判断的一样,会有考验,会有任务,会有当面的审视……
情绪纷涌间,埃姆林恭敬回应道:
“我时刻准备着。”
“不错。”奥尔默醇厚的嗓音从坟墓里传出,“你接下来的任务是找出潜藏在贝克兰德的玫瑰学派重要成员,在这方面,线索很少,许多情况需要你自行调查。”
“玫瑰学派?他们和我们血族有仇怨吗?他们似乎有接纳一些‘原始月亮’的信徒?”埃姆林其实已在塔罗会上了解到不少与玫瑰学派有关的事情,但刻意做了掩饰,没表现出那么多。
“除了接纳‘原始月亮’信徒,他们还占据着一件我们血族的圣物,这是始祖当初的遗留,我们必须取回来。”奥尔默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
始祖的遗留……血族的圣物……埃姆林毫不犹豫就开口道:
“公爵大人,我会努力在贝克兰德寻找玫瑰学派重要成员的。”
奥尔默嗓音转柔道:
“很好,你等下去卡西米那里拿一些情报,找出切入点。”
埃姆林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斟酌着问道:
“公爵大人,您知道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废弃古堡吗?”
“你想去那里?那很危险。”坟墓中的血族公爵奥尔默给出了回答。
埃姆林没去解释,直接请教道:
“是什么样的危险?”
奥尔默呵呵笑道:
“那座古堡也许比我的年纪还大,比德莱尔森林还古老。
“我不知道它是谁修建的,只清楚它的地底封印着某样事物,藏着很大的秘密。
“任何生物,只要靠近那里,都有被堕落力量侵蚀的危险,我们曾经以为这与深渊有关,但是,一个恶魔被丢进古堡后,也遭遇了侵蚀,从冷酷残忍变得疯狂混乱。”
那您为什么不尝试打开封印,弄清楚情况呢?埃姆林在心里咕哝了一句,却没有开口。
称号“圆月”的血族公爵奥尔默没再多说,结束掉话题,让埃姆林离开了大厅。
傍晚时分,贝克兰德乌云层叠,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埃姆林戴着礼帽,行走在有遮挡的骑楼下,猩红的眼睛锁定着前方逛古董店的欧内斯.博雅尔子爵。
他恼怒对方故意提供不完整的情报,离开奥德拉家后下意识就做出了跟踪行为。
可走了一阵后,他又变得迷茫,因为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付欧内斯,没想好要做到什么程度。
茫然地跟了欧内斯.博雅尔一段距离后,埃姆林渐渐有了放弃的打算。
他瞄了骑楼外越来越大的雨水一眼,难以遏制地想道:
“该怎么惩罚欧内斯呢?虽然他应该也是依循命令或者暗示才这么做的,但依然很可恶!
“至于尼拜斯大人……我现在,现在没那个能力,等我,等我成为了侯爵或者公爵,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魔术师’小姐已经完成了对那座废弃古堡的探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尼拜斯大人派出的血族监控……从她的语气、描述和‘愚者’先生给予的反馈看,应该是没有……难道尼拜斯大人没派血族去那座古堡周围?可这样又有什么必要试探?或者说,因为某些问题错过了?”
思绪纷呈间,埃姆林觉得自己该找人商量一下怎么惩罚欧内斯.博雅尔的事情,他实在缺乏类似的经验。
下意识中,他脑海内最先浮现的人选是“倒吊人”,这位塔罗会资深成员在各种事务上都表现得经验丰富,可靠异常,从不让其余成员失望。
犹豫了几秒后,埃姆林自我否定了这个选择,因为这涉及血族内部彼此试探之事,在未出结果前就披露给塔罗会成员有损他的骄傲和血族的整体形象!
基于同样的理由,他排除了“世界”这个人选。
当然,他感觉自己应该能猜测得出“世界”会给予什么样的建议:
杀掉!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埃姆林在心里咕哝了一句,边漫无目的地缀于欧内斯.博雅尔身后,边将商量的人选往现实世界扩展。
然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可供选择的目标,他几乎没什么朋友。
排除掉同为血族的父母后,他能考虑的只有两个人,一是丰收教堂的神父乌特拉夫斯基,二是来历神秘办法众多的大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
“夏洛克离开贝克兰德还未回来,哎,只能明天找神父了,但不能说的那么直接……”埃姆林迅速做出决定,越过进入钟表店的欧内斯.博雅尔,走向骑楼的尽头,那里有几辆出租马车在等待。
上了马车,感受到车轮的转动,埃姆林随意地将目光投向窗口,看见越来越多的雨水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往底部拖出了一道又一道痕迹。
他模糊的视野里,一辆辆马车驶了过去。
奥黛丽将目光从马车窗外的雨景收回,望了贴身女仆安妮一眼,与蹲在旁边的苏茜无声做起交流。
她用眼神、表情和不明显的肢体动作道:
快到家了,有点紧张。
苏茜摇了摇尾巴,抬起爪子,拨弄了下脖子处悬挂的金边眼镜,结合以太体和心智体层面的颜色变化,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不用太担心,那位表面是心理医生实际只有“读心者”层次的伊思兰特女士无法识破你的谎言。
奥黛丽微微点头,看着马车驶入霍尔家的豪华别墅,停在了有遮挡的门厅前。
自从加入“鲁恩慈善助学基金”,她白天在家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原本打算将心理炼金会的伊思兰特女士约到北区佩斯菲尔街22号见面,但既然道恩.唐泰斯先生去了南大陆,不在基金会,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独属于她的书房内,奥黛丽见到了留着及腰黑发,长着张娃娃脸的伊思兰特.奥西斯莱卡女士。